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困娇: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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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荐的人,也没有往深处想。

    李玉将军是陛下的心腹,能被他推举的人底细已经查到祖宗十八代。

    严珩一眉头紧皱:“顾焱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其他反常的行为。”

    护卫犹豫要不要说他醉酒还惦记桂花糕的事。

    严珩一横眉,冷呵道:“说!”

    护卫老老实实交代所有。

    “下去吧,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今天我们两人的对话,尤其是顾焱!”

    护卫躬身称是。

    严珩一等人离开,烦躁地揉了揉额心。

    顾焱有问题。

    这件事有古怪,

    一个连衣服破了都会自己缝补的男人,居然会花五十两银子去寻路找萤虫,此为其一。

    其二则是萤虫被困住活不过三日,而顾焱的心上人在京城,他即便是抓到也无法赶回去,更不要说他还有差事在身。

    除非,他的心上人就在此地。

    严珩一瞳孔紧缩,有个大胆荒诞,却又分外合理的猜测。

    值房里氛围沉抑,栖梧苑也暗涛汹涌。

    起因是赵小姐偶尔提起某次赏花宴时女郎们对景吟诗,正巧府里的少爷闯入花间,她们一时兴起做了几首打油诗。

    江念棠听得颇有趣味,半掩着面笑了起来。

    诗词通俗易懂,逗趣十足,严小姐也跟着哈哈大笑。

    气氛正酣,常媛忽然道:“诗词粗鄙不堪,格律全无,堪称下品之作。”

    赵小姐白了脸,严小姐翻白眼。

    她们早听人说过常小姐恃才傲物,自她回京以后,从不接各家的拜帖,亦不应邀喜事聚会,曾有人言她是觉得京城里娇养的女郎整日只会侍弄脂粉香沫,不屑与之为伍。

    今日得见其自傲狂妄,令人大开眼界。

    严小姐性子随她母亲,不是个能忍的人,阴阳怪气道:“常小姐才高八斗,自是看不上我们庸脂俗粉所作的东西。”

    常媛不屑一笑,轻描淡写道:“我才疏学浅,确实无法苟同,更欣赏不来。”

    严小姐气得想当场大骂,余光在触及到江念棠温和的脸时生生忍了回去。

    她不是怕常媛,是母亲在来之前再三叮嘱陛下爱重皇后犹甚,不可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

    严小姐心道下次要让爹爹打声招呼,她再也不想跟常媛一道来栖梧苑了。

    眼见两位小姐剑拔弩张,江念棠笑着打圆场:“不过是玩闹罢了,常小姐不必较真。”

    常媛反驳道:“这里不较真,那里也随便糊弄,人生岂不是马马虎虎就过去了。娘娘管理六宫,怎可如此随意。”

    右想正要出言训斥她的大不敬,被江念棠抬手拦住。

    她笑意未变:“难得糊涂。”

    常媛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更加肯定陛下心里没她,与她只是逢场作戏,江念棠心里清楚却在自欺欺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另外两位小姐不约而同把脸转到一边,不想看见常媛刻薄的嘴脸,内心感叹皇后性子宽厚仁善,容得下她这般放肆。

    江念棠怕右想吓退常媛,支开她去拿一叠陈皮话梅糖过来。

    等人走后,她主动问常媛:“常小姐平日做些什么。”

    常媛微扬起下颌,清傲道:“读些诗书,练练字……”余光瞥了眼江念棠,带着隐秘地挑衅道:“还有丹青。”

    江念棠像是没看见似的,点点头:“陛下也擅丹青。”

    常媛抿了抿唇,压住上扬的嘴角,回问:“皇后娘娘平日爱做些什么?”

    无论江念棠做什么,常媛都有信心能比她做得更好。

    江念棠眨了眨眼,“……睡觉。”

    常媛咬紧牙关:“……”

    她气得脸色发白,江念棠一定是故意向她炫耀,愈发鄙夷她以色侍君的狐媚样。

    色衰爱弛,她迟早有一日会被陛下厌弃。

    再者说,说不定她在逞强,内心说不准有多心虚,面对她出言不逊也不敢发脾气,再一次证实她的后位不稳。

    常媛的手帕交曾私下里跟她说过,江皇后嫁给陛下乃是权宜之策,她一介庶女,在江府学得都是不入流的东西,难登大雅之堂。

    她有信心,若陛下见到自己,一定会印象深刻。

    现在只差一场不经意的偶遇,她就会让陛下知道自己才是最适合成为他妻子的人。

    江念棠看出严小姐和赵小姐如坐针毡,十分不想与常媛待在一起,两人似乎对入宫为妃也无意,便先让她们二人退下。

    江念棠道:“常小姐擅丹青,正巧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二。”

    常媛当然不想离开,因为江念棠在聊天时偶然透露今日陛下会提早过来用膳。

    她想见他。

    自多年前雨夜一别,常媛再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赵明斐。

    中秋夜宴上,两人隔着人山人海,仿佛天堑般无法跨越。

    她迫切想走到他的身边。

    常媛忍住眉眼间的笑意,低头道:“不敢。”

    两位小姐哪能看不出常媛心中所想,内心冷嘲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严小姐正要出言讥讽两句她不要脸时被赵小姐拦住。

    “她成不了事。”

    赵小姐比严小姐更清楚江皇后有多受陛下的喜爱,她外祖父在工部任职,皇后大婚时的凤冠由他主持修制。

    陛下因江皇后名字里带了个“棠”字,将本该是十二树牡丹花样式的凤冠生生改成海棠花。

    牡丹雍容,海棠简约,为了保证凤冠的庄重与美观,可愁坏外祖父。

    常媛在见过江念棠的画作后皱起了眉,心中对其草包美人的印象更深。

    本该挺拔坚韧的竹在她的笔下成了绵软之物,毫无中通外直的气节,令人扼腕。

    “不如常小姐先画一幅。”江念棠让位:“我再临摹。”

    有人以诗交友,有人以画引为知音。

    赵明斐教江念棠画的第一个物件便是竹,她笃定他一定会注意到这幅画的。

    江念棠自然不会傻傻地直接跟赵明斐说要给他纳妃。

    她与常媛的想法殊途同归,想要赵明斐自己注意到常媛,她再顺水推舟,成全两人。

    常媛也知道这是一个极好引起赵明斐注意的机会,纵使他的画她早已研究过千万遍,在下笔时依旧慎重。

    画成后,常媛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瞧你紧张的。”江念棠递给她一块帕子,低头审视道:“画得真好,和陛下一样好看。”

    常媛脱口而出:“娘娘也见过陛下的竹。”

    “见过的。陛下还教我画过,不过画得不好,”江念棠指着空白处道,不经意道:“常小姐别忘记留下落款,不然陛下以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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