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春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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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截都黑浊了。

    顾北登时愣住:“这是?”

    刘洪安道:“侯爷中毒了。”

    方才顾忌沈玉蓁在旁边,他不敢直言,怕暴露了侯爷的身份,眼下唯有他和顾北两人,自然是实话实说。

    叹了声,他怒道:“我刚刚看了,不止如此,侯爷右肩的新伤也没有处理好,要是再拖一阵,他的右手恐怕就废了。之前给他医治的究竟是哪个庸医,撇开中毒一事不谈,他怎么连最简单的外伤都处理不好!”

    顾北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直接白了脸。这夜。

    他在梦中找到了答案。萧渡远远看着,微不可察地蹙了眉。

    为何?

    沈渝方才的反应,怎么和习武之人全然不同。

    萧渡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唤来一名扈从,道:“装成盗贼,试探一下他的身手。”

    说着,下颌微抬,示意了一下窗外,那个月白袍衫的男子。

    扈从拱手应是。

    萧渡也跟着起身,出了茶舍。

    他依然远远地旁观着——

    沈渝被抢了钱袋以后,并不能迅速地追上扈从,甚至还受了扈从的一记掌风。

    大街上的一追一逃,很快便引来了里正和武侯的插手。

    试探到此为止。

    扈从将钱袋扔远,趁此脱身。

    萧渡负手立于人群之外,睨着远处那个气喘吁吁的青年,眉间的褶子愈深。

    为何他在这个人的身上,看不到一丁点,有关那个南疆将领的风范?

    眼前的沈渝,的确不像是会武之人。

    更遑论披甲执锐,上阵杀敌。

    萧渡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胸口处,前世被他用箭射穿的地方。

    这一箭,真的是沈渝射出的吗?

    那个所谓的镇北侯返京之后,便彻底顶替了镇北侯的身份——

    真正的镇北侯常年南征北战,长安城中少有人能与其深交,再者,侯府的旧人也被太子挨个除去。是以,无人能识破他、戳穿他。

    便是沈玉蓁,也不曾怀疑过他的身份。

    毕竟在她嫁入侯府的第二天,萧渡便领兵出征,离开了长安。她对萧渡所剩无几的印象,便只有那个纠缠不休、痛苦难挨的洞房花烛夜。

    从“镇北侯”回来以后,她总是想办法避开他。

    然,侯府虽大,却仍是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日,“镇北侯”负手立于长廊之下,特意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低头看着轻颤不已的沈玉蓁,笃定地道:“你很怕我。”

    被戳穿了心思,沈玉蓁讶然抬首,瞪圆了美眸看他。目光交汇之时,又慌忙地别开眼,欲盖弥彰地说道:“没、没有……侯爷是阿蓁的夫君,阿蓁、又怎么会怕呢?”

    “镇北侯”探手碰了下她的鬓发,在对上她受惊的视线时,漆黑的眼底似有冰雪消融,淌着怜爱、珍重、不甘……万千种道不明的情愫。

    他沉声道:“我从未在意过你外祖父的事情。”

    话音甫落,沈玉蓁那双本就大的眼睛,又跟着睁大了一圈。

    她张了张嘴,道:“那侯爷……”

    “我在意的是你。”他说。

    他讷讷地回答道:“是侯爷、是侯爷他自己处理的。他之前说,这不过是小伤,不必冒着暴露的风险去请人医治,等过一阵,自然就好了。”

    萧渡说这话时,面不改色,还慢条斯理地往伤口洒上药粉,扯了条纱布慢慢缠上。

    他当时气定神闲,顾北见状,便也信了。鳜鱼羹、水炼犊,另有鲫鱼汤一盅,七返膏和金乳酥一笼。

    沈玉蓁是真有些饿了,坐到案前后,便拿起竹筷,大快朵颐。

    须臾,一碗粥见底,萧渡便停箸看了她一眼。

    她用膳时异常专注,两腮鼓鼓微动,不显粗鄙,倒还有几分娇憨之态。

    见惯了高门贵女细嚼慢咽、浅斟低酌的从容端雅,乍一看沈玉蓁这般模样,萧渡竟生出了几分新鲜劲儿。

    说起来,这已是他和沈玉蓁第二次一起用膳。

    昨夜,他们还同床共枕,一道入睡。

    如此亲昵,都快要越过雷池了。

    于是他放下木箸,食指敲了敲桌面,噙着笑,道:“你尚未痊愈,用完后,便回玉溆阁罢。”

    闻言,沈玉蓁咬着块七返膏,愕然地抬头看他。

    这话像是在逐客,可事实确实如此——

    她行动不便,若继续留在此处,不仅不能照看夫君,还会打扰到夫君的静养。

    具体的,想想昨夜便是了。

    她伸手去拽萧渡的袖角,有些委屈,有些歉疚,还有些不舍。

    顿了顿,她软声道:“夫君这样关心我,我听夫君的,等一下就回去。但等我走后,你可一定要听刘叔的话,好好休息,不能再为课业操心了。至于书院那边,你可以先让顾北过去告个假,等你恢复好了,再回去补课也不迟。”

    便是萧渡不曾失忆,在云隐山人求学的那段时光对他而言,亦是很遥远了。

    现如今,乍然听见课业、书院这样久违的字眼,他低低笑了下:“好。”

    沈玉蓁觉得不够,继续道:“夫君放心,这段时间,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闻言,萧渡笑意微敛,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不必,你行动不便,就不用再过来了。”

    他本意,是不想再和她过多亲近。

    可显然,她又曲解了他的意思。

    她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道:“多谢夫君关心,我会好好养伤的!等痊愈了我就搬回来,和夫君一起住!”

    自她醒来后,便一直和夫君分居两处。另一边。

    沈玉蓁在倒地的瞬间,便彻底被抽空了力气——

    她双腿发软,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站立起来。甚至连向南在军中与镇北侯相龉龃,由此反目成仇,从而勾结山匪杀害镇北侯的证据都编造好了,现成的在岷州摆着。

    呵,这样愚钝的陷害,也亏太子想得出来。

    萧渡捻起茶盏,送至唇边轻抿,嘴角勾起了浅淡的弧度。

    “侯爷,属下已经在这永乐坊藏匿两日了,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向南率先问道。

    眼见马蹄在头顶高高扬起,沈玉蓁呼吸一滞,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然,一双手蓦地扣住了她的肩膀。

    随后,耳畔吟起了一声闷响,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吁——”

    马匹踹到人之后,终于停了下来,不安地在附近踢踏着。

    沈玉蓁似意识到了什么,睫羽轻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视线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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