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春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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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水草,拽着她不断沉入湖底。

    沈玉蓁忽然觉得,这烧了银碳、温暖如春的屋子,竟是比十月的湖水还要冷。

    清平郡主是皇室贵女,自然会知道更多的真相。

    可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彼时的清平郡主尚未出生,她的一面之词,似乎并没有多少的说服力。

    再者,多年前的秘辛,想查,也不一定能查得到。

    但这一切,都因为她的话变得合理了起来。

    难怪镇北侯驻守陇右,住在长安,却偏偏去了成都府,不顾她已有婚约,不顾他们之间的门第之差,向只见过寥寥几面的她提亲。

    也难怪新婚之夜,他对她没有一丝温情。

    他根本就是在报复。翌日,寅时三刻。

    萧渡忽地惊醒。赶在宵禁之前,萧渡回到了涵清园。

    他到时,沈玉蓁正站在抄手游廊上,扶着栏杆,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盯着小厨房把药煎好时,月隐云后,已至亥时了。

    顾北把滚烫的汤药端到东间,意外地发现,沈玉蓁竟然还在。

    沈玉蓁的脚伤敷过药后,便一直守在萧渡的床边。

    先前她病重昏迷,夫君对她不离不弃,眼下换夫君生病,她也该好好地照顾他,做夫君的贤妻才是。

    不过她这个贤妻,好像当的有些不太够格。

    她守了一会儿便觉困倦,双手捧着下颌,摇摇欲坠地坐在床边。

    直到顾北进屋,弄出了一些响动,她才忽地醒转。

    “夫人不如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看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顾北说道。

    沈玉蓁揉了下眼睛,摇摇头:“没事儿,我今晚就睡在这里。”

    顾北先是一愣,旋即又缓过神来。

    也对,她和主子是夫妻。夫妻嘛,本来就应该同床共枕。

    等了一会儿,药的温度凉了下来。药是刘洪安方才吩咐下去的,有止血化瘀之效。

    回到涵清园之后,沈玉蓁便一直陪在萧渡的身边,又如何能知小厨房的情形。

    她无措地站起,指了指屋外:“那、那我这就去看看”

    待她走后,刘洪安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笑道:“侯爷是不想让夫人看到您现在这般模样吧?”

    现在的萧渡,半身血污,狼狈至极,全然没了往日的清贵。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年轻的郎君在心仪之人面前,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闻言,萧渡微不可查地蹙了眉,他侧眸看向刘洪安,下意识地想否认。

    可将要出口的话却堵在了喉间

    他支开沈玉蓁,是不忍她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是怜惜。

    但也确实,有几分的不自在,还有几分的不情愿。

    他并不想将这样的一面暴露在沈玉蓁面前。

    可究竟是为何呢?

    他却无法笃定了。

    或许是他因为戴惯了面具,便没办法和她坦诚相待。

    又或许,真如刘洪安所想,他心底藏着别样的心思。

    纷乱的情绪在心头交织。

    萧渡手扶眉骨,深深地闭了闭眼。

    一时之间,永乐坊舍身相救的场景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他愣了下,倏地睁眼,低头看搁在膝上的右手。

    半晌过后,无奈地勾起了唇角。

    他应该承认吗?

    这具身体里,篆刻着对沈玉蓁的情意。

    但前世,裴简分明对他说过:“陛下与那位沈氏女之间,并无过深的瓜葛,陛下当初娶她,也不过是为了摆脱先帝的赐婚从始至终,都是利用罢了。”

    真的只是利用吗?

    时至今日,他还能相信裴简的那些话吗?

    他笑沈玉蓁被篡改了记忆。

    可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些旁人说道的、他的过往,究竟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沈玉蓁左手的伤还没有好全,动作不够麻利,便也没有逞强,去揽下这喂药的事儿。

    好在顾北也不是那类毛手毛脚的人,一勺接一勺的药,喂得耐心又仔细。

    待瓷白的药碗见空,顾北便也退下了。

    这夫妻俩,还真是一个都不让他省心。沈玉蓁到小厨房的时候,药刚刚煎好。

    看着缓缓浇注在青花白釉瓷碗之内、粼粼波动的汤药,她上前两步,道:“让我送过去吧。”

    怕她被滚热的汤药灼到,下人忙找了个承盘将瓷碗装好,道:“夫人小心,莫要烫着了。”

    于是沈玉蓁便捧着承盘,小心翼翼地将药带走。

    从小厨房到东间的距离并不算远,等她再回去时,萧渡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正背对着她在换衣服。

    莫名其妙的一阵悸动。

    “也不知道这药还烫不烫啊?”沈玉蓁没发觉他的异常,喃喃念叨着,回身走向桌案,用手碰了碰瓷碗边缘,“咦,好像不烫了欸。”

    想想也是,这都好半天了,肯定该凉下来了。

    她把药端给萧渡,“夫君,快趁热喝吧!”

    萧渡的视线在她脸上停滞片刻,到底是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汤药悉数入喉之时,唇上忽地一软

    沈玉蓁踮起脚,将一枚蜜饯送到他唇畔,弯着眼睛盈盈笑道:“吃了这个就不觉得苦了!”

    可他什么味道都尝不到。

    只有唇瓣上的感觉格外清晰

    她的指腹柔暖细嫩,轻轻贴着他。

    那一瞬间,萧渡似乎听见了轻微的,心弦崩断的声音。

    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亥时。

    为了不打搅他休憩,沈玉蓁拽着他的衣角依依惜别。

    他给沈玉蓁留下一堆跌打损伤的药,又吩咐初月给她冷敷。

    末了,面色凝重地,把顾北给叫了出去。

    似无根浮萍,似脱枝柳絮。

    居无定所地随水流动、随风飘荡。

    最后,是萧渡对她摊开了掌心,给了她一个归宿。

    她也曾为空白的过往惴惴不安,可现在的这一刻,夫君就在她的眼前。

    他手里的温度柔暖真切,手指微蜷,便能将她的手完全裹在掌心。

    就像是他给予的,避风的港湾。

    沈玉蓁歪着脑袋,靠在他枕边,低声喃喃道:“夫君,你可要早些好过来呀。”

    早些好过来,她才能好好地报答他呀。

    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报答他的情意。

    屋外,刘洪安取出一根毫针,递给了顾北。

    沈玉蓁。“夫人,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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