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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忆君王》 30-40(第12/23页)
想你那真的嫁给了张道恭的亲姐姐周婈珠吧,你若是知道周二娘子如今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呵。
事实上,她对媜珠并没有什么怨恨或是愤懑的情愫,媜珠身为皇后主子,待下温柔和善,她很喜欢她,甚至还一心期盼着她早日为皇帝诞下嫡长子,成为来日的帝母,让这个王朝往后几百年的君王都出自她的血脉。
可她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了,这辈子见识过的可比她多得多,她看透了这世道。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难听也还是道理,不会有假的。
为什么她母亲赵太后明知女儿被人设计强占也不吭声,明面上看是因为畏惧养子权势,归根结底,其实不还是因为皇帝能给她女儿过上最好的、最安稳的生活?
可惜媜珠还太年轻,她还不懂这些。
所以现下面对媜珠的反问,佩芝立刻惶恐地跟她告罪:“娘娘息怒,婢不是这个意思,婢岂敢?”
媜珠不说话了。
佩芝再劝:“陛下和娘娘是年轻夫妻,夫妻之间一辈子少不了什么磕磕绊绊的,只要情意还在,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媜珠咬了咬唇:“没有了。我跟他没有情意……”
“媜媜。”
殿内的二人皆是一愣,抬头一看,是皇帝不知何时进来了。
他的脸色也未必好看,明明昨夜是他最痛快销魂,现下他眼下竟也有一抹淡淡的疲倦的乌青色。
皇帝眼神示意佩芝退下,他慢慢上前,走到媜珠床边坐下,握住了媜珠的手,媜珠躲了下,想将手抽出来,但他握得太紧,不让她离开。
“是朕不好,是朕伤了媜媜的心。”
上一次他粗暴对待过她后,也是用这样的话哄她的。
男人在床榻之间说的话不可信,在床榻之间痛快完了后说的话更不可信,不过都是在连蒙带骗地诓一诓蠢女人罢了。
她已在这上头吃过了一次亏,断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而且,媜珠还觉得他们之间甚是没意思。
实在太让人乏味了。
他来来回回都只会这一套,对于她,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她乖乖就范侍寝,她不愿意,她顶撞忤逆他,然后他就用强,待完事后,见她哭得伤心心情不好,他吃饱喝足之余,则寻几件首饰珍宝赏给她,哄她开心。
之后他们便可以重归于好,他亦可继续消遣受用她的美色身段。
媜珠自己都觉得累了,他居然还不嫌累。
或许是因为她尚年轻貌美,还没到色衰爱弛的年纪,所以为了榻上那点快意风流,他就可以一直来哄她吗?
他对她用强,是为了在榻上快活;事后来哄她,是为了让她能继续心甘情愿和他同房,让他快活。
媜珠猛地大彻大悟了,或许佩芝说的的确不错,——“天下男人都是这样”,对于女人,在乎的都只是那一回事罢了。
这一次,不管皇帝如何再同她认错哄她,媜珠都再也不开口了。她揪着自己的衣袖,委屈的眼泪在眸中直打转。
她看透了,便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也永远永远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只要她还在做这个皇后,她就永远活该被当成他的消遣。
见媜珠还是始终不语,皇帝沉沉地叹了口气,“媜媜,我们夫妻的确很久没有好好地说过话了。这些天你心情不好,对朕百般敷衍抗拒,朕不是看不出来。朕想和你好好谈谈,你也总是推拒不肯,朕昨夜实在是被你气急了,所以才……”
媜珠睁圆了眼睛看着他,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所以?所以陛下认为这一切都是妾咎由自取?”
她声音低了下去:“上一次你说过,以后不会再这样对我的,可实际呢?”
皇帝将她纤薄柔弱的身体搂入怀里,抚了抚她薄薄的背,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当然,他也没脸回答。
“媜媜,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我身边唯一用真心对待过的人,至今也只有你一人。”
他没有再对她称“朕”,而是直呼“我”字。
“我这一生里只有三个女子最重要,生母,养母,还有我的妻子。可我一直都知道,我的生母厌弃我,我的养母只是利用我,只有我的媜媜是爱过我的,所以我永世也只对媜媜付出过真心。居于万人之巅,九五之尊,至高至寒之处,我只剩下你一个人陪在身边,我不能接受你不爱我,不能接受你拒绝我。”
在媜珠的记忆里,这是皇帝第一次对她剖白他的过往、他的内心。
“赵太后……当年还是冀州侯的赵夫人时,冀州侯收养我为养子,名为养子,实则不过是想充作家仆而已。赵太后将我记在名下抚育,她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一分不差地回报给她和赵氏一族。可你知道么,我和她皆心知肚明,我们之间并没有几分母子之情,在赵太后身边的这么多年,她不止养过我一个养子,我从来都明白,只要我稍微逊色于人、只要我稍微比她其他的养子差,她定会果断地抛弃我这颗没用的弃子。如今我还能称她一声母亲,不过是因为我对她来说最有用。”
“我怕被她抛弃,但若是真的有被她抛弃的那一日,我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第一个抛弃我的人,是我的生母。”
周奉疆抚了抚媜珠的发,“媜媜,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生母的事情,你大约并不知道,我的生母尚存于世,并且,几年前,就在我们成婚后的第二年,我还亲眼去见过她。”
媜珠的心思被他说的话勾走了,她微微愕然,“我们婚后第二年?是陛下去伐徐州牧的那一年,陛下在徐州……?”
第36章
皇帝的生母曾经在冀州做过什么营生,媜珠是听赵太后说过的。
他的生母待他很不好很苛刻,媜珠过去也听赵太后念叨过一次。
据说,后来那个女人和冀州军军中的一个士卒看对了眼,二人因此私逃,其后十数年便再没有丁点消息。
她走的时候,将自己才六岁的儿子抛弃在天寒地冻的冀州,甚至连多几口干粮肉饼都没给孩子留下,也亏得是那个孩子坚忍心性过人,居然也真的熬了下来,并且最后误打误撞为冀州侯周鼎所赏识,收为了养子。
但后来她过得怎么样,冀州城中的人就没再知晓了。
连赵太后和外头的文武百官也早已默认她肯定是死了,新帝登基践祚以来,皇帝自己不提,外头更没人提说要为皇帝找回生母的事。
媜珠从没想过,原来早在所有人之前,周奉疆已经找到了他的亲生母亲。
周奉疆将媜珠抱在怀中抱得更紧了些,手臂紧绷,眉目间也渐渐笼上一层极淡的怆然怅惘之色。
他埋首在媜珠的肩窝和长发之间,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和香气,第一次在媜珠面前流露出了些许脆弱的样子。
从他的口中,媜珠听到了那个故事的后半部分。
她忽然意识到,这也许是皇帝此生第一次对别人讲起这个故事,也会是最后一次。
今日之后,他人,他时,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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