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困娇: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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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江念棠,像是要烧穿她似的。

    浴室内一片死寂,只有江念棠断断续续无意识的喘息声。

    赵明斐不耐烦地扭过她的身子,两人隔着朦胧氤氲的水雾四目相对。

    他居高临下俯视她,强忍着咬牙切齿的愤恨:“说你错了,说你不爱他,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江念棠撑着疲惫的眼皮仰头直视赵明斐沉厉的眼,心里忽然觉得好笑,这些话她才对顾焱说过一次,说的时候心痛如绞。

    她痛,顾焱也痛。

    现在该轮到赵明斐也痛一痛。

    积压的委屈和恼怒如火山喷发般往外涌,让江念棠在这一刻催生出无畏的坚韧与勇气。

    既然退无可退,那边不必再退。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赵明斐听得不由心神一颤,莫名有种想捂住她嘴的冲动。

    然而江念棠的嘴出奇地快,“我没错,我不爱你,我心里永远只有顾焱一个人。”

    她每说一句话,赵明斐的眼前就黑一度,周围像是被黑纱一层一层蒙上似的。

    到最后,他的视线里只剩下江念棠的脸。

    他额角突突的痛,藏在身体里的暴虐几乎瞬间释放,他死死盯着江念棠,恨不得当场撕碎她。

    他的手高高扬起,在落到她脸颊只差一寸的地方时停了下来,转而握拳,狠狠砸在她颈侧的春凳上。

    江念棠的头颅被震得嗡嗡作响,脸色煞白,但仍不惧地仰着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赵明斐大口大口地喘气,极力缓解汹涌澎湃的怒气,他眼中的阴云几乎凝成黑水要滴下来。

    “只有他?”赵明斐的语气如困兽般嘶哑凶戾,令人闻之心颤胆寒。

    江念棠也害怕,但她知道怕没有用,与其被他生不如死地折辱,不如临死前痛快一回。

    她顶着窒息的压迫感,视死如归道:“我心里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赵明斐面无表情抬手拢住她的脸颊。

    他的手背被砸出了几道口子,血顺着指缝流到江念棠的脸上,鲜红刺目,诡异危险,如同此时赵明斐看她的眼神。

    “江念棠,你成功让我对你失去最后一点耐心。”

    春凳倒塌的那一瞬,江念棠凄惨的哭喊吓得殿外守夜的宫婢们纷纷寒颤,渗人的声音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渐渐停歇。

    右想被叫进来收拾的时候,看见江念棠双眼紧闭,浑身是血被赵明斐抱着,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下意识伸出指尖往江念棠的鼻尖下探去,触到微弱的气息后才缓缓呼出憋了半天的气。

    右想在给江念棠擦拭完身体后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各处都能发现因粗暴而产生的淤痕,但全身上下没有检查出破口的伤处,怎么会弄得到处是血。

    直到看见赵明斐手背一片血肉模糊,右想才恍然大悟,惊慌地朝外面人喊着请太医过来。

    赵明斐的脸色骇戾阴沉,如漆墨的双眸里透不进光,一直盯着床榻上血色尽失的女人。

    他仿佛失去知觉般,连太医给他取出血肉中的木屑,上药包扎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太医退下后,赵明斐一直守在床榻前没有离开。

    江念棠一直在昏迷,右想和女医师给她处理伤处上药时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双颊惨白,唇瓣覆了一层寒霜,就这么孱弱无力地平躺在榻上,胸口的起伏几乎趋近于无,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赵明斐的心忽然慌地跳了一下,学着右想伸出食指放在她的鼻尖下。

    待感受到几不可察的鼻息后,他僵硬的背脊才缓缓松开,只是她连呼吸都是冰冷的。

    赵明斐此刻愤怒又懊恼,愤怒江念棠说出那样伤人绝情的话,懊恼自己不该被妒忌冲昏头脑,让两人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他烦躁地握拳欲往床榻边锤去,又突然卸力松开。

    江念棠一连昏迷三天,赵明斐白日上朝,晚上就坐在榻边守着她。

    他尝试过和她一起睡,但只要他一上榻,即便还没有碰到她,江念棠就像风中抖叶般颤个不停,像是被什么恶鬼缠上了般,嘴里无意识发出惨叫,眼缝争先恐后涌出泪水。

    在右想和太医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赵明斐放弃与她同塌而眠。

    赵明斐盼望江念棠早日醒过来,又怕她醒过来后继续说让他理智尽失的话,下一次,他不保证自己还能及时止住杀意。

    “我当夜只差一点点就杀了她。”赵明斐召来严珩一,嗓音干涩道:“她太懂如何激怒我。”

    江念棠比他想象中更了解他。

    赵明斐已经弄清楚顾焱是如何在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中逃脱。

    他一直躲在门后,等江念棠尖叫引一群人闯进来的时候趁机混进里面,殿内故意熄灭所有灯,让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方便顾焱浑水摸鱼。

    江念棠故意衣衫不整引起赵明斐的注意,利用他的独占/欲逼他不点灯,又拿捏住赵明斐不允许其他人窥见她的春色,算准他一定会让他们退出去。

    只要顾焱跟着出了房门,就有逃离的机会。

    不得不说,江念棠真的很聪明,算无遗策连他也被蒙了过去。

    严珩一听完赵明斐的三言两语的叙述,不由好奇江念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一个两个都为她神魂颠倒的。

    顾焱与她青梅竹马的感情自是不必多说,但赵明斐不是囿于女儿情长的人,怎么也被弄得失魂落魄,甚至要向他倾诉。

    严珩一与赵明斐年少相识,知道他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几乎从不与人诉说心事,这次能被皇后逼到这个份上,也是独一份的奇观了。

    他摸不准赵明斐的心思,怕被迁怒,于是选择闭上嘴,老老实实当个倾听者。

    屋内陷入长久的沉寂,空气凝滞在周围。

    赵明斐闭了闭眼,抬手挥退他。

    严珩一松了口气,他作为整件事的知情者之一实在是承受了巨大压力,一边是顾焱的兄弟之前,一边是赵明斐的君臣之义,帮哪边都让他心存愧疚,辗转难眠。

    躬身退出大殿的时候,他莫名抬头看了一眼。

    赵明斐的脸正对着大殿正门,天边的日光从门口斜照进入,恰好照到他的左半边脸,显得右半边格外阴森。他双眼失神地凝望着桌上某个角落,似乎在发呆,又好像在想什么。

    严珩一从没见过他这样落寞又迷茫的神情,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一样难受。

    赵明斐年少成名,后又历经宫变,生长在诡谲莫辩的深宫之中,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唯独情爱一事像个无知幼童。

    在他的世界里,想要什么就必须拼命去争去抢,根本不懂何为妥协,何为让步。

    严珩一叹了口气,重新走入殿内。

    等他再次出宫,太阳早已落下,夜幕布满星子。

    希望明日是个晴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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