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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忆君王》 30-40(第15/23页)
他轻抚她的脸颊,“你还不明白吗,朕最后永世无法放下的人,只有你了。朕在这世上,惟一还可以真心相待之人,只有你。所以你必须永远陪在朕的身边,永远爱朕。”
她是他心头最纯粹皎洁的一片白月光,是他身边唯一真心对过他的人。在他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时候,只有她爱他。
他也亲眼见证、陪伴了她的成长,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到如今。一个男人生命里绝不会再出现第二个这般刻骨铭心的女人了。
媜珠的唇畔牵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妾之所有,皆为陛下所主。妾对陛下,自当真心相待。”
真心地厌烦他,真心地抗拒他,真心想要离开他。
皇帝深深呼出一口气:“媜媜,朕不傻。这些时日里,你看着朕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爱意。你看着穆王府小县主的眼神,都比看着朕的时候更真心。”
媜珠毫不畏惧他的质问,而且绝不承认他所说的事实:
“陛下既然质疑妾的真心,所以这也是妾必须要被陛下凌辱惩罚的原因。真心一事,见仁见智,妾不知如何自证清白,所以陛下将妾做玩物一般羞辱,妾自当受之,不敢有怨。”
她还是满腹火气,并没有因皇帝给她讲一讲他被生母养母集体嫌弃的悲惨故事就为之动容了、心疼了,然后不明不白就原谅了他,活活继续受下这委屈。
她一点也不傻。
皇帝回她:“朕从来都是将你视作掌上明珠一般疼爱,几时将你当做玩物?那你告诉朕,这数日以来,你为何在侍寝时对朕敷衍抗拒?你明知朕从无纳妾之心,却屡次劝朕宠幸旁人,你是故意气朕。朕为你亲手所做的金梳,你为何说扔就扔?你现下就是去宣室殿里砸了朕的玉玺,朕也舍不得责罚你半句,可朕送你的东西,你不能轻贱。”
该低头的时候不得不低头,媜珠既然敢做这样的事,自然也有理由回他。
她立马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哀哀戚戚地低声道:
“妾无德,这些年始终无法为陛下生育子嗣,即便陛下不说妾,妾也心中不安。妾的肚子不争气却夜夜受陛下专房之宠,独占恩露,妾无颜见天下人,更无颜侍寝,所以妾才会推拒陛下……妾想劝陛下充实后宫,也是想为陛下的子嗣考量。妾已然失德至此,如何还敢提与陛下共白头之事?所以陛下赠妾的金梳,妾也不敢再拿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真的是这样么?
周奉疆端详着媜珠,又觉得她不像是在作伪,心头倒是好受了些许。
也许她真的是在焦虑子嗣的事,焦虑得自己神智有些失了常,然后才把自己变成这样子的吗?
难道一切真的只是孩子的原因吗?
媜珠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多大的坑。
周奉疆带着粗粝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媜珠细腻白皙的下巴,他将她的脸抬起了几分,让她抬首同自己直视,终于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
“——你若是真的这么想要孩子,那我们今年要个孩子,好不好?”
“我们要个孩子吧。只要是媜媜腹中所生,生男即立为太子,生女则封为国公主,朕与你一起亲自养之。我们会是很好的父母的,对不对?”
媜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保住了脸颊上最后的那点笑意,没有在皇帝面前失了态。
孩子。
她跟他生下的孩子,算什么呢?
乱伦的产物?
还是她失贞受辱的证物?
第37章
现在的媜珠当然是不可能想给他生孩子的。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她连叩拜偏殿里供奉的那尊送子娘娘像都十分敷衍,每次跪在那送子娘娘像跟前时,她心里想到的却是: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没有让我在过去的数年中糊里糊涂地生下仇人的血脉、乱伦的孽种。”
她方才和他所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诓骗他一番,给彼此互相找个台阶下。
她此时在这深宫之中孤立无援,就连亲生母亲都未必能帮她什么,实在不宜彻底和周奉疆闹得决裂,若是在她还没有摆脱他的情况下,她再被他厌弃,只会让她在这宫中的处境更加举步维艰。
所以她似乎只能被迫陷入这样周而复始没有尽头的循环里:
因为无法忍受而和皇帝发脾气进行微弱的抗争,因为认清现实又一次次和他假意求和。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和媜珠心中的纠结苦闷不同,在那一瞬间,周奉疆却是动了真格的了。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对她讲起了自己那不忍回首的幼年时光;也许是因为被她眸中盈盈的落寞和哀伤所触动,他觉得或许他真的不该自私地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
他在那一瞬间改变了明明一个时辰之前还在坚持的想法,——现在他想和她有个孩子了。
或许,一个新生而柔嫩的、会吵闹的孩子,才能使他们之间真的连接起来,会填满他们这段婚姻里情感上的空洞,让他们有一个完整的家。
他会成为父亲,她会成为母亲。
……如果她因为怀孕生育这个孩子而想起过往的事呢?
周奉疆的大脑下意识地阻止自己去深思这个问题,他只粗略地在头脑中安慰自己说,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
她那么柔弱,那么善良,她连奴仆宫人都会心疼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不爱他所以就不爱她自己辛苦生下的亲生孩子?
或者,有可能佩芝他们说的的确没错,女人么,生下了哪个男人的孩子,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心也会偏向那个男人的。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媜珠真的有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吗?真的想生下他的孩子吗?
周奉疆再度问了她一遍:“媜媜,你愿意为我生儿育女吗?”
他说的是“为我”,而不是“为朕”。
此刻,他只是她的丈夫。
他问她的时候,宽大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媜珠的两肩,眸中有八分的热切,细看还有两分忐忑。
媜珠还能怎么回答?
在这时的世道里,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面对丈夫想要后嗣的要求,都无法回答“不”。
哪怕只是平民百姓之家,如果有一个普通妇人说自己不想给丈夫生子,也都要被街坊四邻戳戳指指暗讽不安分的。
何况她如今不仅是妻子的身份,面对的还是一位帝王呢?
所以,她只能微笑着、尽可能装出无比期待的姿态对他说:
“妾心中期盼已久,若能为陛下诞育子嗣,实在是妾毕生之幸。”
周奉疆很高兴,他呼出一口气,将她按到了自己的怀里:
“我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我的子嗣只会有你来生下。数百年后,魏宗室后嗣,皆是你我的血脉。以后不许再说那些让我生气的话了,听到没有?”
媜珠在他怀中闷闷地应了下:“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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