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是你: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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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开拔◎

    夏和易离家出走的事儿, 是直到傍晚才被发现的。

    高门大户的人家,小辈里按例都免不了晨昏定省,就拿早晨一项单说, 天蒙蒙亮就得守在上房院子里, 候着家大人起身、搭把手伺候洗漱、问完安了还得布菜, 少不得还得被训上几句话, 才能回自个儿院子里过小日子。

    泾国公府的规矩,大概齐和外头一样。只说大概齐, 是因为小辈的规矩一概不针对二姑娘, 她起不来了, 今儿说头疼,过几日说脚疼, 绝没人去细揪, 发展到后来,不必她自个儿告假, 自然有夏凤鸣和大媳妇赵氏替她周全,一觉能让她睡到日上三竿。

    今儿早膳布菜又没见夏和易, 潘氏见怪不怪的,“年轻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 许她多睡会儿罢。”

    大爷媳妇赵氏笑了笑, 没搭腔,接着布了一筷子青笋,心想这婆母真心偏心偏到肘窝子里去了, 她怀着身子还要挺着肚子晨昏定省,怎么就没人在意她肚里的孩儿是不是要长身子。

    旁的不论, 总之夏和易一整日都没出现, 也没人觉得奇怪。

    一直到傍晚上了晚膳桌, 还是没见二姑娘出席,潘氏终于觉着有些古怪了,派人去请。

    夏香去了,发现房门窗户都闷得严严实实的,小院里的丫鬟婆子昨儿都得了二姑娘的令,说没她召唤,谁都不许进她的屋。

    夏香连忙回来回禀潘氏。潘氏一听慌了神,带着人过去,叫了几个壮实的婆子冲开门,里头鬼影都没一个,只有小方桌上呈了一封信。

    “父亲母亲在上,我不愿嫁荣康公世子,为了不叫家里为难,特出去躲避几日。对外请千万别说我死了,等过了这一阵,我还会回来的。勿念。”

    “胡闹!”潘氏把信一砸,眼前发晕,“太胡闹了!”

    夏凤鸣和赵氏赶紧上前来一左一右扶住她。

    潘氏揉着额心,天旋地转将将好一些,就听下人禀报,说公爷身边的长随回来了,有要紧事要呈报夫人。

    长随进不来内院,赵氏不悦道:“你们怎么当的差,有什么话不能转达?还得夫人亲去不成?”

    那报事的外院婆子只摇头,“说是遵公爷的令,务必要亲口告知夫人。”

    那应当是有极为重要的事,多一个人听了,就多一分风险,夏公爷才会做这样的安排。

    潘氏扶着赵氏,稳了稳心神,撒开手,将夏和易留下的信折起来放进袖笼里,惯例叫上夏凤鸣,“鸣姐儿随我一道去。”

    走在弯弯曲折的游廊里,几步就沁出满额的汗水来。

    有年月没这样热过了,除了不知疲惫的蝉鸣,不当值的丫鬟婆子都轻易不出来,府里静谧得可怕。

    出了二门,在耳房里见到了人,潘氏还惦念着夏和易,心不在焉地问:“公爷有什么信儿让你捎回来?”

    只见那长随疑神疑鬼的,一一关了门窗,才回来低声回禀道:“公爷只命小的带一句话,‘要变天了’。”

    潘氏面上的漫不经心徐徐敛了起来,凝成震悚不外露的极端慎重。

    一旁的夏凤鸣也发起土色来。

    夏公爷说的变天,绝不能是告诉家里要下雨了,快吩咐人把晾晒的衣裳收回来。

    潘氏掐着指尖稳住,不紧不慢的语调听上去有几分僵硬,“公爷说没说,是变晴还是变雨?”

    “公爷没来得及多说,刚说上一句话,就被厂公们请进宫了。”长随心有余悸地说:“除了各位大人,随从一概不让进,每道宫门都有一重一重的侍卫站班儿,见一个呵斥一个,有随从动作慢了,还有当场扬鞭子的。”

    说罢,长随从肩上抖了个包袱,放到桌上打开来,“厂公们说宫里什么都备得齐全,不让公爷往里带随身东西,临时临了的没处放置,公爷让我都给带回来了。”

    潘氏扫了一眼,一兜鸡零狗碎的玩意儿,连鼻烟壶都没让往宫里带。

    所以真的出大事了。

    可泾国公府一点也没听说,她一点也没听说。

    潘氏忽然想到前几日几位被突然召进宫的老亲王,怕是就为了这一桩去的。

    接二连三经历了天崩地裂,潘氏撑手抵在桌面上,心里乱成一团麻,天爷,现在该做什么?

    袖笼里的信轻飘飘落出来,三步一摇,提醒了她,对,要先把夏和易找回来,否则荣康公府那头难以交代。

    这时夏凤鸣上来搀住她,温声道:“母亲,二妹妹的性子一向是这样的,今儿突发奇想要出门转转,外头缺这短那的,就厌了,没准今儿夜里就回来了。”

    潘氏一听,也觉得是如此,毕竟眼下还面临着换日的大事,阖府上下是富贵永保还是得改吃糠咽菜,不应当说息息相关,更是尽然依附于此。在这节骨眼儿上,府上能分出的精力实在有限。

    思及此,潘氏狠了狠心,快步走到门前,对候在门口的夏香说:“你多散几个人出去寻二姑娘,切记,万万不要声张。”

    她自个儿拉上夏凤鸣的手,匆匆顺着游廊往外去,边走边另外吩咐下人道:“速速备车,我要上大学士府去。”

    *

    在车马铺子旁的小巷尽头,夏和易手里握着根刚掰下来的小树枝,和几个下人蹲成一个小圈儿,在地上划来划去做退而求其次的谋划,冷不丁肩上被人拍了一掌。

    夏和易惊呼一声。吓得其余四个人一跃而起,凶狠地挡在她前面,“做什么!什么人!”

    来人是个掺着灰白胡子的中年汉子,也被他们的阵仗吓了一跳,瑟瑟挤出个尴尬的笑,“别,别,我就是想打听一下,您几位是不是在雇车把式?”

    说罢从怀里抖抖索索摸出一张驾驭证来,有年头了,泛黄的纸张,边边角角都磨损得起了花儿。但字迹还能辨认,有名有姓,也有官府的印,瞧着是真货。

    夏和易拨开面前的人墙,“您可想清楚了,我们是要去北地,北地您知道吗?离京城好几千里地,少则一年两年的都回不来。”

    语气里夹杂着少许狐疑。

    “您有所不知啊。”灰白胡子将驾驭证妥善收回怀里,重重叹息道:“我们做车把式的,干最累的活儿,拿最少的钱,辛辛苦苦跑一趟,铺子里要抽走九成。我要是直接跟您做买卖,我一人就能拿十成十,有钱不赚才是傻子。”

    听上去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夏和易还欲再问,突然从巷角又钻出一个人来,是个年轻哥儿,从怀里摸出一张相较新得多的驾驭证来,“我也听见了!要不您选我,我年轻,气力壮,搬个东西卸个货物的,都不在话下,您选我罢!”

    前头的灰白胡子一下就急了,怒道:“车把式有车把式的行规,你小子不讲先来后到是不是?”

    年轻哥儿一把推开他,轻蔑地一笑,“老大哥,咱们都避过车马铺子了,谁还有脸讲什么行规?您要真讲行规,就回铺子里去罢。”

    灰白胡子被言语戳中,气得脸都涨红了。年轻哥儿心高气傲,也不服输。

    俩人眼见着快掐起来了,一个瘦高个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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