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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十方骸》 100-110(第6/19页)
宁瓷被噎了一下,她着急狡辩道:“有反应便是喜欢吗?严大人,你果然太自负了!”
“你若不喜欢我,我吻你时,你不可能这般回应我。”严律试图寻找着一丝一毫她爱他的证据。
可最终,却被宁瓷彻彻底底地推翻了。
因为她道:“因为吻我的人,是严大人你,我自当回应了。”
“什么?”细细的裂缝在严律的脸庞及周身开始形成。
宁瓷将眸光偏向里侧,那里光线幽暗,看不清她此时眼底的水雾。
她狠心道:“先前那些个千金贵女们不是说了么,人家想见你一面都难,有人见了你八回,你都不曾回应一次。而你,却爬了我的床榻,送上门来的鲜肉,我何故不接受?”
“什么?!”严律大震:“不可能。”
“更何况,你本就模样不错,瞧上去清甜可口,深得人心。大家都说你是近似妖的臣子,那我便想要尝尝,你这个妖,到底是个怎样的妖。更何况,今儿你我这般,也算是本公主临幸了你,满足一回我,又能如何?”
“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人。”
宁瓷将眼眸再度回向他:“我是怎样的人?你对我的了解,又有几分?”
严律似是有万千言语涌现唇边,他没有说话。
“你以为,今儿你我真真把这云雨之事行了,我便心甘情愿地嫁给你么?”
严律依然没有说话,可他眼底的红,却是越发浓烈了。
“严大人,你若是真想今儿把这云雨之事坐实了,行,那今儿事成之后,过段时日,就劳烦严大人你为我收尸好了。”
严律颤抖地盯着她,就连宁瓷都能感受到,他在颤抖。
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你……宁愿去死,也不想要我吗?”这是在床榻上,说出的最后一句哀求。
宁瓷豁出去了,她抬起双腿,勾住了他:“你来吧!左右我都想好了,我的尸骨帮我葬在金陵城,那里才是我的家。”
严律的身子还是在颤抖。
“严大人,进来啊!你该不会是不行吧?!”宁瓷讽刺道。
严律像是一方坍塌的城墙,颤抖地倒在她的胸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微地抬起头来。
继而起了身。
他放平了她的双腿。
再是拉过被褥,将宁瓷雪白的身子盖住。
最后,他坐在床榻,穿起了潮湿的官袍。
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滑向宁瓷的耳畔,她就这么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幔帐顶端。
过了非常漫长的时间,严律方才穿好一切。
他起身站在床榻边,对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宁瓷,他俯身一拜,道了句:“微臣告退,今儿一切,微臣会全部忘记。明儿是乞巧节,傍晚,微臣会来慈宁宫带你出宫去见南洋药草。到时候,劳烦公主殿下随我一行。”
宁瓷闭上了眼睛,越来越多的眼泪流下。
她没有回答。
她一遍遍地在心底说:他是反贼,他是太后的人,他是太后的亲信,他是危险的人,他不可信……
她就这么不停地在脑海里说着,念着。
直到严律转身离开。
直到殿门打开又关闭,她也没有动弹半分。
却在她正准备起身,想要换个衣物去皇极殿参加晚宴时,猛地发现,自己的胸口有好多好多的水一样的液体。
那时她大震。
这……这是严律的眼泪。
终于,宁瓷独自一人在床榻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不知道要锁我几次……
第104章
直到整个寝殿内陷入透黑的夜色,宁瓷方才哭了个够。
自重生以来,这些时日她全数的担惊受怕,一次次的真相和现实的反转,以及太多的期待都陷入无尽的落空……这些全都因严律在她胸口流下的眼泪,触发了她心头潜藏了很久的悲痛。
难过吗?这是必然的。
但宁瓷扪心自问,若是刚才她与严律缠绵的那一幕重新来过,恐怕,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她走下床榻,未及鞋履,甚至连一件小衣也并未披上,便去案几那点燃了一盏灯烛。
她就这么失魂落魄地,伤心欲绝地来到铜镜那儿,看着铜镜里自己雪白光洁的身子,看着那近乎完美曼妙的身子上,有很多严律刚才留下的粉嫩吻痕。
可她最终的视线却定格在自己左边胸口处,严律流下泪水的地方。泪水早已干涸,又好似沁入她雪色的肌肤,渗透到内里的心口深处。
她忽而想起,先前严律第一次亲吻她时,她曾用匕首扎伤了他,那一处血色伤痕今儿瞧着,似乎也并未全然愈合。就好像是命运轮回似的,那一处伤痕所在之处,正好是严律在她身子上落下泪水之处。
宁瓷再度难过了起来,心头的酸楚仿若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潮,将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蹂躏得痛不欲生。
严律不是好人。
宁瓷在心底再一次地告诉自己:
严律不是好人。
我做得对,我就应该这么离开他。
他不是好人,他是太后的亲信。
太后是自己的仇人,那么他也算是。
他这人,唯一的优点,便是刚才自己以性命做赌注,他选择了让她活着,没有更进一步地索取更多。
除了这一点,他一无是处。
……
待得宁瓷将自己重新收拾完毕,再一次回到皇极殿时,晚宴都已经接近了尾声。
这会子,大雨早就停了,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原以为会降温不少,谁曾想,从地面透上来的热浪,却是比原先更甚了好几成。
太后一见着她,便好似见到了救星:“你可算回来了。哀家这会子困乏至极,只想睡一会。哀家得回宫了。”
宁瓷扶着她出了皇极殿,上了万寿辇:“老祖宗您身子不舒服,尽管回宫了便是,不会有旁人乱嚼舌根子的。”
“那也不合礼数。”许是这场晚宴让太后舒心了不少,她这会子的言辞里,都是透着温和:“往常祈雨过后的晚宴,各个宫里都要有个主子在场的,以示对上苍的尊重。今儿哀家身子实在乏得很,你回来得正好,你留在这儿,哀家回宫了。”待得万寿辇走出了好几步,太后又转过身子对她道:“你可别偷溜回去了,皇帝等会儿封赏,有你的份儿。”
宁瓷应了一声,便没再跟着了。
她回头望望皇极殿里,诸位大臣们推杯换盏的愉快场面,她那沉重的步子,却不知该如何迈进。
也不知严律这会子心情如何,希望晚宴上的好酒好菜能平复他心情些许。
希望他忘了我刚才的绝情。
也忘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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