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骸: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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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看一眼,就把自家的性命不管不顾之人,这样的人,她若是成了你的女人,今后,会把整个天下祸害成个什么样儿,都难说。玄儿,咱们大虞天下从朕登基前就已经腐朽不堪,这些年更是难以转圜。朕还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而非,在你的手中,亡了国啊!”

    燕玄苦笑道:“父皇,既然您怕外戚干政,可您为何还要逼着儿臣跟那个什么格敏公主成婚呢?”

    “因为你不爱她。不论老祖宗的势力拔除与否,你都不可能让格敏在你身边成为半个角色。又或者可以说,与格敏成婚后,你甚至都可以找个缘由,让她死于一场意外。她的存在,动摇不了你的分毫。”说到这儿,皇上叹息一声:“行了,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和格敏公主的大婚事宜罢。传令官来报,再过两天,他们金人的护送队伍就要到了。”

    燕玄难受地怔在原处,他想为自己的命运抗争,想阻止可阻止的一切,却最终发现,他什么都做不了。

    却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皇上冲着他的背影又道了句:“还有,南洲子的口风是极紧的,严刑拷打,各种审问,是不一定能问出分毫。所以,他后脖儿抓痕一事,只有你去办了。当然,真相若是出来,不论他身子干净与否,你是否要为他继续护短,你自己决定。”

    *

    当燕玄在御书房里被命运的真相撞击得悲痛万分之时,慈宁宫那边儿,太后正在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

    这是她今天不知道睡的第几觉了,醒来后,也是一阵头昏脑涨,双目模糊,更有恶心想要干呕的冲动。

    此时,宁瓷一边为她把脉,一边安慰她,道:“一般来说,睡的太多了,也会有身子不适的反应。更何况,最近这些时日,老祖宗您为了燕湛的事儿,都不愿多吃一些个饭菜,身子骨自然是跟不上劲儿的。”

    话是这般说的。

    可宁瓷通过脉象来看,太后如今的这般反应,不仅是喜脉所制,更是这段时日,宁瓷不断地给她服用有毒的汤药,行针会用沁了毒的金针,方才让太后如今的身子,已有中毒六七成的模样了。

    这样便好了吗?

    该反击了吗?

    宁瓷这两日都在犹豫这事儿,眼见着距离太后毒发,不过十来日。这个时候到底是要缓和,还是继续加重毒针,她开始有点儿犹豫不决了起来。

    加重毒针,是为了能够快速为简家老小报仇。

    可爹爹的身后名卷册在皇上那儿,她今儿请安侧面问了问,皇上竟然佯装不知。刚才她又将希望放在燕玄身上,只盼着,燕玄可以从皇上那边儿问出个什么来。

    只要卷册拿到手,只要将她爹爹的身后名全部更改过来,那便是一针刺死太后的好日子。

    眼下,太后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她连日来总是在做噩梦,说她没有胃口,精气神不振,更说她总觉得这般大夏天,却老有一股阴冷的寒风往骨头缝儿里钻。

    宁瓷很想跟原先一样,接着高院使被害的缘由,她夜半小曲儿,吓吓太后。

    但高院使是曾帮助过她的人,她无法借由他的名声,来做出这般。

    她只能对太后安慰道:“您这段时日精神操劳过重,阴寒湿气过旺,恐怕,也得要点儿阳气来过过身。”

    太后也不瞒着她:“哀家最近嗜睡,达春纵然想要行房事,哀家也没那个兴致。更何况……”

    太后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了。

    她想说,更何况她才中断腹中胎儿的性命,这段时日,她与达春之间为了这事儿闹了很久的别扭。

    达春想要孩子,但是她不想。

    她觉得有孩子是羞耻,是累赘。她不喜任何孩子,哪怕,是自己的。

    所以,流掉那个胎儿,太后扪心自问,她一点儿都不心疼。

    她虽没有说,但是,宁瓷倒是一眼看了个全乎。

    正当宁瓷想好言相劝太后几句,正巧,达春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太后娘娘,严尚书求见。”

    宁瓷心头一紧,脸颊忽地泛红,原先想要安慰太后的好言,也登时消失了个全无。

    还不待她决定自己到底是该走,还是该留,余光一闪,一袭绯红官袍身影一晃,严律一步跨入正殿中。

    第87章

    严律自然是为了见宁瓷而来。

    他刚才在御书房里,听闻燕玄抱着宁瓷不放的时候,他的心,仿若有一股子被焚烧剔骨的痛。

    他笃定宁瓷是喜欢自己的,也瞧明白了宁瓷对燕玄仅仅是兄妹情谊。既是兄妹情谊,被皇兄这般抱着,那不是轻薄是什么?

    他得赶紧去慈宁宫安慰宁瓷,有必要的话哄哄她,亲亲她,或者她想拿走自己的一切,都可以。

    当然,只要她愿意。

    可真当他一步跨进慈宁宫的正殿,第一眼与宁瓷四目相望的瞬间,他的脑海里蓦地闪过宁瓷那一天与他亲吻过后,冷言冷语说的那一句——

    “严大人,今儿在我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就当是一场不存在的幻想,或是一场梦。你我二人,都忘了罢。”

    纵然在朝堂之上,他再怎样游刃有余,面对宁瓷时的挫败感,却是真真切切地笼罩其身心。

    不过,这种挫败感虽在,这会子心头是欢喜的。

    因为,他的眸光在见到宁瓷的一瞬间,就黏腻在她的身上,如盛夏烈阳,如疾风骤雨一般,在她的脸上和周身全数扫荡了一圈。见她的身上不存在一星半点儿燕玄的痕迹,他才放下心来。

    心思斗转,前后不过几个呼吸间,严律便已经对太后和宁瓷躬身行礼了。

    他的声音平淡如常,不带有半分感情起伏。可在宁瓷的眼底瞧来,他从踏入殿门的那一瞬间,她就觉得整个殿内的气息全部都被他驱散了。

    她心跳慌乱,呼吸不畅,手心冒汗,身子绵软,不用铜镜照看,也能知晓自个儿此时的脸是透红的。

    她想掩饰来着,可她知道,自己根本掩饰不了什么。动一动嘴想对太后说,自个儿回屋了,可那唇瓣刚刚张开,那一日,她与严律唇舌痴缠的触感,仿若再度回来了似得。

    她知道他在看自己,又或者,他在看她身边的老祖宗,总之,他的视线方向是朝着这边儿的。她不敢看他,好似自己是个偷情的小贼,丢了心,用了情,也失了魂儿。

    掌控朝堂十多年的太后,这会儿早没了先前的权势气质。她仿若一只剥皮抽筋的鹌鹑,蔫儿巴巴的,没有精神,更没有去看身侧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年轻人。

    但最终还是太后率先开了口:“哀家这段时日,精气神一日不如一日。严律啊,你若是想要做什么,不必跟哀家商议,只需去做便是。宁瓷,快给哀家施两针醒神的针,哀家怎么觉得,又困了呢?”

    宁瓷低低地应了一声,从一旁的小木盒里拿金针,表层是普通金针,内层夹缝里的,是淬了毒的。宁瓷犹豫了一瞬,终究没有被心头的慌乱给笼罩,选择了表层的普通金针。

    她知晓,自己的心再怎么丢给严律了,也万万不能在严律的立场上松动了本心。

    他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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