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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十方骸》 70-80(第16/17页)
燕玄阴沉着脸,脚步放慢了几分,没有吭声。
宋知州见太子没有回应,心头想着,大约这个未来的帝王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气度,不轻易表述自己的看法和结果,生怕旁人推敲了去。
于是,这宋知州也不介意,口中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旱灾来临之后,冀州城内百姓的可怜惨状。
直到他们走到冀州城门边儿,燕玄才不咸不淡地问了声:“严律捐赠的粮食有多少?”
“粟米,高粱等杂粮共三百桶,饮水两百桶,另有果蔬肉类五十箱。”
燕玄心头一沉:“……当真有那么多?你们盘点过了么?”
“自是盘点的。”宋知州兴奋地道:“三天前才到的。真真是在咱们冀州最为难的时候,帮了个大忙哇!”
“这些粮食呢?”燕玄追问。
“盘点之后,第二日便发放了。还留有饮水二十几桶在我们衙署的库房里备用,毕竟,接下来若是气候不好,再来一场旱灾,这二十几桶也能救人于须臾之间哇!”
燕玄的脚步停下来了。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军,让自己的亲兵就地看守,不得进城。旋即,便让宋知州带路,到衙署库房看那些水桶去。
果然!
库房里挨个摆放的水桶个个都是半人高,壮汉男子怀抱的大小。燕玄掀开桶盖,里头的清水荡漾,映照出他此时隐忍,悲愤,恨不能将严律捅个洞穿的憎恨模样。
谁曾想,桶盖刚合上,他余光一扫,却见那些水桶上一个个地都刻了字!
再仔细一瞧,每一个水桶上都写着:“严律携妻雪烟赠。”
燕玄的大脑轰地一声震鸣,仿若千万道闪电和惊雷全数砸在他的周身,他震在原地,根本听不见宋知州在絮絮叨叨个什么,也看不见库房里的其他物什。
他的眼里,只能看见水桶上雕刻的那几个字。
严律携妻雪烟赠。
哈哈哈……
携妻?
你他娘的算哪门子的携妻?
你不是到处跟人说你对你那亡妻钟情一生,深爱至极,欲罢不能的么?
你这会儿在这里写什么携妻?
还跟雪烟她……她……跟她行了云雨之事?!
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你……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燕玄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的父皇曾提起过,严律进入朝堂不为做官,只为帮简明华一家报仇。他接近太后,也是刻意而为之。正是因为严律成为太后的亲信,搅得朝堂不宁,背负众朝臣的骂名,方才换来皇上手中的权利越发收拢之势。因而,他的父皇提醒过他,只要是严律想做的,不要阻拦,待得太后手中的全部势力土崩瓦解,他为简家大仇已报的那一日,严律自会退出朝堂,辞官而去。
他的父皇千叮咛万嘱咐地,让燕玄对此事千万不要声张,否则,皇上多年的隐忍,严律多年的布局,将会功亏一篑。
燕玄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他看着严律接近简雪烟,满心满眼的都是简雪烟,甚至看着严律对他放狠话,说爱她,这一切,他都忍了。
当然,他怎么地都不可能告诉雪烟,严律真实的身份和目的。
可现在看来,雪烟不知严律本为何人,但严律却深知慈宁宫里的那一位宁瓷公主,正是简雪烟!
当初,世人都知,是简家二女儿简雨烟入了宫,天底下,无人知晓那被封为宁瓷公主的是长姐简雪烟。就连他的父皇都不知道简家姐妹二人已经瞒天过海,李代桃僵。
这么看来,严律知道。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对简家知晓得这样清楚透彻?
他携妻雪烟,难不成……
难不成,严律当初也以为宁瓷公主是简雨烟,深以为雪烟死于虐杀,因而对外都说是亡妻。现在他看到雪烟还好好地活着,所以他……
想明白了这一层,燕玄顿觉心头恐慌。
严律出现的桩桩件件,甚至严律为了雪烟在慈宁宫里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南洲子查都查不出来的严律过往,一定都跟简家有关,一定都跟金陵城那边有关!
……
燕玄冷冷地又盯了一眼这些水桶上的刻字后,便转身离开了。
既然冀州已经缓解了旱灾一事,为了防止官员贪粮,燕玄让城郊外的大军们,给冀州又发放了小部分赈灾粮作为储备后,便连夜带着剩余的大半,开拔去往周边州县发放。
谁知,接下来的几日,燕玄发现周边州县也都零零散散地收到了严律的捐赠,虽然,没有冀州旱情最厉害的地方那么多,但也有不少物资。
燕玄来来回回地奔波了这些个时日,从一开始的愤怒,到中间的痛苦,再到所有粮食水源全数发放完毕时,他渐渐清醒后落寞,终究,让他想要心急如焚地奔回幽州城,与严律厮杀个你死我活的冲动,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个严律,他到底哪儿来的这样多的银子?
开酒楼,控盐商,拿捏外商,当真能赚这么多?
既然能赚这样多,为何国库还在空虚?毕竟,他在这些事务中所赚取的,不过都是从供奉给皇家的抽成里。
莫不是,严律他……贪了罢?
他为了简家复仇,其心感人,这无可厚非。
但若是他真动用了不义之财,恐怕,大仇得报之日,也当是新仇旧账一起清算之时了。
想到这振奋人心的一层,燕玄率领大军快马加鞭地赶回幽州。
南洲子接到消息,早早地在皇宫外候着了。
燕玄连日以来的疲惫和心累,再加上一路尘土,这会子,他只想回东宫清理一下自己,再去慈宁宫见宁瓷。
这会子,他一边疾步走回东宫,一边仔细地听着南洲子回报的,严律在宁瓷房内待了数个时辰也不曾有动静的事儿。
“他俩当真行过云雨之事了?”燕玄压制住心痛,沉声问。
“应该是。”南洲子说:“属下亲眼所见严律吻了宁瓷公主,公主挣扎了许久,终究就范……”
“强行之下,她一个弱女子自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就范也是情理之中。然后呢?”燕玄冷静点评道。
南洲子刻意隐去了宁瓷刺伤严律一事,只是说:“他俩边亲边往里头走,我的视线有遮挡,不便上前判断。但后来,属下见里头始终没有动静,便悄悄靠近,却见寝殿正屋没有人,内屋也没有人。倒是公主研习药草的最里头的那个小屋里有动静。属下伏在门上听,他二人在里面不似说话言语,倒像是……”
燕玄的拳头似是要在掌心里掐出血来,想要为宁瓷开拓的话也终究是说不出了:“他俩前后一共待了多久?你计算过么?”
“两个半时辰。从午膳后,到晚膳鸣钟时。”
愤怒的恨好似一团天火,将燕玄心头所有的杀意全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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