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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十方骸》 90-100(第9/16页)
去做的事儿。
……
严律确实挫败感十足。
他就这么凝望着宁瓷远去的身影,望着她的身影逐渐远去,成为一个小点儿,继而消失不见。望得他眼眶酸涩,浑然不觉午间的烈日是多么滚烫,他只觉得自己周身冰寒,全身颤抖。
他更是只觉得她刚才所言的这些,就像是冬日屋檐下的细长带尖儿的冰凌,一根根地扎进他这么多年始终都为她鲜活跳动的心。
他不是不知道宁瓷对他的冷淡态度,尤其是,自那日两人亲吻后,宁瓷对他的所有反应仿若如坠冰窟,他明明能感受到她是爱自己的,可就是不明白,她为何会这般绝情。
昨儿她冷言冷语地拒绝他,明确地告诉他,她对他无心也无情。
今儿她更是告诉他,她宁愿去死,也不愿嫁给他。
纵然严律在官场上游刃有余,在朝堂之间精明世故,却在宁瓷这里,他输得彻彻底底。
“老大!”严律身后传来洛江河和几个人的声音。
严律木然地回身望去,却见穿着锦衣卫飞鱼服的弟兄几个,正兴奋地朝他跑来。
“这是在宫里头,就别这么喊了,小心隔墙有耳。”严律淡淡地道。
可他却发现,自己这会子每说出一个字,心口竟然都是痛的。
“嘿,皇上他们都在前头议事呢!太子殿下回来了,大部分人都在那儿待着。”洛江河他们一边说,一边跟着严律转身离去。
洛江河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他回身望了一眼长长的宫道,好奇道:“老大,刚才你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专注。咱们哥儿几个喊了你好几声你才回头。”
严律没有回答。
或者说,这个时候的他没有力气回答。
其中一个弟兄倒是十分机灵:“前头的路通往慈宁宫,老大,你刚才是不是在看嫂子?”
“……嗯。”
弟兄们顿时兴奋了起来:“你和嫂子现在进展到哪里了?老大,是不是很快你和嫂子就能真正地成亲了?”
这话说得极其讽刺,完完全全地戳中了严律心头的痛。
倒是洛江河忽然想起今儿凌晨,严律失魂落魄地对他说“那为何她不要我呢”,再看着这会子老大一脸看似平静,实则早就丢了魂儿的模样,他就知道,老大一定是被嫂子伤到了。
于是,他特别有眼力见儿地冲着弟兄们道:“说什么呢?!什么叫真正地成亲?三年前,咱们老大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地把嫂子抬回祠堂成亲的,你们几个当时不都是抬轿人的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三年前老大和嫂子确实是成亲了,可那会咱们都以为嫂子死了。现在咱们知道嫂子还活着,那可不得补办一场大婚的么?”一弟兄着急解释道。
又一弟兄补充道:“当年老大手头的银两没那么多,虽是成亲,但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场婚礼。现在老大可有钱了,咱们又得知嫂子还活着,那可不得风风光光地重新大办一场吗?”
洛江河一听,确实很有道理,但眼见着严律这时仿若一具行尸走肉,更是对他们几个的言辞不做任何表态时,洛江河不停地冲着身后这几个弟兄们眨巴眼儿,好暗示他们别再说了。
奈何这几个弟兄们都是个性子耿直的人,他们竟异口同声地问:“哎,洛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老是在眨啊?”
洛江河真的很想骂街。
被这帮弟兄们一闹腾,严律那颗被宁瓷扎成千疮百孔的心,堪堪好了几许。
他站定了脚步,对他们平静地道:“后天乞巧节,晚上不宵禁,我会带她回府,你们必须全都来。”
“哇!”
“真的?!嫂子终于要回家啦!”
“天啊,我们要准备什么?!”
“老大,要不干脆后天乞巧节,直接补办婚礼罢!”
“……”
严律没回答他们,而是问:“你们现在是要去做什么?”
“咱们刚从宗人府回来,马上要跟皇上汇报四殿下的事儿。”
“他现在还是那个死样子么?”
“对啊!不仅死活不承认,而且还反咬咱们诬陷他。”说到这儿,洛江河偷笑一声,压低了声儿,道了一句:“咱们诬陷的,就是他!”
“哈哈哈……”
严律没理会他们,他直接改了道儿,也去宗人府了。
这段时日,他左思右想,总觉得燕湛这事儿,若是处理好了,没准能一箭双雕,将所有的事儿全部了结。
但若是有个行差踏错,恐怕,他严律都得元气大伤。
他已经跟太后提及了劫囚一事,太后也愿意用此法子。但严律心底清楚,劫囚不过是个幌子,若是能在劫囚上做个文章,直接将利刃全部冲向太后,那所有的事儿,也便成了。
但严律琢磨着,太后绝不可能将所有的底牌全给了自己,她一定还有其他底牌在兜着。
就比如禁军统领姚洲。
自廖承安请辞之后,姚洲有点儿安静地过分了。他越是安静,严律就越是难抓到姚洲的把柄。
更安静的,却是廖承安。
严律总觉得,廖承安不会那么老老实实地愿意卸甲归田。
……
严律就这么一边思索着这些人的关系网,以及各种可能性,一边走进了宗人府。
四皇子燕湛被圈禁在这儿有些时日了,大内侍卫们像是看押囚犯一般地严加看守,他没有丝毫走出去的可能。
他每日只能生活在一方不大的厢房中,吃饭有人送,但是没有可口的饭菜,只有残羹冷炙。
饮水每日固定只有几盅,夏日炎炎,最是容易口渴难耐,他哪怕嗓子喊哑了,也不会有更多的饮水送来。
他那厢房非常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转个身儿都能碰到它们。再加上厢房是密不透风的,关押他的这一间,竟是连个窗户都没有。夏日暑热至极,更没有冰盆降温。
这样被圈禁的日子,跟囚犯没有丝毫区别。
燕湛想着这段时日发生的这些,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是见到洛江河他们,他总是要疯狂辱骂他们。
他觉得自己就是被陷害的,就是被洛江河他们陷害的!
但他没有证据,他想不出该怎样才能有证据。
他每日都在这厢房里坐着气,站着气,偶尔可以走出厢房透透气,他也还是在那气。
他更气的是,他的所爱简雨烟,现在不知怎样了。
还有简雨烟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的骨肉啊!
自他母妃薨逝后,他只觉得这个人世间没有一个是他真正的家人,直到简雨烟的出现。
现在可好,简雨烟又有了他的孩子,那更是他的骨肉,他的亲人。
老祖宗呢?
燕湛想到太后,他不止一次地冷笑,老祖宗从来都没有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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