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骸: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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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慈宁宫正殿。

    殿内外有伺候的侍婢们,他们个个都是眼线,一个奇怪的言辞,亦或不寻常的暗语,转眼便会通报给太后。

    那么多的真相,那么多想要倾诉的心意,那么多他忍辱负重的过往,仿若泼天的海浪,拍打在他的心头,翻涌出热血澎湃的真情,深深逼红了他的双眼。

    “宁瓷。”严律哑声道:“我不过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疯子。一个天天盼着你,随我出宫去看南洋药草的疯子。”

    “呵!”宁瓷忍不住地讥讽一声。

    严律一步向着宁瓷方向跨出:“如果我说,我从未打探过你分毫,你信么?”

    宁瓷正视着他,字迹清晰地道:“不信。你同我说过的很多话,我都不信。但我知道,你对老祖宗所言的那些,都是真心。”

    尤其是你的那些谋逆宣言,那些个打算劫囚叛乱的计谋,那些个玩弄人心的伎俩,全都是真心!

    严律双眸本是因满腔情意而泛红,却在顷刻间,泛起了层层水雾。他难过地道:“可我的真心,只独独对你一个人。”

    “那是因为,你尚没有从我这里获利,才这般说的,是么?”宁瓷讥笑一声。

    “宁瓷。”严律走近她身边,已经没有丝毫办法的他,轻轻牵住她细嫩的手,颤声道:“我对你唯有相思之情,并无半分想要获利贪图之心……”

    宁瓷直接甩开他的手,绕过身去,冷声道:“别碰我!”

    “好,既这么……”严律咬牙豁出去了,他隐忍着莫大的伤痛,后退一步,对着宁瓷一个躬身行礼:“微臣有万千情意想要与公主殿下您诉说,可否去您的寝殿一叙。”

    宁瓷再度冷笑。

    上一次就让这反贼在自己的寝殿里得了逞,把自己的心给丢了去。

    这会儿他又要去自己的寝殿,怎么的?他是打算这一回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不成?

    想到这儿,宁瓷冷冷地盯着他躬身行礼,却并未起身的模样,她直接地道:“你有万千情意想要与本公主说?呵呵,很抱歉,我对你半分情意都没有,我也不想听。”

    说罢,她抬脚就要往殿外走。

    她怕。

    她怕与这个近似妖的臣子再待一会儿,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面不堪一击的心墙,会再度崩塌。

    可她的步履尚未走出三五步,却是雪玉软袖一拽,止住了她。

    “你对我,当真不曾有半分情意么?”严律哀声求问。

    宁瓷没有回头,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敢再回头。

    她怕她一旦回头,刚才所有的理直气壮,所有的冷言冷语,所有的厉声抗拒,会化成情意更浓的眼泪。

    因为,她就算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这个将朝堂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权臣,他的声音已被咸潮的泪,给打湿了。

    又或者说,严律的这一句哀声求问,已经将她心底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心墙,再度摧毁。

    她捏着自己无力的拳头,背对着他,狠心道:“都说严大人精明世故,洞若观火,没想到,却连我对你无心无情这么简单的态度,你都瞧不出。”

    说罢,她用力扯过自己的衣袖,逃也似的快步奔向自己的寝殿去了。

    直到寝殿的殿门紧闭,她背靠着殿门颓然蹲下,抱着双膝全身颤抖地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将混乱如麻的思绪堪堪理出些许。

    她在心头,一遍又一遍地夸赞自己,道:雪烟,你做得好,做得对。

    严律他就是个反贼。

    他是老祖宗的亲信,是个野心极大的人。

    他竟然能为了他的野心和前途,打算调兵遣将,只为劫囚?!

    这种在悬崖边儿谋生存的人,我狠心远离他,是对的。

    他是反贼,是危险的人。是总有一天,会被天下人诟病和辱骂的罪孽深重之人!

    雪烟,你离开他是对的。

    我现在这般难受,也不过都是我自己的因果报应罢了。

    前世,我与他的大婚当夜,他都不愿掀开我的红盖头,便直接丢给我放妻书。纵然那一世我与他是一场盲婚哑嫁,从未见过面,但他对我的无情,却是真真儿的。

    这样的人,我却在今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这不是我的因果报应,是什么?

    ……

    想明白了这些,宁瓷方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可她不知背倚着殿门多久,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发麻,快不能站立。外头早已入夜幽沉,殿内一片漆黑。

    她摸着门边儿,向着一旁的圈椅走去,途径素日里梳妆打扮的妆台,窗外的月色将妆台上的铜镜映照了个透亮,清清楚楚地照出宁瓷脸上那熹微的星光。

    宁瓷对着铜镜微微一愣,双手不自主地抹去,却发现是两行不知流了多久的眼泪。

    她颓然地坐到案几旁的圈椅中,却猛然想起,那一日,自己正是想要与严律保持距离,方才坐进这圈椅中。不曾想,却也是从此开始,与他有了更紧密的亲吻。

    她曾让他忘记这一切,说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可她扪心自问,这当真能忘得掉吗?

    一场梦境之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宁瓷没有点灯烛,更没有力气回床榻歇着。她就这么坐在案几边,借着窗牖外的月色,一遍又一遍地审视着自己的心。

    又过了好久,待得她强迫严律的身影在自己的脑海里散去时,她开始刻意去想其他事儿,好遮挡住严律的模样。可不论她怎么去想,好些事儿都似乎绕不开严律。

    就好比她最近一直焦虑她爹爹简明华身后名的卷册一事,严律既然已经问出这卷册是在皇上的手里。可皇上却为何对自己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呢?

    对了,还有燕玄。

    白日里,燕玄准备去御书房时,她曾对他提起过,拜托他跟皇上拿一下她爹爹的卷册。燕玄向来对自己都是事事有回应的。不论他做到与否,他都会跟自己说个结果。

    可怎么这会子,都这样晚了,燕玄都没有来呢?

    想到这儿,宁瓷赶紧借着月色看了一眼屋内的竹叶漏,已是戌时初刻,距离燕玄去御书房已经过了好些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与皇上还没议完事吗?

    思及此,宁瓷终于坐不住了,她打算去一趟东宫。如果燕玄还在御书房议事,她决定就在东宫等他。

    总之,爹爹卷册一事,今夜她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

    谁曾想,东宫前后静悄悄。

    殿门尚开,值勤的侍卫们见到她后,也并未拦着,直接告诉她,太子殿下在书房内议事。

    “要通传吗?”侍卫们问。

    “不必。”宁瓷想了想,道:“我去前殿等他,你们就不要通传了,打扰他议事,不大好。”

    但宁瓷总觉得,今夜的东宫似乎与寻常不同。

    也许这里是翻新过了,又也许是今夜来回巡逻的侍卫不太多。总之,整个东宫前后,竟是连一个人影儿都没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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