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心为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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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珩此时已喝下三大碗酒,烈酒入喉,如咽下炙热的铁,待莺莺燕燕的声音渐小,他将酒盅攥得更紧,猛地又倾入喉中。

    高峻经他一吓,身上的酒气都淡了几分,他扶案坐下,扯着他的手腕:“九如,既是同饮,那得有来有往,自己一人独饮这是喝闷酒。”说罢给自己斟满,碰上他手中的瓷碗,“来,喝。”

    他高举酒坛,给两人碗中斟满,月色皎皎,拉出的酒线银亮如丝,酒痕顺着他的嘴角,滑至下颌,噙着刺骨的寒。

    高峻很少同谢珩对饮,亦不知他酒量,瞥见他眼眸转至猩红,眼底笼了一层水雾,便拉下他持碗的手:“九如,这昭昭是谁啊?”

    在他印象中,谢珩一直是个清风霁月的君子,莫说失态,便是衣角都不曾有一丝褶皱,便是当下仍坐得挺拔如松,能让他郁闷至此,借酒消愁,他转瞬一想:“不会是人家姑娘没看上你吧,”他大笑出声,“我倒很想知道是哪家姑娘拒了你。”

    “她并不知我嘱意于她。”谢珩迟迟开口,吐出今晚的第一句话。

    高峻看热闹的兴致缺缺:“那你何以愁苦至此,况且,我不信在长安城有人能拒了晋国公府下的聘,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怎的,你母亲和老夫人不同意?”

    谢珩抬手,将整壶酒倾入喉,多说无益。

    走到今日这步亦是他自寻苦果,若不是当初他动了歪心,将她迎回府中,假扮作他妹妹,又岂会走入这般境地。

    哪怕寻回谢怀瑾,各归各位,以母亲的性子,又岂会容她。

    她本就不属于长安,又怎会受制于王府的拘束。

    是他,从一开始便走了死局。

    烈酒灼心,却浇不灭他心中的块垒,反而若火上浇油,烧得他五脏俱焚。

    高峻拍拍他的肩:“九如,你和我弟都是读书读傻了,同姑娘相处自有其中学问,你们这种一根筋肯定不行,女孩子都要哄的,她喜欢什么你便投其所好啊,烈女怕缠郎,这点道理你总该懂。

    你看看长安城中家世尚好的姑娘,谁人不是被早早定下,当然,我没说怀瑾不好的意思,毕竟你刚寻她回府,你年岁也不小了,若再不下手可就晚了,早日登门提亲吧。你早早结亲,我弟弟的婚事才有指望。”

    他的话虚虚入耳,谢珩闻言起身,提剑往回走,将他最后一句话掷于身后。

    “哎,你去哪?大晚上你别吓着人家姑娘。”

    高峻安排了两个龟公送他回府。

    天穹深深,远处几声犬吠刺破夜的寂静,显得长街空荡。

    在门口的守卫见谢珩归来,忙上前去扶:“少爷,您这是?”

    他身上酒气熏熏,挣开龟公的束缚,掏出几两碎银:“今夜之事若是声张,你们,,,”

    “是是,”龟公接过银子,干他们这一行只当瞎子聋子便是。

    谢珩挥挥手独自回了“秉正堂”,侍卫多留了心,提前叫醒厨房煮醒酒汤。

    他进屋换下身上的衣袍,去院中搬了几桶冷水,完全浸于水中,他并未醉得不省人事,此刻反而更清醒了几分。

    高峻虽然行事出挑,但他所言不假,高义信对沈昭有意,上门提亲只是早晚的事,他不能等了,他得自己谋个出路,若她愿意,他会堂堂正正亲自迎娶她进门,若她不愿

    他猛吸一口气,沉入水中。

    谢珩沐洗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又特意燃香将身上的酒气散去七八分,坐于书房,提笔思索良久,写下一封信,他将信折好封存,递给在外候着的杨方:“交给小姐。”

    指尖刚触及他的手时,谢珩又利落地用两指夹回:“算了,我自己给她。”

    杨方眯着眸子,一脸困惑,记起刚刚在厨房见过春宁:“小姐可能醒了,我刚遇见春宁,说是她饿了,去厨房替小姐寻些吃的。”

    沈昭半夜被饿醒,昏昏沉沉睡着了,天不亮竟又醒了,便让春宁去厨房寻点吃的,先垫垫肚子。

    她半睁着眸子躺于床上,头脑却越来越清醒,心中盘算着过几日得去拜访高义信,否则那几根千里迢迢送来的茶树枝,只怕要枯了。

    她轻手轻脚翻身下床,因着院中只有少数家丁起身,不欲惹人清梦。

    门外脚步声渐近,她将门推开一线,柔声道:“春宁,快进来。”

    沉香混着酒气涌入屋内,一个高大的身影覆在她身前。

    她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住,将她口中的声音掩下。

    “是我。”谢珩另一手掌心聚力,拿捏着力度将门轻轻带上。

    沈昭冲他眨眨眼,他缓缓将手挪开。

    她松了口气,但旋即又绷紧脑海中的弦,屋内门扉窗户尽掩,他一身酒气同她共处一室,眼前的人是谢珩?

    “你喝醉了?”沈昭轻声试探问他。

    “是喝了些酒,但没醉。”他条理清晰地回答。

    他凝眸望着她,深若幽潭,还浮着一丝醉意,仍执拗地望着她,一寸寸扫过她的眉眼,桌上的烛火在他眼眸中轻晃,将他眸中暗涌的情愫映得忽明忽暗。

    酒气氤氲,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却仍能感觉他凝在自己侧脸的视线。

    她的喉间不自觉发紧,连呼吸都变得轻缓,生怕稍有不慎,惊破这危险的静谧,坠入深不可见的未来。

    谢珩耳尖微动,哪怕酒意犹在,仍听到了转过廊角的脚步声。他箭步上前,拉着沈昭躲于帘幕旁,将窗柩上两人依偎的身影抹去。

    沈昭不禁咬唇,轻推开他:“可能是春宁回来了,她去厨舍帮我寻吃的。”

    “瑾儿。”李立雯的声音恰时在屋外响起。

    两人不觉睁大双眼对望,沈昭身上的困意陡然间全消了,薄唇被她咬得毫无血色。

    她突然慌了,像偷腥的猫儿要被主人发现,她抬眼看到谢珩身后的窗,慌乱催他离开。

    他却反手推开身旁的檀木衣柜,闪身拉着她一并躲入黑暗,锦缎袖摆簌簌散落,搭上他的宽袖。

    柜外光影明灭,门被轻轻打开又阖上,比关门声更响的是她慌乱的心跳。

    衣柜狭小,他只得半弓着身子,以下颌轻抵着她的颅顶,她方才从床上起身,青丝未挽,如瀑般垂落在前,经他慌乱中一带,丝丝缕缕贴在他衣襟前。

    他垂眸,黑暗中却只见她如瀑的青丝扫过他的喉结,痒意顺着血脉密密麻麻爬至心尖。

    她抬头望向谢珩,鼻尖相对,仅在半指间,衣柜的一线缝隙露出的烛光落在他鼻尖,却将眼尾的薄红衬得更甚。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沈昭侧耳听着:“她是不是走了?”

    “嗯。”他从喉间挤出一个字。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去推柜门,却被他的手先一步拦住:“等等,”那夜在山洞中她唇瓣开合,所说的一言一句都刻在他脑中,不敢忘。

    [尊重女子意愿,若是不愿不可勉强。]

    “可以么?”他嗓音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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