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销香: 3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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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宦官回说:“自有御前的人服侍周到,娘娘大可放心。”

    卫湘又问:“谦王府那边可要带个话?谦王妃身子正弱,若谦王入宫一趟就没了消息,恐不能静心安养。”

    宦官躬身道:“陛下已遣了两位德高望重的女官去。她二人将话带到便会留在谦王府住些时日,一则陪在谦王妃身边为她宽宽心,二则若谦王妃想不开有点什么闪失,她们也可直接向宫中回话。只是……”

    他语中一顿,陪着笑道:“只是若真出了那种事,陛下不好多关切什么,那就不得不劳烦娘娘了。”

    卫湘听了这番话,心里更多了些数,猜想谦王妃应是不知情的,所以皇帝当真有点可怜这个儿媳。

    她于是一边点头应了,一边心下暗骂谦王真是个畜生。

    第315章 公主 “你能这么想就好,但愿云宜也想……

    御前的人过来传这种话就算一道明旨了, 况且谦王这么个大活人被扣在宫里也不可能瞒得住人,但卫湘还是打算将事情压一压,明日一早再让六宫知晓也不迟, 今天先好好过了上元节。

    因为这事远比看上去严重, 一旦传开, 六宫乃至满朝文武都不必过这个节了。

    ……乍听起来, 旨意中说的是谦王“禁足”留墨堂, 禁足是很轻且很常见的责罚,哪怕云宜恒泽犯错时也被禁过几天。可它之所以轻且常见, 是因为它理应是将人关在自己的居所,不仅衣食无缺, 身边照料的人通常也不换,倘若说得通俗点, 这就是把犯了错的人拘在自己屋里冷静一下, 以便反省自己的过错。

    可谦王如今已在外开府,如是禁足就该禁在王府。而皇帝将他扣在了宫中,住的甚至不是他从前在慈寿宫的居所, 反倒有意选了偏僻之处的留墨堂。

    这全然偏离了“禁足”约定俗成的规矩,说是软禁还差不多。

    诚然,把软禁硬说成禁足, 可以说是皇帝强撑着在维护儿子的体面,可虑及这一层,也更显出皇帝的怒不可遏了。

    因为就连卫湘也要承认,不论楚元煜在朝堂上多狠,对孩子还是慈爱的。云宜恒泽虽都懂事,但总归还是小孩子,犟起来亦或闹起脾气总有气得人眼前发黑的时候。卫湘有时被气到不行, 都是他先把她劝走,然后他独自去管孩子。

    卫湘起先觉得他这样去管孩子时板着张脸,其实也挺气的,后来发现并不是的。

    这其中多数时候他根本就没动气,只是板着脸更有威严;少数时候他的确动了气,可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用他的话说就是“当父母的,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他是真觉得以大人的阅历不必为小孩子动怒,哪怕对谦王,他虽这两年看起来对谦王有诸多不满,但其实也是一样的。

    ——否则以谦王在朝堂上和他一次次的针锋相对,换作旁人早就哪凉快哪待着去了,还能让皇帝容到今日?

    他甚至都没被亲王气到过头疾发作。

    可就是这么一位宽容的父亲,现下却毫不顾忌上元节,直接软禁了谦王,连迟上一日都不肯。

    这是很罕见的事情,哪怕是寻常朝臣被治罪,若赶上正值佳节,他多半也会抬抬手让人先把这个节过了,是为仁君之举。现下对这个亲生儿子,他连一晚上都等不了了。

    卫湘心下揣摩他的用意,暗想做到这种程度应已不是只因恼怒,而是在明明白白地向朝臣昭示他的喜恶了。

    ——已在外成家开府的皇子被软禁宫中,他总要给朝臣们一个缘由,那么谦王的对上不孝、对妻不仁、对子不慈少说也要挑明一条,可任何一条都是大罪。

    卫湘越想心中越畅快,不自觉地笑出声来。俄而听琼芳禀说“陛下来了”,她眉心一跳,旋即收敛起笑容,起身相迎。

    才刚站起身,他已进了门来,卫湘打量着他的神色哑了哑:“也快开席了,咱们这就去宴上?”

    宴席也就在寝殿之外的内殿与外殿里。她虽未出去看,但这个时间想是该有嫔妃已经到了,眼看皇帝到场却闷头进了寝殿,多少让人觉得古怪。

    楚元煜却还是一脸烦躁地坐到茶榻上,长叹道:“不急,喝盏茶再出去。”

    卫湘抿唇不语,垂眸见榻桌上刚好有积霖片刻前刚给她换的新茶,便也不必宫人再为他沏了,直接将这一盏推给他,又自顾坐到他身侧,慨然一叹:“谦王这事做的是混账,但事已至此,你别动气了,咱们一起把事情料理清楚才是正理。我方才仔细想过,咱们得先弄清董家知不知晓此事,好探知他们有没有野心;再有便是就算董家知情,但谦王妃不知,那就还得安抚好她,否则若她有个什么闪失,倒更让董家有了说辞——原本见不得光的野心添上一层为孩子报仇的虚影,也就没那么不光彩了。”

    楚元煜知她所言在理,更知道她在借此开解他,以免他深陷在气恼里。因也不想让她担忧,不由强缓了口气,缓缓点头道:“你说的是。王妃那边我已派了细心周到的女官过去,董家……”他停顿半晌,眸光凛然,“明日让容承渊想法子安排人去探探底细。”

    “嗯。”卫湘点着头,衔笑轻抚他的后背,“好了,消消气,今晚先好好过节。”

    楚元煜苦笑:“我也知道现下生气已没用了,可我焦心另一件事。”

    卫湘浅怔:“什么?”

    他侧首看向她,二人视线相接,她从他眼中看到深深的彷徨、困惑与恐惧。

    他声音低哑道:“你说得对……若我不在了,恒沂恐不会善待弟弟妹妹,更不会容得下你。”

    卫湘眼底一滞,垂眸沉默不语。

    她在许久之前就与他提过这事,那时他虽不能全盘否决她的担忧,却心存侥幸,她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半真半假地期盼“来日方长”,期盼随着时间推移,事情真的能有所改变。

    之后这几年里,他们也谈过几次这样的话题,其间他很动摇。有时被谦王气到,他就会倾向于他;但若谦王听话懂事一阵子,他的侥幸又会滋生出来,觉得谦王其实也还不错。

    卫湘理解他的摇摆不定。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枕边人,换作是谁也不好取舍。

    可现在谦王亲手把他的那点摇摆和侥幸全除尽了。一个能对怀孕的妻子下手、不惜搭上未降生的孩子来铲除继母的人,难道能指望他在承继大统之后反倒能对继母和继母所生的弟妹仁慈起来?

    二人间沉寂半晌,卫湘轻轻道:“你正值盛年,我也不愿多去想这些。若真到那一日……”她顿了顿,“你留道旨赐恒泽一块远一些的封地,令他就藩,再命我同去,若恒沂召见我们也不回来便是了。至于更多的……”她苦涩地笑了笑,“听天由命吧。”

    楚元煜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又沉吟了半晌,方道:“我有些别的打算,你且听听,也未见得可行,只当咱们随意闲聊。”

    卫湘凝望着他颔首轻言:“嗯,你说。”

    楚元煜沉闷地缓出一口郁气,缓缓道:“今后这几年,我慢慢推进,将恒泽立储。可他自幼体弱,论才能……也实不出挑,虽做个守成之君也无不可,但若有恒沂这个长兄在,只怕皇位难以稳固,所以……”

    他顿了顿,续说:“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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