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骸: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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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在他紧紧的抱着她,要将她黏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她也慢慢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彼此纠缠,彼此相拥,彼此在吻也吻不够的缠绵中,聆听着再也无法平静的心跳。

    直到极远处传来酉时的梆子声,两人才稍稍松开了几许。

    “快要传晚膳了。”宁瓷在他的脖颈间依偎着:“我得去老祖宗那边候着了。”

    严律极为不舍地继续吻着她的脸:“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这话好似惊雷,瞬间让宁瓷清醒了过来。

    她在他胸前坐直了身子:“不行,若是被旁人瞧见了……”

    “瞧见就瞧见,你当他们都不知道的么?我在你屋子里待了这样久,各个眼线早就汇报他们的主子去了。”

    话虽这么说,但宁瓷总觉得,自己怎么在严律的世界里,越发沦陷,好似完全不能按着自己的心意在抗拒了。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回去罢。”宁瓷慌乱地站起身来。

    这会儿严律也没拦着,却讨好似的从她后头抱住了她的纤腰:“那我总不能这般出去吧?你得为我把官袍和腰带都穿上。”

    宁瓷背对着他,没让他瞧见自己的唇角忍不住地笑了一下。

    有了为严律脱衣的经验,再为他穿衣似乎就没那么难了。

    但她将官袍为他套上的瞬间,她一眼便看到他后脊上,那触目惊心的五个血窟窿留下的伤口。

    这段时日过去,虽是都已结痂,但这些伤口瞧着,应该是极痛的。

    宁瓷忍不住地在那结痂的周围摸了摸,先前她在值房看他的时候,只是怕他,惧他,虽也为他身上的伤口而难过,但是,也不曾心痛过。

    可这会子,宁瓷是真真实实地觉得心口好似被匕首扎破了一般。

    “还会痛吗?”她忍不住地问。

    “不痛了。但是,也不能太剧烈地动。”官袍套上后,严律对着她的额头又吻了吻。

    “你当时……”宁瓷犹豫了一会儿,方才问出心底的疑问:“怎么有勇气为我挡箭的?”

    “因为,宁瓷,我真的爱了你很久了。”严律看着她,认真地道。

    所有堆积出的情感,却在这句话说出的瞬间,顿时在宁瓷的心头消散了。

    这反贼,又开始说一些不真实的甜言蜜语了。

    两人由于刚才又是一番亲吻痴缠,却不似先前让宁瓷慌乱了。

    这会子,她开始冷静了下来。

    在她送严律从小屋子走向殿门的这几十步路的时候,她的思绪全都回来了。

    她冷静的念头,也都回来了。

    严律是反贼,是她仇人的最大亲信。

    她决不能再任由自己的心意,与他沉沦下去。

    否则,今后还要走前世的路,那就完了。

    宁瓷冷静地想,有些感情不适合长久,只适合点到为止。

    看着严律一步跨出殿外,看着他转过身来,想要对自己再度说几句蜜语甜言的模样,宁瓷赶紧直接先开了口——

    “严大人,”她冷声道,“今儿在我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就当是一场不存在的幻象,或是一场梦。你我二人,都忘了罢。”

    说罢,她转身入殿,不待严律回应什么,直接将殿门用力地关上了。

    第78章

    宁瓷背倚着殿门,心脏轰隆乱跳了好久,直到窗牖外的天色黯了下来,方才平息了几许。

    她不敢出门去瞧严律离开了没,她甚至都没有点燃灯烛的勇气。

    她欺骗了严律。

    太后被燕湛的事儿弄得一晚上没睡,午膳时,她草草地吃了些什么,也没什么胃口,让侍婢们晚上不必传膳了。刚才宁瓷打着要去老祖宗身边候着的旗号,只是想让严律快点离开。

    她真的很怕。

    怕严律在自己的屋子里待得时间再久一点,她可能什么防线都不会有了。

    心莫名地给了也就罢了,身子可不能再给他了。

    他是反贼。

    他是太后的亲信。

    他不是好人!

    ……

    宁瓷就这么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念叨这三句话,好似简短的咒文,企图获得内心防线的再次建立和平静。

    可当她在黑暗的寝殿里,恍恍惚惚地向着床榻方向走去,回想着刚才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所发生的一切,就算是这三句简单的咒文,都平静不了她的身心。

    突然,脚似是踩到了什么硬物。她抹黑去捡起,却发现是严律送她的那把祖母绿匕首。霎时,她的脑海里莫名想起严律所言的那句——

    “……原来你身边,竟是连个防身的物件都没有。”

    宁瓷借着窗外的月色乏力地坐在床榻边,出神了想了好久,方才唇边漾出一丝甜蜜的笑意。

    怪不得这反贼升官儿速度这样快,原来,他不光只有野心,还很有眼里见儿呢!

    都说他精明世故,近似妖,可这么一番相处下来,宁瓷却发现,他是个很细心的人。

    他似乎能在细微之处,观察出一些……

    刚想到这儿,宁瓷突然一声哀嚎着倒在床榻上,口中还在不住地数落着自己:“雪烟啊雪烟,这才短短几个时辰,你就已经开始说那反贼的好话了。你的立场呢?你的防备呢?不管他今生对你多么好,你也不能忘记,前世的他,就是一个起兵叛乱,谋权篡位的大反贼啊!!!”

    话虽这么说,可她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出前世的严律指挥大军,攻入紫禁城的模样。一会儿又浮现出今生在午门前,严律为自己挡箭的模样。

    这样多的画面轮番在她的脑海里交织,让她彻彻底底地看不透,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宁瓷抚着手中的祖母绿匕首,那匕首上的纹理摸索着她的指尖,让她终于对他有了一个还算清晰的判断——

    他是一个危险的人。

    许是与严律接吻的时辰太久,耗费了她大半的体力,这一晚,宁瓷睡得格外沉。可梦中翻来覆去的画面,都是她与他亲吻痴缠的模样。

    在梦里,这反贼在自己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娘子……娘子……娘子……”

    宁瓷在梦里用意念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他是反贼……他是太后的亲信……他不是好人……”

    就这么沉睡了一整晚,直到第二日卯时醒来,她的头剧烈地痛,去铜镜那儿洗漱梳妆时发现,自己的唇瓣竟是肿的。

    又是一抹潮红蹭地一下映着了她的脸颊。

    宁瓷以为,严律这反贼既然极有野心,那必定是个有了目标就绝不可能轻言放弃的人。

    她估摸着,若是想要彻底跟严律划清界限,恐怕两人之间还要再折腾个数回,他才能作罢。

    于是,她开始避开他存在的地方。

    跟原先一样,只要听见严律求见太后,她必定从后门绕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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