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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渡春光》 50-60(第11/18页)
羡慕接下来的两天,沈玉蓁还是处在昏迷当中。
刘洪安眉间的褶子,一日比一日蹙得深。翌日,辰时。
晨光擦过窗际,翻飞而入。支摘窗的菱格将光影切割开来,零零碎碎地铺陈在屋内。
萧渡缓缓地睁开眼。
视线逐渐清晰的同时,他的脑中亦混沌了一瞬。
须臾之后,恍惚感逝去。
意识朦胧间,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手中似握着何物。
小小的一团,柔若无骨。沈玉蓁是被若有似无的交谈声吵醒的。
她睁开曚昽的睡眼,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一个不会认,一个不敢认。
须臾过后,一声遥遥的呼唤从街对面传来,将他们此刻的僵局打破:“夫人,夫人”
那声音洪亮到近乎尖锐,愣是穿透了人群的嘈杂之音,清晰传到了他们的耳畔。
在听到这道唤声之后,沈玉蓁禁不住一愣。
这声音,怎会如此熟悉?
她循着声音转头,往长街的对面看了过去。
其时,正逢一辆马车地从路上驶过,挡住了她的视线。
沈玉蓁歪着脑袋看了会儿,可算等到了马车走远,看清了街对面冲她招手的那人。
隔着一条青石路,百绮站在一家坟典书肆前担忧地望着她,脸上的焦灼和着急之情,是如何都掩不住。
看清她的瞬间,沈玉蓁的心里咯噔一声
完,她光顾着凑热闹,竟然把百绮和顾北给撇到了一边。
看百绮现在这般模样,肯定没少为她的失踪着急。
一时间,沈玉蓁歉疚难安,也顾不上去看什么热闹了。那一瞬间,萧渡怀疑过她。
都决定好了要做夫君的贤内助,她可不能轻言放弃才行。
眼见她渐入忘我,不曾有异样的动作。
萧渡用扇骨抵了抵额头,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正巧,此时,屋外的下人来秉,道书房外的顾北有事找他。
萧渡抬脚往屋外走去。说完,手一扬,指使穆丞:“师弟,花柳病是会传染的,赶紧送客!”
走了两步,他回首。
发现沈玉蓁还伏在案前,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曾。
萧渡挑了下眉,没忍住低嗤一声。
她连忙提起裙摆,踩着小碎步,穿过人流往对街跑去。
疾行之时,身后的裙袂便翩翩飞舞,像极了扑闪的蝶翼,灵动又俏皮。
沈渝远远地看着她,这一瞬间,心脏往下坠了坠。
不对,她就是阿蓁。
身形可以说是相似,但总不可能这么巧,连行走时的姿态都如此一致罢。
长安城中的贵女都讲究仪态端雅,便是走路,都要追求步步生莲的仪态万千。
沈家是商贾之户,并无条条框框的约束,于是他们便由着阿蓁的性子,任她无忧无虑地长大。
尚在成都府时,她便总是这样,短短的几步路,都能被她踩出或是欢喜或是烦闷的情绪来。
想起阿蓁的那封信,想起侯府管家对他说过的话。
沈渝的心底愈发不安。
他欲拔脚追去。
但东市人潮熙攘,车水马龙。
行来的一支商队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渝艰难地从其间穿过,待他走到对街时,人来人往,却已不见了沈玉蓁的身影。
屋内的陈设简洁整齐,南设沉香木卧榻,挂碧纱帏,靠墙置黄花梨小多宝格、六曲云母屏风,榻前的不远处,放有熏笼、书灯和紫檀雕云纹几案。
窗明几净,井然有序。原来,借口找发簪是假,给她机会整理仪态才是真。
她将发簪和耳坠捧到胸前,唇边抿起的笑意羞赧又娇俏。
夫君可真是个细心体贴的男子呢!“知道我是谁吗?”这夜寅时,东间照常亮起了灯。
萧渡坐在案前,手指摁住太阳穴,阖眸之时,方才的梦境又回溯在了眼前
静默相对的两人,视线无声交汇。
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窈窕娇小。
远远看去,似鸂鶒低语,当真是,般配极了。
也刺眼极了。
萧渡喉结一动,倏地睁开了眼。
屋内窗牖半掩,夜风便簌簌吹了进来。
案前的烛灯摇曳不定,光影朦胧,就如同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静静凝视着那点烛火,萧渡微微勾起了唇角,眸底的神色愈发晦暗。
呵。其时,萧渡正坐在茶舍的二楼,同副将向南对饮。
向南和顾北一样,都是在战乱中失去怙恃的孤儿,因天资过人,颇有将才之质,便被选到了他身边,随他征伐四方。
如今,说是他的左膀右臂和心腹也不为过。
向南是在前两日回到的长安
启程返京之时,因军中要务尚未收尾,向南便奉萧渡之令,在陇右多留了几日。
因此,他并未在那八百精兵的行列之中,岷州的那场死战自然也没有波及到他。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太子收到了向南无虞的消息,便欲将岷州之事栽赃到他的身上。
向南返京的日子要比他预期的早上两日,所以今日的会面亦是临时起意。
这本就打乱了他原先拜访云隐山人的计划,眼下便再不可能和他们在此处偶遇。
却不料,窗牖落下的前一刻,变故横生
沈玉蓁经过十字路口时。
一匹失控的骏马踏着凌乱的蹄声,从她的左侧疾驰而来。
骑马的男人竭力拉拽着缰绳,但却始终不能将身下的疯马喝停。
沈玉蓁显然是被这样的阵仗给吓到了,她踩着慌乱的脚步不断往后退,紧张之下,将将痊愈的脚腕又开始作痛,令她踉跄着跌倒在地。
发狂的马依旧在往前冲,眼见便要向沈玉蓁撞去
电光石火的瞬间。
萧渡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在意的是你。
萧渡端起一边的青釉杯盏,晃了晃,垂眸看潋潋的清茶,冷笑着用舌尖顶了下唇角。
不过是一枚任人执掌的棋子,对着旁人之妻说这样的话,他也配?
萧渡举起茶盏,微抬下颌一饮而尽。
凉意涌入喉间。
他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还有三日,便是三月二十六了。
那个人,也终于要来了。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了窗外,那泼墨般的夜色之中。
眼下的夜色还浓得化不开。
但很快,便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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