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困娇: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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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宫里来人点名要她时就知道顾焱暴露了。

    上回陛下派重兵围住江家审问有关江念棠的事时,她以为自己要折进去了,谁曾想来的人是顾焱。

    这多么讽刺。

    他们费尽心思找的人不仅近在眼前,还成为主审官之一。

    顾焱告诉她别慌,他会想办法抹掉所有痕迹,只要她守口如瓶,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开始,江落梅也以为事情会过去,但围着江府的士兵一直没有撤掉,江念棠的院子被人翻了一遍又一遍,她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江落梅跪在暗沉的大殿里,平静地交代被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陛下既然已经找上她,再瞒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赵明斐静静地听着。

    从江落梅口中他拼凑了一个青梅竹马,相互扶持的动人故事。

    芸夫人出身歌姬,地位卑微。

    曾得到过江首辅一段时间的宠爱,江念棠便是在那时候有的。

    但好景不长,江首辅很快就忘了这个女人。

    芸夫人在京城没有根基,失了江首辅的宠爱比一般的仆从还不如。

    她有一次生了重病,要用山参入药,但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妾又没有得力的娘家,下人们哪肯给她用这样的好药,敷衍的用萝卜干替代。

    江念棠年纪太小,急得团团转却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娘亲哭。

    她听说慈恩寺很灵,便想办法偷偷躲在江府的下人马车里到了慈恩寺。

    江念棠跪在佛前替娘亲祈福,哭着说自己需要山参,希望佛祖能赐给她一根。

    这是她与顾焱的初遇。

    顾焱当时正在打扫后院,他听见哭声就趴在窗牖上往里看。

    江念棠哭成了个泪人,顾焱听了一会儿后就想起当年自己母亲缠绵病榻时,父亲四处求药的事儿。

    比起江念棠孤苦一人,顾焱至少还有父亲顶着,他自然而然动了恻隐之心,帮她上山寻药。

    刚好他知道慈恩寺的后山有山参,虽然品相一般,但聊胜于无。

    这只山参救了芸夫人的命,江念棠心怀感激,下次去慈恩寺时将攒的所有银钱首饰都拿给了顾焱。

    顾焱没要,而是又给了她一支山参。

    江念棠太需要这个东西了,她没有拒绝,内心默默记下顾焱的恩情。

    回去后江念棠不再躲在母亲后面,她主动向江夫人投诚,为母女俩挣得一线生机。

    经过她的一番努力,她成功在江府安身立命,还能正大光明随江夫人出来上香。

    江念棠一直想报答顾焱,总是找机会跟他说话。

    后来两人越来越熟悉,江念棠得知顾焱的身世悲惨,顾焱也知道她的处境艰难。

    他们相互鼓励对方一定会熬出头的,渐渐生出情愫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江念棠最初建议顾焱走科举,为了替顾焱筹够束脩,主动要求去伺候江盈丹。她虽然脾气大,但出手大方,随手给的赏赐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巨款。

    况且在她身边能得到许多对顾焱有用的消息,后来顾焱于读书一事上实在没有天赋,她及时告诉他可以去千山武馆学艺。

    顾焱不负江念棠的期望,成为武馆里剑术出类拔萃的学生,被许多势力看中招揽,甚至还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顾焱直截了当拒绝,他这辈子只要江念棠一人。

    为了能够配得上她,顾焱酷暑寒冬从不松懈,不但刻苦练武,于读书识字上亦下大功夫。

    只因江念棠告诉他空有武艺而无谋略,一辈子只能做个打手,要想不屈居于人下往上爬,必须要有勇有谋。

    顾焱其实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但他一想到江念棠唯唯诺诺多年,不愿她将来还要低人一等,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风风光光娶她过门。

    最终他等来严珩一的青眼。

    江念棠得知他被严珩一招揽时十分高兴,因为她从江盈丹嘴里知道严珩一是太子伴读,如无意外将来会成为新帝的左膀右臂,他简直是个登天梯。

    顾焱对江念棠的话几乎言听计从,他卖力跟着严珩一做事,曾经数次救他于危难之中,成功一路高升,做了严珩一的心腹。

    他虽在明面上并无官职,可实际上掌握部分权利。

    如果没有意外,顾焱有一日真的能够达成心中所愿,娶到江念棠。

    他们这对有情人会成眷属,传出去又是一段脍炙人口的佳话。

    这个意外就是赵明斐。

    江念棠做梦也没想到,她有一天会嫁给赵明斐。

    “下去吧,今日的对话不得对任何人提起。”赵明斐嗓音平稳,却听得人心里发慌。

    江落梅磕头告退,她没有勇气问赵明斐会如何处置顾焱和江念棠。

    离开皇宫时,她隐约听见顾焱的声音,寻声而望,石壁窗缝的远处,他正与同僚笑着往前走。

    顾焱怎么还活着,看样子还没有受到惩罚。

    怎么可能!

    江落梅张口想要叫他的名字,被跟在旁边的太监冷冷提醒:“江小姐,祸从口出,别忘了陛下的话。”

    江落梅猛地咬住牙,陛下明知顾焱与江念棠的关系却当作无事发生,那他们知道自己暴露了吗?

    细思极恐,她背脊忍不住战栗发寒。

    赵明斐独坐在案几前,面如常色批阅奏章,仿佛刚刚听的一切与他而言无足轻重。

    只是落在折子上的字迹越来越潦草,笔锋越来越犀利,像一把把刀割在他的身上似的。

    赵明斐觉得心口仿佛被一根麻绳拧着,又像是一根铁棍搅弄着,让他心神不宁,心烦意乱。

    手中的笔不受控制地越握越紧,最终被生生折断,赤色丹砂飞溅在宽大的袖口处,如此醒目,如此碍眼。

    他们之间的过往就像白衣上的朱砂一般,扎了他的眼,刺了他的心。

    赵明斐胸口急剧起伏,猛地扔了笔,沉厉道:“拿帕子来。”

    左思赶紧奉上沾水的锦帕。

    赵明斐一点一点擦掉落在袖口的朱砂,仅仅只过了不到半炷香,上面的痕迹已经渗入绸布之中,深入肌理,无奈他怎么擦,红晕始终都存在。

    就像顾焱曾经存在于江念棠的生命中那般无法抹去。

    他目光沉沉盯着红点,忽然将一旁的墨汁倒在上面,红痕被黑墨覆盖,完全找不到踪迹。

    只是白衣,也被染成了化不开的黑。

    临近傍晚,赵明斐派人来请江念棠去紫极殿用膳。

    江念棠眉头微拧:“去紫极殿?”

    传令太监躬身道:“是,凤辇就在外面候着,皇后娘娘快请吧,陛下已经吩咐御膳房上菜了。”

    他还让人将今晚换洗的衣裳带上。

    江念棠被拥着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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