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困娇: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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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而在看见她手脚上的伤痕时,他怒不可遏,恨不得当场拔剑。

    原来这一切都是赵明斐的故意为之。

    “赵明斐。”顾焱咬牙切齿磨着这三个字,双眸似有赤红溢出。

    严珩一紧张朝四周看了眼,压低声音:“你不要命了,敢直呼陛下名讳。”

    顾焱愤怒地打掉严珩一拦住去路的手,冷着脸径直离开。

    严珩一怕他冲动闯宫门,被守军乱箭射死,赶紧跟上去。

    “你冷静一点,这件事已经过去。”严珩一去抓顾焱的手被他无情甩开,苦语软言劝道:“你做你的世子,她做她的皇后,不好吗?你们各自有各自的康庄大道,何苦去寻临渊万丈的独木桥。”

    顾焱冷笑了声:“严侯爷,我与你,如此别过罢。”

    严珩一听了心里难受,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但这件事总归是他先对不起顾焱,看着他冷漠决绝的背影,他顿住叹了口气,默默跟在后面,不再试图上前攀谈。

    等确认他回了恭王府,而非去皇宫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后才安心离去。

    夜里,严珩一面容惆怅地跟夫人说起顾焱与他断绝往来的事。

    严夫人对镜卸妆,听他跟个怨妇似的语调没好气道:“你没听出来吗,他是怕连累你,所以才跟你划清界限。”

    严珩一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严夫人拢了拢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手持银篦漠然道:“他恐怕还没有放弃带皇后走的念头。”

    严珩一当即跳了起来:“不可能吧,他以一人之力如何能在重重守卫的禁宫之下带一个大活人逃出去?再说,逃出宫只是第一步。他们恐怕还没离城就被陛下布下天罗地网抓回来了,到时候谁也保不住顾焱。”

    严夫人莫名夸了句:“以一人之力,敢对抗千军万马,是个汉子。”

    严珩一两眼一翻,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得严夫人都烦了。

    “你睡不睡,不睡就滚出去,别打扰我安置。”

    严珩一:“……”

    “算了,我去找李玉,提醒他宫内防务要重新排布,顾焱当了几个月御前侍卫,对巡逻时间和地点了如指掌。”

    严珩一随手取下木架上的灰毛大氅,匆匆离开:“今晚不用等我,我住李玉那。”

    严夫人听见李玉二字,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她放下篦子,命令婢女放帐熄灯。

    长明宫内,赵明斐拉着江念棠来到书桌前,从后面把人圈在怀里。

    他递给江念棠一支笔,“画吧。”

    江念棠低头看着案桌上铺设的白纸,莫名道:“画什么?”

    “画我的背。”

    江念棠丢下笔不肯画。

    赵明斐也不恼,不紧不慢捡起来,幽幽道:“那我自己画,但我不画在纸上,画在你身上,行不行?”

    他语气看似询问,然而两指已经伸进腰带里,只消轻轻一勾便会瞬间散落。

    “我画,我画!”

    江念棠恨恨拿起笔,在他的强烈注视下硬着头皮画。

    背部相对于其他部位的描摹相对简单,江念棠半炷香就画好了。

    几条线,大片留白,勾勒出强劲有力的背脊。

    赵明斐垂眸冷冷道:“不对。”

    江念棠想了想,又在中间加了一笔横跨背脊的疤痕。

    赵明斐冷笑了声:“还是不对,你只有三次机会。”

    江念棠使劲回忆赵明斐背上的其他特征,可除了这条陈年疤痕,其他零散无序的印记她根本没印象。

    于是胡乱地在上面填上一通,把原本光洁的背部弄得乱七八糟,一团乌黑。

    赵明斐冷眼看她胡乱涂抹,等她放下笔后轻笑道:“顾焱的背你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记得也是一丝不差,怎么轮到我,待遇天差地别。”

    江念棠听他阴阳怪气的强调就知道他要借题发挥,愤恨道:“你想做什么,何必拐弯抹角。”

    赵明斐扯掉自己的腰带,漫不经心道:“我想你记住我的背是什么样的。”

    第79章 第79章“他得不到正主,有个替……

    往后几日,赵明斐都逼着她画他的背,直到江念棠一丝不差地将其完全还原,他才作罢。

    后面一段时间里,江念棠梦里都是赵明斐的背。

    他身上的伤与顾焱不一样。

    顾焱多是刀伤,剑伤,而赵明斐则是鞭伤。

    鞭伤造成的是粉碎性损伤,表皮破裂后伤口形状不规则,赵明斐的旧疤有大有小,有长有短,且颜色暗沉,看上去尤为狰狞。

    而顾焱背上的刀伤边缘整齐,留下的疤痕平滑,大多颜色浅淡,只是被层层叠加后再也无法消除。

    他们的后背都被不同的利器所伤,留下难以消弭的痕迹。

    江念棠抬手,以指为笔,凌空作画,原本是画顾焱的背,不知怎么到最后变成了赵明斐的。

    她的手僵在空中,微微弓起的指节发白。

    自己一定是这几日被他弄得疯魔了。

    江念棠愤恨地垂下手,砸在后软被衾上。

    同时,赵明斐也冷着脸,提笔悬空而立。

    恭王上奏要更换长子名讳,将赵衍改成赵焱,一是感念其养父母对他的养育之恩,二则是赵衍此名与他八字犯了忌讳。

    赵明斐眼眸半眯,阴沉的视线落在最后的表字上。

    赵焱,表字子期。

    赵明斐胸膛略微起伏,在笔尖墨滴垂落在奏折前,大手挥毫写下一个“准”字。

    笔锋如刀如刃,杀气十足。

    转眼就到了年关,宫内一片祥和喜庆,谨小慎微的宫人们在行走间脸上也不由露出喜色,因为宫里今年发的赏钱格外丰厚,是往年的三倍之多。

    除了赏钱,还有其他的物件,新鞋,新袜,最让人兴奋的是每五人能分得一匹布,节约些刚好能一人做一套短衣。

    对宫里大部分的人来说,简直是意外的惊喜,赏下来的布不是粗布麻布,而是次一等的绸缎,这东西从前只有主子能用。

    陛下虽然治下严苛,责罚从重,但出手大方,对做事认真的人从不吝啬赏赐。

    宫里的人一边惧怕他,一边也真心愿意为他做事。

    微雨笑嘻嘻领了自个儿的份例回长明宫,打算用新发的水蓝色绸布缝制几件新的小衣过年。

    一进门,屋内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宫婢们三五成群坐在一起眉开眼笑,互相商量讨论衣裳上绣什么款式。

    有人摸着比自个儿肌肤还滑腻的料子,叹了句:“你说咱们明年还有吗?”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都纷纷看向微雨。

    微雨含胸躬身,不解道:“你们都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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