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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骗心为上》 40-50(第13/19页)
落在她们身后。
沈昭走时轻抚着她的手,低声道:“无事,我去去就来。”
李玥看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得攥紧手中绢帕,姑母已然知道沈姐姐的身份,她该不会在宫中为难于她吧。
但她仍不放心,遣了身旁的暗卫随行:“去,听听她们说了什么,务必要保护那名姑娘的安危。”
沈昭跟在李立雯身后,两人在宫中无人看守的一个偏院停下,确认周遭无人后,李立雯沉了沉气,开口说道:“沈姑娘,你真要置我儿于死地么?”
第47章
李立雯紧咬着唇,清丽的脸庞因震怒时红时白,她的身子甚至在控制不住地颤动。
目光却死死钉在沈昭身上,怒火之中隐藏着无尽的悲伤。
沈昭不知她何出此言,问道:“夫人,此事是我对不住谢家,但我爱重谢珩,又岂会置他于死地。”
李立雯仿佛一只断线的人偶,忽而仰头望天,放声大笑,所谓的礼数体面全都付诸于脑后,皎皎月下,她眼角滑过一滴泪,顺着她的侧脸落于颈间:“爱重,你就是如此爱重我儿的,哪怕要他以命相抵?”
沈昭难以置信,但李立雯的悲痛又做不得假:“夫人,到底发生何事?”
“我不信你不知,边关告急,他自请去前线,你不会不知晓他是为了谁吧,我不过反对你们的婚事,他便要以军功来压我,这孩子,定是被你迷了心窍!他自小恭顺,若不是你,他岂会先违抗父母之命,又自甘冒沙场之险。”李立雯字字泣血,眼眸猩红地望向她。
脑中嗡得一声,霎时空白一片,周遭丝竹之声忽地远了,她的杏眸蓦得睁大,身子微微晃了晃,险些立不稳当。
耳垂上的金坠子簌簌地乱晃,映得她面容愈发苍白。
李立雯的话像淬了毒的利箭,直直插入她的心口,连呼吸都滞了滞。
谢珩从未将此事告诉他,难怪昨日在马车中,他万分不舍,放下的手一次次又将她紧紧握住。
她的指尖凝起一股冷意,顺着血脉蔓延,连带她的唇瓣也微微颤抖,胸口似压了千钧巨石,每一次喘息都扯出细密的疼。
李立雯见她不言语,又怒道:“他虽有些功夫傍身,可从未上过战场,你知那孑于一族怨恨我朝已久,战场上杀红了眼,谁会在乎他的死活,他想军功换圣上赐婚,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话未言尽,她已然泣不成声。
沈昭朱唇瓮动,但思虑再三,她又该如何劝李立雯呢,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
李立雯担着整个国公府的兴衰荣辱十余年,曾经金枝玉叶的公主被岁月蹉跎了痕迹,少年丧夫失女,将所有心血倾注于唯一的儿子身上,若是中年失去谢珩,估计她也不会独活。
设身而处,若她是李立雯,她承担不起这份椎心饮泣的痛。
李立雯双手掩面,怆然泪下,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将她身边方寸之地洇湿,仿佛下了一场只属于她的雨:“你为何啊,假作我的瑾儿,将我燃起的最后一丝希望烬灭,又拐骗我的珩儿,逼他去死,我谢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沈昭想劝慰的手悬在半空,又无力地落下,最后只紧抿着唇,缄默不言。
谢珩这几日忙着不见人影,竟是在为出征筹备吗?
他怎么会痴傻至此,为了能得她母亲的承认,允准她们的婚事,要以命去谋出路。
她的脸颊不觉滑过两行泪,直到眼前的夜色模糊,才抬起袖口堪堪拭去。
李立雯深吸一口气,将脸上零乱的脂粉胭脂胡乱擦去,一把抓起沈昭的手臂,用力之深似要把她捏碎,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哀求:“我同意你进门了,求你别让他做傻事,待他娶妻后,再迎你入门,当贵妾可好?只要你能让他别做傻事,先迎你入门也好。”
沈昭不语,不是不能,哪怕她真为了保下谢珩,应下了,但谢珩又岂会让她做妾。
只怕到时他们母子之间又是一番争执和毫不退让。
若是如此简单便能了事,他断不会自请出征。
看她不言语,李立雯的手捏紧几寸,声嘶力竭:“你怎会狠心至此,难道你真的要他死么?你口口声声说着的爱慕,是如此浅薄?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子啊!”
她哭得悲痛,此处虽然偏僻,但仍有零星婢女往来,向内侧目,匆匆一眼又小步离去。
沈昭不愿继续僵持下去,无可奈何地浅叹一声,扶着她起身:“夫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为难,做妾做妻,我都不会,今夜过后,我不会再同他有任何牵扯,你可满意?”
李立雯擦擦落在颈间的泪,眼中泣着血色,不敢置信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一层潋滟的水雾蒙上她的眼眸,眼前虚虚实实,看不分明,她的指尖狠狠掐入掌心,妄图以肌肤之痛盖过心底蔓延的悲伤,长长呼出一口气,决然道:“是,当真。”
一尊鎏金舞凤银杯被打翻,杯中的酒水顺着桌案流下,皇后问道:“长乐,你怎么了?”
李玥听罢暗卫的回禀,谢珩同沈昭这一事,对她的震撼还未作罢,又得知谢珩自请出征,她心神恍惚,哪还顾得什么新婚和宴饮。
婢女上前擦净她身前的桌案,又换了一尊新的杯盏。
隔着屏风,朝臣和父皇的推杯换盏之声还未歇,她起身道:“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去歇会。”
皇后忧心地望着她的背影,吩咐几人跟上侍奉。
李玥吩咐一旁的暗卫去寻驸马:“你将此事告诉驸马,让他劝劝,不,让他快去知会谢珩谢将军!”
她身旁可用的婢女有限,又不能将此事惊扰圣驾,当她再派人去寻时,偌大的皇宫,已然找不到沈昭了。
沈昭许诺李立雯之后,便由她带着,两人匆匆出了宫门。
入秋后,白日万里无云的天,及至夜深,却更加凉薄。
长乐公主大婚,普天同庆的日子,这份喜悦却与这道茕茕孑立的身影无关。
李立雯仍不完全放心,再一次确认:“你可要说到做到,莫将你哄骗我儿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沈昭失神地点点头:“是,从明日起”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又拒绝。
这双曾经蒙骗她数次的双眸,前所未有地真诚与笃定,倒教李立雯心中泛起一股酸涩,都是苦命的孩子,但若她不退一步,死的便是珩儿了。
李立雯一时无话可言,她不愿再多作纠缠,便坐上府里的马车先一步走了。
沈昭望着车马驶去的背影,哑然失笑,到头来长安的一切又是一场荒唐。
但走这一遭,得知己二三,有谢珩短暂相伴不算枉然。
她历经失去亲人的悲痛与绝望,自是不舍让李立雯再承担一次。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会让谢珩去涉险。
她莫名到了此地,本就如浮萍一般,飘无所居,谢珩给她编造身份,邀她共舞这曲兄妹戏码,只是曲中人情真意切,不觉动了情,可终究曲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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