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快死了: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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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十分和蔼,胸前挂着个工作证。

    和之前来的所有人一样,他和马西莫说了两句话之后,就站起身来,朝陈舷礼貌地笑笑,转身离开。

    陈舷想都知道是来问什么的,但这回实在无聊,便和马西莫开口确认:“他们都来问你什么?”

    马西莫淡淡地回答:“您和老板的关系。”

    “果然。”陈舷说,“那你说了什么?”

    “我说是心爱之人。”

    “……”陈舷有点被恶心着,“下次能换个没这么肉麻的说法吗?”

    “肉麻吗?”马西莫歪歪脑袋,“这不是事实吗,陈先生,在意大利,我们都这么介绍爱人。”

    肉麻的意大利!

    看见他的表情,马西莫笑出声来:“这并不肉麻吧,这只是陈述事实。中国人都太含蓄了,一主动表达爱就觉得肉麻、矫情,不愿说出口。”

    “大家都觉得,不说出口对方也能明白,因为你们相爱。可人又不能读心,不说出口,人家怎么知道呢。”

    他似乎话里有话。

    陈舷看了他一眼。

    马西莫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看着他,平静至极。

    “所以,没有什么肉麻不肉麻的,老板的确最爱您,我没说错。”

    陈舷干笑一声:“说不过你。”

    “事实如此。”马西莫耸了耸肩。

    陈舷看了片刻马西莫平和的脸,忽然有些感慨:“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以为你是他在意大利找的新男朋友。”

    马西莫刚微笑着喝了口蜂蜜水。

    陈舷这话一出,他“噗——”地一口,全给喷了。

    他不仅喷了,还呛到了,就那么后背一弯,脸低在两腿间,左手捂着脸咳个没完。

    马西莫动静挺大,会场中,四面八方的工作人员都被动静吸引,扭头过来,目光各异地投来视线。

    好半天,马西莫才抬起身。

    他满脸通红,双眼挂泪,眼睛充血,声音难以置信地发哑:“什么!?!”

    陈舷流了几滴冷汗:“有那么吓人吗?”

    马西莫又咳嗽几声:“吓人倒不……不,某种程度来说也很吓人。陈先生,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也没有,为什么。”陈舷说,“十几年不见,他身边多了个一直跟着的人,怎么都会多想一下吧。”

    那倒也是。

    仔细一想,陈舷那会儿精神状态又最不好,一直在盘算去死,肯定比一般人思虑得更多。

    马西莫心情平缓许多。

    他从胸前口袋里抽出一方帕子,咳嗽着擦了擦嘴。

    “那您也……”马西莫深吸一口气,“不,您这还是害我,陈先生,这太恐怖了,难道我下班都还要继续伺候他吗。”

    “……你是这么想的?”

    “那当然,伺候他只是我的工作。”马西莫说,“这太令人难以想象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不仅上班要伺候,下班也要伺候。”

    “原本只是八小时的工作,一下子变成了二十四小时,并且因为这层关系,我的劳动时间不受法律保护,我没有加班费,一旦我被压榨,我也没有地方去为自己夺回公道,法律上会被认定成是我作为——我是说假如,我当然没有和老板有这关系。我是说,如果是您认为的那样,这就会被认定成是我的义务……我没有钱拿!”

    马西莫深吸一口气,“太恐怖了,难道在中国,和老板谈恋爱不会是一件恐怖事故吗?”

    陈舷无言以对。

    他默默喝了口蜂蜜水。

    马西莫心情难以平复,他又抓着心脏地方的衣服,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看起来真是被陈舷吓得不轻。

    “抱歉,是我误会了。”陈舷干笑着道歉,“你别在意,毕竟我听说,他这些年都没怎么回国,我就以为是在意大利有了新家……”

    马西莫不吭声了。

    他沉默片刻,眼中的惊疑慢慢消散。

    马西莫忽然就平静了,他缓缓松开抓着衣服的手,呼吸逐渐平息下来,深深地望了陈舷一眼。

    “每年都回去的,”马西莫说,“其实,每年都有回去。”

    陈舷一怔。

    小马秘书拿起水壶,给自己的杯子里满上了一杯,又往陈舷已经见底的杯子里满上了一杯。

    “工作室有起色了,资金很充足的这几年,他都有回去,只是没有回家里而已,没有回去见家里人。”马西莫放下水壶,看向陈舷,“老板不喜欢回家,大家都知道,但是喜欢回国,每次过年,都会提前几天就回去。”

    “回去了,也不回家,就让我租个车,每天天一亮,就在宁城那里开着车到处乱转,大街小巷地乱走。从过年前几天开始,直到除夕那天晚上,他都会去宁城的火车站或者机场。”

    “让我把车停在停车场,他自己一个人下去。他总在出站口坐一天,好像在等人,又好像在找人。”

    “我知道他在等谁,又好像在找谁,但他什么都不说。”

    “有一次我问他,找到的话,要请人家上车吃饭吗?我可以去提前订个餐位。他沉默了挺久,才跟我说不用,那人大概不想见他。”

    陈舷没吭声。

    台上,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喊了一声什么,随后放起了欢快的入场音乐。

    模特们又开始彩排了。陈舷抿了一口蜂蜜水,胃里突然翻腾地发疼起来。好像又病了,一口蜂蜜水变得难以下咽,他吞不下去。

    费了好大力气,他才把嘴里的一口水咽下去,像咽了一口刀。

    他看向台上。

    方谕站在台后的阴影里,微蹙着眉,抱着双臂,看着模特们一个一个上台。

    他一直回来。

    方谕一直在回来。

    没回家,在等他,在找他。

    陈舷在江城冷得发抖精神麻木的时候,喝酒喝得呕个不停的时候,方谕就在宁城的火车站,在宁城的机场,在出站口,在国内到达的出口。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远,没有太平洋,没有几千公里。

    就只有那么几千米而已。

    打个车就能到。

    一张十几块钱的火车票。

    甚至只需要辗转一两天的公交。

    该死。

    陈舷笑出了声来,被该死的老天爷的恶劣玩笑,气得视野模糊。

    他怎么不说。

    怎么不说。

    “怎么不说?”

    “什么?”

    天黑了,方谕下班了。

    马西莫把他们送到了家门口后,将车开走。

    方谕刚把院门打开,陈舷就在他身后说了这话。

    方谕半靠着院门,回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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