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骨嶙峋: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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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身没有寒意,不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甚至连衣角都是温热的。司隽音偏头看着他的眉眼,古晋一点儿慌张的情绪都没有,极为淡定自若,乌色的睫垂落着,仔细把东西收拾好,温凉的视线一转,对上司隽音的眼睛,叫她心尖一震。

    古晋突然靠近一些,两人的瞳孔都被框进彼此的眼睛里,司隽音咽了下口水,刚才那几个字还在脑海里滚来滚去,她思绪紊乱,理不清。

    “不小心被你看到了。”古晋拽着她袖口,半讨好似地温笑,却叫人胆寒,“可以帮我保密吗?”

    司隽音咬住口腔里的软肉,感性上厌恶他,理性上被道德掣肘,觉得古晋并未做错什么,不应该一直针对他。

    她脑子里争斗着,还未应声,古晋歪一下头,下巴轻轻点在她肩头,像弟弟依赖姐姐,温凉的呼吸寸寸钻进耳廓的毛孔,他声音极低:“知道姐姐恨我,所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听你的。”

    古晋偏一下头,鼻尖蹭过她耳朵,吐气轻到几乎听不清:“好吗?”

    “撒娇是没有用的。”司隽音不自在,推着他的下巴叫他后退,然后古怪地横他一眼。

    古晋愣了一瞬,眼睛突然半弯着,像是要笑,唇缝都闭不上,透出雪白的牙齿来。

    他也不挣扎,就任由司隽音掐着他下巴,甚至颇有种乐在其中的滋味,还能闲散地笑眯着眼睛发出“嗯”的鼻音,静候她的下文。

    司隽音沉下一口气,眼神偏到别的地方,没看他,于是古晋唇角又降落,眼里情绪空洞,变得兴致缺缺。

    “你这个病……有得治吗?”她思忖几番,开口问。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徐声:“如果治不好呢?”

    司隽音皱眉,认为这种病如果治不好,跟只会发/情的猫狗不是没区别了吗?

    她的表情很好懂,古晋盯了一会儿,察觉到她微妙的厌恶,将下巴撤走,后退半米距离,将病历搁在桌面上,他不悲不喜,似乎并不觉得愤怒。

    “姐姐忘性大,好像不记得了,这应该是谁的手笔。”

    房间采光很好,一切小动作都无处遁形,司隽音的手蜷缩一瞬,扶着桌子站起来,紧紧抿住唇不说话,下意识逃避起来,不太想与他讨论这个问题。

    “生活在不合群和僵化家庭下”几乎都是古庆跟她的责任;而他口中的“性知识”,大概、也许也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碟片的缘故?

    司隽音有种自食其果的不好预感。

    虽然会因为这件事感到心虚,但并不妨碍她现在好强地嘴硬:“我已经说了跟你和平相处了啊,有病就积极治疗,我就给你看了两张碟子就怪上我了?”

    司隽音摸摸自己有些痒的耳朵,最后看了衣柜一眼:“为了赔罪,给你买了件衣服,爱穿就穿,不爱穿也得穿。”

    “还有。”她脑袋很痛,懒于思考,跨步要往外走,最后匆匆留下一句,“这件事我不会往外说的,因为会丢家里人的脸。”

    “就这样吧。”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司隽音脑子里都还像兜着一只蜜蜂旋转不停,心脏砰砰直跳,半晌都无法平静。

    她弹了一下腿,把拖鞋都踢掉了,开始懊恼自己到底哪里来那么强的好奇心,不打开那东西不就什么都好了?

    知道这种事情……还不如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种烦躁的感觉一直持续了一周,背文言文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早自习结束以后老师随机找人抽背,点到她的时候司隽音“腾”地一下站起来,还是依靠着去年高考的模糊记忆才背出来,祖佳琪在旁边提示得面部肌肉都要僵硬了。

    下午在画室画人头,司隽音也没按例图来,将那“文艺青年”画得十分面目可憎,眼皮上的痣一点,越看越像古晋,司隽音眉一皱,直接在上面打了个叉,从画板上抽下来揉成一大团丢在手边,然后重新放了一张白纸起型。

    祖佳琪被她这模样吓到了:“你怎么了?看上去好烦躁。”

    最后冲刺的关头,画室里人很多,大家都是屁股不离凳子,司隽音胸腔里憋了好几口气,张嘴就想问祖佳琪:“你知道性——”

    祖佳琪懵懵地看着她,眼睛好奇地睁大,后面的话就叫她不好意思说了。

    “算了。”司隽音还是把话憋回去,铅笔在素描纸上很用力地摩擦着。

    晚自习的时候,画室的老师拍拍手叫大家停一会儿,一口气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有关最后一次集训,定在十月中旬,为期一个月左右,这次集训完以后就差不多该参加省里安排的考试了。

    第二件事,是他叫来去年毕业的一个学长,本来已经考上了德国的美术学校,没上几个月就退学跑回来复读,重新念了。

    老师认为他毕竟去年考得不错,很多经验值得大家借鉴,所以专门把他叫过来给大家谈谈感想。

    这教室里坐的大部分当然还是第一次高考的学生,像司隽音这类的复读生算是凤毛麟角,祖佳琪抻着脖子往上面看,用胳膊肘怼司隽音:“长得还不赖,看上去得有一米九了……以前就好有名来着,对了!我记得当时……你俩是不是认识啊?”

    司隽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捏着笔在彩粉纸上用红色颜料画了个碎掉的心,咬着下唇,表情复杂:“没怎么说过话,就知道个名字吧。”

    “晏文韬,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听到这三个字,司隽音手里的画笔再次滞住,她抬着眼睛,视线越过高高架起的画板,落向讲台的位置,晏文韬似乎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的视线像磁铁同极相触,司隽音顷刻间把视线收回。

    头顶一盏很亮的白炽灯照在他身上,背后的电子白板上放着动态PPT,晴暖色的,如同晨曦。

    晏文韬确实很高,白衬衫,黑色直筒裤,袖口经常沾着彩色的颜料,蓄了稍微有点长的头发,半扎着,雌雄莫辨的气质——学艺术的很多都这样,不是留长头发,就是蓄长胡子,冒牌的巴斯奎特,或齐白石。

    晏文韬在上面讲PPT,司隽音在下面走神,画了一根黑箭刺穿她那颗破碎的爱心,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觉讲台上的人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跟前。

    “看来我说的还是太无聊了。”那人说,“老朋友都听不下去。”

    司隽音被吓了一下,沾了黑颜料的画笔登时掉了下去,染进黄色颜料的格子里。

    回了头,看见晏文韬正盯着自己,他笑着:“去年毕业以后就没见了,我记得你去年考得不错,还要复读一年?”

    也不知道他ppt讲完多久了,旁边的人都开始自顾自做起自己的事情来,没谁注意到他溜达到最后排来了,司隽音张张嘴唇,最后只说了个“是”。

    晏文韬像是有点无奈:“你还是这么呆。”

    “这儿呢,我找到了,张老师猜的大概要考的方向,也不知道准不准。”

    秦老师从侧边的小房间里出来,拿了几张龙飞凤舞写着字的画纸,交到晏文韬手里,反复叮嘱:“这个你别太当真,张老师的消息不一定准,别的也得多练,别松懈,一鼓作气今年冲上八大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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