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骸: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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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还有一年时间,哪怕还有半年时间,他都能想方设法提前让太后垮台,杜绝这场与金人之交在萌芽里。

    可是,给冀州运送赈灾粮来回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若是走得快,大半个月的时间也就回来了。

    也就是说,这场大婚,在一个月之后就要进行。

    燕玄忽而很想笑。

    悲哀地嘲笑自己的命运。

    嘲笑这场不公正的交易。

    他甚至很想嘲笑自己,从小到大,他一直都以为自己为民着想的心,能得到他父皇的赞赏和肯定,那是因为自己努力的结果。

    但现在看来。

    呵呵,自己不过是父皇拿来利用,好维持他皇权的工具!

    可他再怎么感叹不公又能如何呢?

    辽金那边,是愿意以这场和亲,送来万石粮食和千桶水源的啊!

    ……

    燕玄就这么,一边在心底抱怨着他的父皇,一边在心底又能理解他的父皇,一路就这么向前颓然地走着。

    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等他停下脚步,回过神来,却是已经站在了慈宁宫的正门口。

    此时此刻,宁瓷正在阿酒待过的小屋子里研磨药草。

    这些其实都是寻常药草,有当归,党参,黄连等等,她就这么公然在慈宁宫里研磨,也不会有旁人多说什么。

    她直接明面儿上对太后说,这些都是寻常为太后调理身子的补药,研磨出来好方便服用。太后一直还夸赞她来着。

    殊不知,这些药材之间的相生相克,若是用得好了,确实是补药。但若是不明这些药理,恐怕,补药也能变毒药。

    就比如说,此时此刻,她手中正在研磨的九重楼。

    这药材可是好东西,调理月事,缓解咽喉肿痛,甚至是祛除体内湿气,都是大有益处。

    但若是给怀有身孕之人用了,恐怕,会对腹中宝宝不利。

    宁瓷这会儿要提前准备着,待得时机成熟,待得大仇将报,她会在太后孩子尚未成形之前,让太后饮下浓稠的九重楼。

    让太后尝尝,什么是母子缘浅,什么是生离死别,什么是与至亲骨肉天人永隔的锥心之痛。

    毕竟,这孩子不论无辜与否,都不能生下来。

    此时,宁瓷将满满一药罐子的九重楼研磨好后,方才将它放置小屋内的药架子上。转身她便回到寝殿内,在一盆打好的清水中,将双手净洗一番。

    她的双手刚浸泡在清水中,却猛然想起,一个时辰前,在慈宁宫里,她当着众人的面,为严律把脉来着。

    她在心头感慨,这反贼,不论他立场如何,看似有勇有谋,实则竟然是个有脑疾,癫症之人。

    否则,他怎么反反复复对自己提及他的亡妻呢?

    提就提罢,宁瓷也不介意多听一耳朵,可这反贼,竟然臆想他亡妻死而复生?

    呵呵,真是痴心妄想。

    ……

    刚想到这儿,宁瓷猛然想起,自己从前世到今生,其实算作是一场重生,那么,自己的这番离奇经历,到底算是死而复生吗?

    却在她这么怔怔地想着前世的种种,想着她与严律大婚当夜,这反贼竟然起兵叛乱,竟然直接冲向慈宁宫,逼迫提拔他多年的太后吞金,更是火烧慈宁宫。

    虽然想要弄死太后也是她的心头愿望,可太后是提拔严律的人,严律竟然能对他的恩人这般恩将仇报。

    这人……

    罢了,现在知道了,他原来是有癫症。

    果然还是远离他一些比较好。

    否则,每次靠近他,她总是能想起,他为自己挡箭的大义之举,更是能想起,他对自己直白所言的那两句让人脸红心跳的心意。

    害得她都不敢瞧他的眼睛,更是在每次靠近他的时候,她都会有莫名地慌乱。

    宁瓷在心头不住地叮嘱自己,严律是反贼,又有癫症,这种人,断然不能……

    突然,她的后脊一紧,旋即,自己整个后背,却被一双遒劲有力的臂膀给拥入滚烫的怀中。

    这般有力的臂膀,这般滚烫的胸口,莫不是那泼皮反贼又折回来了?!

    宁瓷恼羞成怒,更是吓得心头大震,不过一个呼吸间,她想也不曾深想半分,直接将净洗双手的铜盆端起,一个折转身,用力地将这一整盆水泼在了身后那个拥抱她的人身上!

    “哗!”

    燕玄一声惊呼,速度极快地闪向一边。

    可这盆水泼的速度极快,又是这般猝不及防,燕玄的身上终究还是被泼洒到了一些。

    于是,宁瓷便看见被泼湿了小半边身子的燕玄。

    宁瓷大震,赶紧丢下铜盆,拿出锦帕帮他擦拭,口中还在不住地抱歉道:“天啊,对不起,对不起,燕玄,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

    燕玄本就心情极其糟糕,这会子被泼了一整盆凉水,倒是能缓缓他烦闷不安的心神,再一瞧见此时宁瓷这般慌乱的,好似小猫一样恐慌至极的模样,他本是心头一暖,爱意更甚。

    谁曾想,宁瓷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仿若一整盆冰山雪水,硬生生地将他那颗滚烫鲜活的心,给冰冻到生疼。

    “你以为是谁?”燕玄冷冷地明知故问道。

    宁瓷一边帮他擦拭水滴,一边着急道:“还能是谁?我还以为是严律那个泼皮又回来了!”

    燕玄的脸色,跟他此时的心一样,森冷,生疼。

    他硬生生地将心头的冰冷和潮湿,全数压藏了下去,却依然继续明知故问地道:“哦?严律?呵呵,怎么,刚才你跟他见面了?”

    宁瓷从小到大对燕玄都不曾隐瞒,这会子也是。

    于是,她坦诚地道:“刚才在老祖宗那儿,他和燕湛都在,老祖宗让我帮忙去把脉来着。”

    “把脉?”燕玄的语气开始不善了起来:“帮谁把脉?”

    “当然是老祖宗啊!”宁瓷依旧是一边帮他擦拭,一边如实地将外头谣传太后怀有喜脉,老祖宗为了正身,喊了她去澄清一事,都对燕玄说了。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帮老祖宗把脉着实危险,我原本也不想参与其中,但又推脱不掉。不过好在,后来严律出手帮了我,用一些真假难辨的言辞,把我剥离出喜脉之争里,也幸好……”

    “因为他前后帮了你几回,所以,你就让他抱你了?”

    终于,宁瓷后知后觉地听出燕玄那不善的语气了。

    她停下了手中的擦拭,抬眼去瞧他,不悦道:“燕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燕玄每次一瞧宁瓷那双漂亮的美目,他那痛得再怎样森冷到滴血的心,也终究是柔软了许多。

    听着宁瓷的语气有着彻彻底底的不高兴,却又想着刚才御书房里发生的那一切,燕玄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

    终于,他忍不住地痛苦道:“既然他没有抱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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