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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忆君王》 100-110(第7/23页)
子,龙种当然和寻常人家的婴孩非同一般了。”
太后却在心里笑道,就算他做不了皇帝,他的种也一样好啊,当年他生母郑氏那样苛待折磨他,都没能把他弄死,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他的儿子也一定好养活,不是那种打个喷嚏就能要死要活的瘟猫病种。
这么一想,她越发高兴起来,想着她的孙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成人自不是问题,而这孩子一降世,她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落回肚子里,后半辈子的安稳荣华、死后的哀荣香火,一切一切都不用愁了,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她看着这孙儿的眼神愈发慈爱起来。
不过,太后做了祖母的慈爱,可是和一般的老妇人做了祖母疼爱自己孙子的慈爱很不一样。
别的老妇人有了孙子,当了祖母,那是把自己的孙子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省下多少好吃好喝地都要捧到宝贝孙子面前,只要孙子愿意,自己的心肝掏出来给孙子吃了也甘心,只恨不能匍匐在地,跪在孙子面前伺候这个孙子。谁要是敢说她的孙子半分不好,她就能和谁拼命。
显然,赵太后还没有慈爱到这个份上。
她看着自己孙子的眼神,则是在充分地畅想着她的孙子能给她带来什么,畅想着等他长大了,她该如何使唤他、驱使他,让他为自己尽孝,让他为自己带来无尽的好处。
她使唤周奉疆这个养子并不算得心应手,因为没有那层血亲的关系,皇帝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就算她养育了他一场,可底气还是虚的,她也怕皇帝随时随地会翻脸不认人。
可现在好了,亲孙子总算是有了,他身上也流着她的血,她是他亲祖宗,他总不能不孝敬她!
太后回到承圣殿的一路上都带着抹不去的笑意,福蓉也高兴:“太后盼了这么多年,总算一朝得偿所愿了。”
“也算是她的肚子争气,我没有白养活她一场。哎,当年我初与周鼎成婚时,有个装神弄鬼的死老道,嚷嚷着说我腹中血脉可以贵极天下,我一直以为他说的是我生下的儿子,没想到却应在了这个上头,原来说的是我的孙子!”
“不管应在什么上头,总归以后的嗣位之君,身上流着的都有太后您的一份血脉,旁人比不来的。”
“对了,”
赵太后的脚步微顿,“你打发人也和关起来的那个死丫头说一声,告诉她,叫她怀着身子少吃些东西,别把肚子养得大如铁球一般,到时候生也不好生,要有吃不尽的苦头的。告诉她,她妹妹养下的孩子才六斤多些,只要男人的种好,不还是一样活蹦乱跳,碍不了什么事的。”
关起来的那个死丫头,当然说的就是周婈珠了。
福蓉一面应下,一面又恭维说太后心善,还能念着那个犯了罪的庶女。
赵太后最后说出的这番话也不知是在嘲讽讥笑还是单纯地感慨了,
“媜媜还有亲娘看着,四娘生产时也有生母李太妃陪着,只她又没了母亲,一个人怀胎养孩子,没有亲娘提点她,我这个嫡母好歹要尽尽心。”
媜珠沉沉睡去的这段时间里,宫里宫外皆因她腹中诞下的这个孩子而天翻地覆,沸沸扬扬。
赵太后为她打点好了一切,以皇后的名义给宫里的下人奴才们该赏赐的都赏赐了,该施的恩典也都施下去了。
而她的丈夫则已确定了她孩子无可动摇的储君地位。
他为他们的孩子取名为“戎”。
《左传成公十三年》内有名句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皇帝命太子为“戎”,爱重之意已十分明显,无需多言矣。
外头喧喧嚷嚷,盛况空前,丝毫影响不了媜珠在椒房殿内的好眠。
她甚至还一连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幻梦,一个接着一个梦境在她面前接连闪过。
第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的孩子没有顺利生下来,她死于分娩之苦,并且最终一尸两命,只能抱着自己的孩子默默地来到了阴司地府里,准备讨一碗孟婆汤再去投胎。
结果她刚抱着孩子挤进了阎王殿里,远处传来阵阵轰鸣声,一众鬼怪们纷纷四散逃开,说是人皇下阴间来了。
她还没摸清状况,却见周奉疆那厮着衮服大裳、大绶大带,耀武扬威地骑在高头大马上寻来了她面前,将她和怀中的孩子拉到马上去,对她说:
“好妹妹,你以为躲到阴间就能从我手心里逃走了?”
不知是不是她梦中的阴司地府太过可怖,她看着周奉疆那阴恻恻的笑更觉害怕,嘭一下又钻入了第二个梦里。
第二个梦,她死了,孩子没死,她生下一个小皇子,小皇子被他立为太子。
她死后,他郁郁寡欢地沉默了许多年,从此再不纳后宫,只一边一心养育着他们的孩子,一边在宫里各种做法要把她起死回生,还悄悄把她的尸身放在冰棺里数年不准下葬。
媜珠很无奈,其实她已经到地府打好了关系,一切收拾妥当,只等着重新投胎了。
可是周奉疆在阳间不准。
他每天晚上都要做法把她的魂魄召来人间,要她陪伴他,她不愿意,他就对她各种威胁,逼她过来。
他还威胁她说,如果她不肯过来陪他,他就拿她那还没下葬的完整尸体相陪,用她的尸体来稍解相思之苦。
媜珠觉得哥哥太没有底线了,简直根本就不是人,但她也只能每天晚上哭哭啼啼地飘回椒房殿的寝殿里陪着他。
而每个短暂相守的夜晚,他都对她严加拷问,问她有没有在地府里偷偷和别人好上。他很在意这一点。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么多年我不敢杀张道恭,他病了我比他自己还着急,不惜重金把他治好了,就怕你们这对野鸳鸯在阴司地府里重逢相会!”
媜珠觉得他实在太可怕,被吓得不轻,嘭一下又钻入了第三个梦里。
——他是李伯骧,她还是周媜珠,也是李家的儿媳。
这一次,他们两人恩恩爱爱堪称“正常”地过完了夫妻情深的一世。
这个故事她之前听他说过,但只有自己经历过一遍之后,她才发现原来竟是真的。
嘭一下,这次她没有再钻进下一个梦里,她醒了。
周奉疆坐在她的床榻边看着她,眼神温柔而怜惜,宠溺非常:
“媜媜,你醒了?身上还好受吗?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些东西?是想喝些甜羹还是汤膳?”
媜珠默然许久,并未答他,想到方才这人在自己梦里对自己的百般折磨,忽地起了些作恶的心思,眼神迷茫起来:
“你是谁呀?”
周奉疆的笑意也凝固住了。
他先随意安抚好她,而后赶忙退到殿外去找王医丞来询问。
王医丞也说这是有概率的事情,兴许娘娘就是在生产之后又受了刺激,陡然又忘记从前的事情了,不过只要以后养的好,说不定还会再想起来的。
于是乎,等周奉疆再回到媜珠身边时,他虽痛心于她的再度失忆,但为了博得她的信赖和爱意,一回生两回熟,这一次他又能面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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