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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骗心为上》 50-60(第8/15页)
今他正婚内浓情蜜意,他倒来扫兴了,一日扰他两次,置气道:“不去,和他说我歇下了。”
李玥心中不忍,她仍是盼着谢珩同沈昭能修成正果的,毕竟她心中惶惶不安时,正是沈昭助她。
她知晓个中辛酸滋味,哪怕沈昭不说,她亦能感觉到她的心意。
她推了推高峻:“你去吧,若没有他们二人,你我还没有今日呢。”
高峻赌气再去揽她的腰,却被她冷冷推开,拗不过她,只得披上外衣,随家丁去见谢珩。
高峻嘴里嘀嘀咕咕,满不情愿地往外走,但看见远处的谢珩时,心中不由得一惊,他轻折眉头,吩咐家仆:“还不快去备好热茶,热水,再去取一件我的新衣送到书房,快!”
谢珩全身被雨水淋透,眼眸无光,虚置地望着一处。
浑身的煞气尽显,饶是刚刚从战场上拼杀归来,都不似这般渗得人不敢靠近。
如同一尊石雕立在雨夜中,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同今日打马游街时,恣意威武的将军天差地别。
嘴唇毫无血色,见到高峻的身影,他才抬了抬眼眸,长睫上落下的水,将他的眼眶打湿,只能望见一片虚影。
许久,他才提步随着高峻入府,高府的家仆吓得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高峻本还怕着染了水汽,再渡给李玥和孩子,事已至此,顾不得多想,他大步上前,接过家仆手中的伞,举在他头顶上:“九如,进屋说。”
家仆备好热水,奉上热茶,站在檐下听候吩咐。
高峻口无遮拦地劝慰他:“九如,天底下的女子何其多,若是寻不到她就算了吧,四年了,指不定人家已再嫁他人了,你也不好去打扰人家,看开点。”
忽而一记眼刀向他甩来,对上谢珩的深眸,他脊背登时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他们相识多年,谢珩一向待人有礼,哪怕他幼时缠着他去玩耍,哪怕被逼得急了,话语间带着冷意,却从未对他真动过气。
他从未见过谢珩如此。
甚至从谢珩的眼眸中,第一次感觉到令人心惊胆寒的杀意。
高峻将唇抿住,呼吸都滞塞了,不敢再多说一句,他努力控制着手,尽量不抖,将茶盏推到谢珩面前:“先喝点热茶,要不你先换下身上的衣袍?”
“好,高兄等我片刻。”谢珩转身去了隔壁厢房沐洗。
谢珩从前虽然少言,哪怕身负铁甲手持利剑,但骨子里的气质仍是矜贵清雅的,全然不似今日一般,活像从暗夜中走出的修罗般。
高峻坐立不安,又不敢轻易离开。
今晨谢珩与景明帝在御书房争执一事,傍晚时分,已从宫内传至宫外,高峻知他不易,本是为着谋一个婚事,四年光景,若是最终落了一场空,谢珩难免不痛快。
但先不论此能否得圣上下旨和谢家夫人允准,就是沈昭这人,他们至今都寻到她。
拿不准谢珩下步到底作何打算,高峻独自在房中喝茶等他出来。
未久,谢珩换好衣衫走出,却避开高家家仆,俯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不行!”高峻严词拒绝他,见谢珩面色始终阴沉,他又不好激他太过,劝道,“此前,我浪荡无羁时,你劝慰我的话,你都忘了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九如,你并非这样的人,莫要因这一时打击,走上歧路,
何况,我已有妻女,就是你真想去,我也不能奉陪啊!我夫人还等我回房呢。”
谢珩无意同他多费口舌:“你说还是不说?若你不说,我自有其他法子去打听。”
高峻生怕这祖宗闹出大事,见他起身要走,忙拉住他的手:“好好好,我说,这长安城最有名的妓院就是燕春院,不过你要的那种我真不知道,你不若去问问燕春院的鸨母。”
“多谢。”谢珩告辞,拿了靠着屋檐下的伞,又急匆匆踏入雨夜。
高峻望着远处他的虚影,连连摇头叹气,往日最是端方自持的人,怎的他现在却愈发琢磨不透他了。
第56章
翌日,风朗气清,空中朵朵白云相依,泥土中蕴着雨后的清新,将昨夜的爱恨纠缠深埋。
沈昭支起窗户,后院被大雨洗刷一新,不曾留下任何他来过的痕迹。
仿佛是一场梦。
直到她清洗衣裙时,肩袖处被拉扯撕裂的断线,仍让她慌了心神。
四年未见,他高壮了许多,四年沙场征战将他的磨得更具棱角。昔日的玉面少年郎,经风沙噬去了眼底的温润,徒留两道淬着寒星的目光。
沙场磨人,连他身上的沉香气都化作了血染寒铁的气息,让她再寻不到旧时痕迹。
她眼底泛起一层湿意,渐渐模糊了视线,只要平安归来就好。
————
“你若再是如此,我们便报官了!”雅茗茶铺前,众人乱作一团,一个男子被店里的几个伙计围在中间。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你们的东家,夏目是我媳妇!”惊云无赖般地站在门口,嗓门高的震天。
当年的案子因没有他杀人的确凿证据,最后只以擅闯私宅,窃取他人财物罪名将他关了两年多,他出狱后,丢了差事又寻不到夏目,手里的那点钱被他大手大脚地挥霍无几。
直到听闻长安城开了新的茶铺,为吸引新客,开业当日,饮茶分文不取,他赶去凑热闹,却一眼认出了夏目。
自此,他每隔几日便总来茶铺骚扰,这也是为何再开第二个茶铺时,夏目提议寻一个男子出任掌柜的,概因她实在无暇分身,沈昭又不便露面。
他们不是没报过官,可毕竟惊云坐牢时,他们无法和离,待他出狱后,惊云眼见她成了长安城最大铺子的掌柜的,又不舍放下她,自然不愿同她分开。
在长安,妻子若犯七出之条,丈夫可通过官府诉讼离婚,但若妻子想借助官府途径,并不容易,需得丈夫犯“义绝”之罪,即丈夫殴打、杀害妻子及其亲属,或妻子与亲属通奸时,方可诉到衙门。①
惊云虽无赖,且亦会钻空子,官府来时,只道是家事,不愿多管,劝了几句便走了,他更无法无天。
蓁蓁正在后院外,听到动静,小手抓开帷帘,夏目忙上前将她抱起,捂着她的眼睛:“乖,去后面玩。”
惊云仗着有功夫在身,脚尖点地,穿过人群,一把拉着夏目:“你这个臭婆娘,老子自己的孩子你都不让见,你多恨的心。”说着便上去抢蓁蓁。
蓁蓁被他吓得嗷嗷大哭,小手用力推他:“你不是我爹爹,你是坏人,你放开我阿娘。”
自夏目从沈昭那知道前因后果,她便决意同惊云断个干净,他断不会让此杀人越货之人成为她孩子的爹,她大着肚子被他丢在客栈,若是没有沈昭帮衬,只怕她不会平安生下蓁蓁。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扰得店里的生意也干不下去了,店小二派人去寻柳宁,可他赶来仍需时间。
蓁蓁的哭闹声不止,惊云死拉着他们娘俩不放,场面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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