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骸: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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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地过了一遍,总觉得,拾了这锦帕的人,一定就是在那厉箭射向自己时,对自己大喊“雪烟,小心”的人。

    会是谁呢?

    是那废弃值房里,躺着的,舍命相救自己,而变得奄奄一息的严律吗?

    怎么可能?

    他一个唯利是图,只想着巴结权贵,攀高枝儿的人,怎么可能会留着这方有了缺口的锦帕在身侧呢?

    更何况,如果他知道妹妹雨烟吃了桂花蜜枣之类的会起疹子,那他应该也知道这锦帕是自己的吧?

    若他知道,那他为何留着自己的锦帕不还呢?

    可若不是严律,又会是谁?

    在这个时机将帕子遗落在午门那儿,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

    宁瓷越想越是一阵寒颤,她总觉得今儿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虚幻,就像是这次重生一般,非常地不真实。

    她就这么攒着这方锦帕,在脑海里思索万千地回了自己的寝殿,却在见到阿酒的那一瞬间,她忙问:“阿酒,我且问你,你喜欢的那个人洛江河,他既然说要为我简家报仇之后再成亲,那他总不会是一个人前来的吧?若是一个人报仇太过危险,根本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会不会,他还有其他什么帮手呢?”

    阿酒尴尬一笑:“嘿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宁瓷心头一沉,失望极了。

    阿酒如实道:“洛江河一直都不愿多说他自己的事儿,我每回追问,他都支支吾吾的,似是不想明说。我也不是个刨根问底儿的人,既然他不愿意多说,那就罢了。反正,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他要做的事儿。若非我直接跟他说,我想与他成亲,他也不会对我说,要为你家报仇之后再成亲的决定。”

    “那他家人还住在金陵城吗?”宁瓷想了想,又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阿酒一脸歉意地道:“洛江河也从没提过他的家人,但他有一帮兄弟哥们平时玩儿的挺好。”

    宁瓷顿时看到了希望:“那他的这帮兄弟哥们,现在还在金陵城吗?你知道都有谁吗?”

    “……我还是不知道。”阿酒整个就是一问三不知,她双手合十,歉然地对宁瓷拜了拜,道:“对不起啊,公主殿下!因为洛江河这人,整个就是一神神秘秘的,他越是这般神秘,我还就越是喜欢他。如果他当初没那么神秘,什么都告诉我了,没准,我还对他没什么兴致了。不过,他的那帮兄弟哥们,其实也都是跟我们武师父一起学武的,前后二三十个人,他都玩儿得挺好。”

    阿酒这么一说,宁瓷彻底失望了。

    跟武师父一起学武,又有二三十个玩儿的挺好的兄弟哥们,这不就像是私塾里的同窗吗?同窗之谊固然深厚,但若是相隔多年,也是无法知道确切分毫的。

    她又想起阿酒原先说起过的黑金铺子,便想着,若是去那儿,没准能找到洛江河。到时候自己直言身份,再细细问了缘由,应该可以知道个大半。

    谁曾想,第二日一大早她递了牌子准备出宫去黑金铺子,却被拦下了。

    小黄门一脸歉意地道:“宁瓷公主,不是我们不让您出去,而是皇上发话了,说刺客若是不抓到,宫外就不安全,您就不能出去。到时候若是出现什么差错,那就坏了事儿了。”

    “知道了。”宁瓷点了点头,道:“父皇若是不放心,我让他给我安排一些个侍卫跟着,那总行了吧?”

    说罢,她就要往乾清宫的方向走。

    谁知,那小黄门在她身后幽幽道了句:“恐怕也很难。昨儿个在午门那,太子殿下手中那么多骁勇善战,边塞厮杀敌军多年的将士们都没拦得住刺客,更没抓住刺客,咱们这些个侍卫,更不可能保护得了。奴才劝公主殿下,这段时间还是好生在宫里头待着。”

    “那若是刺客跑了,永远也抓不住了呢?”宁瓷有些气急地道:“我岂不是这辈子都出不了宫了?!”

    小黄门没有接话,而是耷拉个脑袋,俯身下跪,不发一言。

    宁瓷愤愤然地转身离开。

    看来,只有去东宫找燕玄帮忙了。

    想到燕玄,宁瓷心里头的焦急,终究是堪堪平缓了几分。

    燕玄回来了,很多事儿都会有进展了。

    燕玄始终都是站在自个儿身边的,他会帮自己的。

    奈何今儿着实不顺,燕玄也不在东宫里。

    东宫的掌事太监也是一脸歉意地道:“宁瓷公主,太子殿下今儿下了早朝后就没回宫,好像说是要出宫抓刺客去。还有金人的突袭一事,都要去做调查。最近这段时日,太子殿下恐怕是歇不下了。”

    宁瓷深知,由于太后的势力去了大半,目前最得力的亲信又是命悬一线,快要一命呜呼,现在皇上若是想要调查太后和金人之间的往来,一定会从最深入的地方抓,皇上绝不会轻易错过这次削弱太后势力的机会。所以太后一时半会还回不了慈宁宫。

    这本该是她出入自由,最能肆意调查的时光,奈何出了个刺客,却终究让自己动弹不得。

    更何况……

    宁瓷深知,自己手头没有任何力量可用,唯有燕玄。

    只有燕玄。

    她只能在这深宫里,等待燕玄的回来。

    *

    宁瓷怏怏不乐地走回慈宁宫,却途径了那方严律所在的,废弃的值房。

    她深知,严律现在已然荣升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奈何他的身份,宁瓷着实不想靠近半分。

    但若是不靠近,她自个儿的良心也过不去。

    更何况,这会儿前后左右地瞧瞧,似乎这值房的周围,也没个人在专门看护,更没有小侍婢小太监的前后伺候。

    宁瓷心头纳闷,难不成,严律身上的箭伤不碍事,这会儿已经出宫回府修养去了?

    这么一想,她的心头顿觉轻松了几许,脚步轻抬,踏进了值房的门槛儿。

    谁曾想,在那方简单窄小的床榻上,依旧趴着恍若死物的严律。

    宁瓷吓得心头一凛,门外六月的燥热,顿觉在这阴冷的值房里,被冻结了个虚无,顷刻间,她的周身血脉似是被冰凝,开始微微恐慌,着实冷颤不已。

    严律就是这么奄奄一息地趴在床榻上的,他的上身未着衣衫,又或者说,是根本不能有衣衫或被褥相遮。他的后脊上,有五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

    经过一整晚太医们的疗伤,血窟窿不再往外渗血,但那骇人的伤口不知怎的,仿若五根刺入宁瓷心头的厉箭,痛得她谨慎防备的心堪堪软了小半截。

    她缓缓地向着严律的床榻走去,因是跟着娘亲学过多年的针术和药草,也了解过一些个医术相关,这会儿她站定在他的床榻边,细细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发现,应该是刚刚才被太医们清理了伤口,换过了药,这会儿在透气中,等会儿可能还要有人过来为他进行暂时的包扎,以防侵染。

    因而这会儿值房内虽然离了人,但,应该不会太久。

    再反观严律的侧颜,惨白,几近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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