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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山河为聘》 5、首次交锋(第2/3页)
世初识,是为利用,前世终了,她却试图身入火海救出自己。
姜清珩用指尖沾了一抹窗台上的夜露,抬手点在窗纱上,纱面立时被泅出一抹深色水痕。
水痕随着指尖游走勾勒成粗线,一条条水线勾绘出一副影影绰绰的天下舆图。
“若此番北姜与中周乞和,北姜将面临着割城让地,沦为中周附庸的局面。届时,凤濮城便将成为中周剑指南方的要冲之地。”
姜清珩用指尖点在舆图某处:“殿下应当知道,凤濮城于北姜和南萧而言都是藩屏重镇,因其临渠江而立,百里外便是渠江第一渡口泅马渡,也是渠江最为风平浪静的一段水位,北上抑或南下,最好的渡江位置便是这泅马渡。”
“北姜若失泅马渡,南萧也将门户大开,面临中周大军南侵压力。
虽南人一向不屑与我北人为盟,却也不得不承认,北姜与南萧乃辅车相依,唇齿之邦。殿下身为南萧公主,心中自是怀揣家国大义,不愿此般局面出现。”
“所以殿下希望北姜与中周一战,且一战而胜,若有用兵如神的骁将颜宿相助北姜,那自然胜算更大。
如此,北姜才能继续抵御中周,也好为南萧捍蔽国之关口。”
萧乐昭抿唇,半晌后开口:“你想多了。”
只四字,你想多了,便将姜清珩那一番条分缕析给轻飘飘驳了回去。
一屏相隔的女子,当真是与民间所传圣宠恩隆而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全然不同,姜清珩清清嗓道:“好,那便是我想多了,殿下此番只是为易物而来。”
“这两则消息千金难买,殿下想以此交换何物?”
萧乐昭:“时微草。”
时微草乃北姜境内独有的一类草药,产量珍稀,为北姜皇室专贡。
相传此草是失传古方纳气聚元汤最核心的一味药材,而纳气聚元汤在民间又被盛传为向天借寿的神药。说康健之人服饮之,可强健体魄,百病不侵,老病之人服饮之,可向天借寿,却病延年。
姜清珩答应得很快:“好,不过眼下我手中没有,需得遣人回国去取,得过一些时日才能交给殿下。”
萧乐昭质疑:“此等稀世珍药,阁尊竟未随身携带吗?”
姜清珩:“两方交易,诚信为先,我无尔诈,尔无我虞。”
萧乐昭沉默,片刻后,忽然道:“你方才说两则消息易一样物什,当是一桩划算买卖,我现在想来,于你合算,于我却是吃亏。”
“那么殿下以为如何算得公正?”
萧乐昭:“时雨阁应再受我一桩委托。”
“殿下请讲。”
萧乐昭:“阁尊此番南行是为寻人,我也有所寻之人,此人名叫时修明,字光誉,沧州山荔县人。
烦请阁尊替我找寻此人,若得见,便以我的名义相告,邀其渠京一会,若寻不见,也望阁尊能及时知会我,好叫我心中有数。”
姜清珩答应下来。
交易完成,萧乐昭利落地起身离开,小几上的茶水一口未动。
待脚步声渐远,侧室漆黑的一方角落走出一名气质冷然的女子。
姜清珩慢慢从屏风后步出,走到门边,注视着萧乐昭离开的那团浓墨夜色,问:“沉霜,下雨了吗?”
淅淅沥沥的嘀嗒声应声响起,庭院渐起雨雾,空气中多了湿润的气息。
沉霜回:“是。”
姜清珩一时不言,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这位暄和公主洞晓天下时政,言谈举止练达老成,并非我们先前了解的那般。其所言不可轻信,需作防备。”沉霜提醒。
姜清珩跨出门槛,走到廊檐下,观起庭院稠密的雨势,这般阴柔连绵的雨从不会出现在北国。
北国只有黄沙漫天,万里冰封,一年四季的风都不甚温柔,似卷刃的刀子刮在脸上。
“信与不信,所言真假都不重要,她有句话不假......有关母妃之事,我不敢赌,也赌不起。即刻传信回隼都,让青阳找个由头将母妃带到桃畔别院,我们此次离都日久,想必宫内又生出许多蛇鼠之辈,待此次南行结束,再回去一一扫除。”
“再派人仔细去查一下这位暄和公主的底细,看其暗下是否私畜势力,隼都中是否有其眼线。”
“是。”
姜清珩又看了少会儿夜雨,问:“她二人来时可曾执伞?”
沉霜:“来时未雨,应是未带。”
“让人拿一把伞给她们罢。”
沉霜做事从不会问缘由,她点头应下,转身离开时迎面碰上槐月,槐月一手挽住她胳膊,一手抬到她面前,去摸她的脸。
沉霜皱眉,左右偏头闪躲。
槐月不满:“嘿,不让我摸我偏要摸。”
姜清珩习惯了这二人间的打打闹闹,转身回屋落座,见两人搏了几个来回后开口:“好了,放沉霜去罢,她还有要事要做。”
槐月心有不甘地收手,望着沉霜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嗔一声:“一天板着个木头脸,无趣得很。”
姜清珩点穿她:“若觉无趣,又何必一天逗弄她。”
槐月哼了一声,走进屋内问:“那小公主想做什么交易?”
“以两则消息换一物一人。”
“什么消息?”
姜清珩敛着眉眼:“她同我说母妃将在皇后诞辰之日遇难。”
“什么?”槐月惊道,“他日之事,安能预断?怕不是信口胡诌的吧。不然就是宫内有她的眼线,提前探查到了奸人欲行不轨的线索。”
姜清珩没有对此表态,只是接着说:“她还知晓我此番南行目的。”
槐月从讶色转为沉思:“殿下南行目的,只有我几人知晓,断无外泄可能,她怎会......”
姜清珩:“我已让沉霜安排人去查这位暄和公主,待查探一番再议罢。你可知她向我讨要何物?”
槐月摇头。
姜清珩:“时微草。”
“时微草?要那东西作甚?”
槐月自问自答起来:“噢对,许也是听了民间所传,以为这草真是什么神药,想拿去治她那体弱多病的心上人,淮远伯府少君罢。”
“不过说来也怪,这沈氏少君身体虽一贯羸弱,但去岁冬日还算无恙,偏偏在皇帝赐下他和暄和公主的婚约后便一病不起,淮远伯沈势也以恐传客人风寒为由,拒待上门拜谒的人,如此行径,着实可疑。”
槐月常年驻留渠京,窥察南国内政,监视京师勋贵。她点着下巴忖度道:“还有一处疑点便是婚约赐下翌日,这暄和公主便在宫中失足落水,俩人的婚事因此延后无期,方才我观她气色,确有不佳,可在这时段意外落水不免太过巧合。”
姜清珩擦燃一根火绒,点亮身旁的一盏烛台,然后端着烛台起身往一面墙走去:“且先不论她的婚约有何疑处,她找我交易时微草便有古怪。从适才和她的交谈来看,她很聪明,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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