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快死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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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里头的害怕突然就没了影踪。哑然半晌,他苦笑一声,终于,又说:“好。”

    方谕松了口气,也朝他笑了笑。

    他起身抱了下陈舷,转身去做自己的午饭。他就只给自己草草煮了碗泡面,加了个鸡蛋。

    十几分钟以后,他把泡面端上了桌。

    陈舷问他:“怎么中午就吃泡面?”

    “懒得做别的了。”方谕说,“对了,这段时间我要忙一点了,得在工作间做衣服。”

    陈舷舀起一勺蒸蛋的手在空中一顿。

    “很多吗?”他问,“会很忙吗?”

    “每年这个时候都忙。”方谕说,“没关系,我不会走。不过我不放心你,你刚刚又发病了,我不能放你一个人。那间屋子算是有点阳光,也能晒晒太阳,你就跟我去那间屋子里吧。可以吗,哥?”

    陈舷点点头:“可以。”

    “好。还有……好吃吗?”方谕看了眼他碗里的蒸蛋,“医生和营养师都说你得少盐,我没放多少盐,会不会太淡?”

    “还好。”陈舷说,“我现在,对吃的无所谓。”

    方谕突然不说话了。

    他心疼地盯着陈舷好一会儿,然后撇开脑袋,怅怅叹了一声。

    不知是想起什么来了。

    陈舷没做声,也没回答,只是方谕的一声叹息像把钝刀,一下子砍到他身上了,陈舷觉得自己被他砍了个破伤风,浑身都说不出地不自在。

    陈舷拿勺子搅起碗里洁白如玉似的蛋羹,把它们一点一点搅碎,变成一碗稀泥似的碎沫,像当年被捣毁的少年骨头。

    *

    吃过了饭,方谕去洗了碗,把陈舷的躺椅搬进了工作间。

    陈舷就坐在上面继续发呆。

    方谕倒是真的忙起来了,他安置好陈舷,就一头钻进了工作里。

    午后安宁,陈舷晒着太阳,盯着方谕忙碌的背影。

    屋子里不知打哪儿多出来个白板,方谕把一堆设计和细节图贴在上面,拿着笔噼里啪啦抄写上了一堆尺寸数据,然后就打开衣柜,在里面倒腾起了布料。

    他把布料放到工作台上,又拿出一堆工具。尺子剪子刀,什么都有。

    比着尺子丈量了会儿布料,方谕一剪子剪了下去。

    看着他干了会儿活,陈舷也站起身来。

    他一有动作,方谕立马手一顿,抬头看他。

    “我去找本书,”陈舷说,“这几天睡得太多了,睡不着,无聊。”

    方谕说好,放下手里的活,跟着站起来。看架势,是打算跟他一块去。

    陈舷笑了声:“你忙你的,这点儿事,我自己能去。”

    “我怕你……”

    “不怕,我好了很多了。”陈舷说。

    他坚持,方谕也没再多说了。

    “那好吧,”方谕说,“那你小心点。”

    “知道了。”

    陈舷起身走了,去了次卧。

    要看书,其实也是不想再胡思乱想。

    他太容易胡思乱想了。

    陈舷走到另一间卧室里去。这间次卧,方谕给了陈桑嘉住,但陈桑嘉这两天在四处跑,没回来。

    方谕没告诉他为什么陈桑嘉没回来,只说她去忙了。

    但陈舷猜得到个七七八八。多半是“教官”那件事,陈桑嘉被叫去做笔录了。怕陈舷听到这男人的名字都会犯病或者惊恐,他们就一个字儿都不说。

    他们不说,陈舷干脆就装不知道。

    次卧里有个书架,摆了些房东放在这儿的书。陈舷抱着抱枕看了一圈,最后选了本《梨花哭坟怪谈》。

    看起来挺吓人。

    不过越吓人越好,吓到他了,他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以毒攻毒。

    怕方谕看见书的封皮和书名又要多说,陈舷特地换了个书皮。

    他抱着表面上叫《飞鸟集》的书,回工作间了。

    陈舷躺了回去,翻开了第一页。

    *

    这书是真的很吓人。

    一个下午,陈舷再也没胡思乱想,闭上眼看见的全是书里那个哭坟的女子,在萧条的柳树底下哭得凄凄切切。

    他吓得有点心悸,又开始浑身发冷。陈舷盖紧毛毯,从沙发上抓了个抱枕来,抱在怀里不撒手。

    方谕还在屋子里忙忙碌碌,陈舷盯着他看,忽然想,也不知道小时候他俩去没去过鬼屋玩。

    要是去过,谁更害怕?

    陈舷反正对这玩意儿很没办法,去了鬼屋的话肯定第一个跑,顾不顾得上方谕都不一定。

    晚上时,方谕聘的营养师团队送了饭来。还是半流食,是一碗鲫鱼豆腐汤。

    营养师还给方谕也做了饭,比他中午那顿好多了,荤素搭配什么都有,还有七八个小圣女果补充维C。

    吃完晚饭,方谕又在工作间里忙了会儿,直到十点多钟才收工,扶着陈舷去洗了漱。陈舷刷了牙洗了脸,回到床上躺好等他。

    躺了一会儿,突然,有什么东西流进嘴里。

    陈舷吓得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他一翻身,从床头上抽了张纸,吐了一小口出来。

    是血。

    纸里是一滩血。

    陈舷吓蒙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厕所,撞开了半掩的门。

    方谕正在洗手台前往脸上抹洗面奶。

    陈舷把他吓了一大跳。但顾不上他,陈舷伸手把他挤开,对着镜子张嘴一瞧——是牙龈出血了。

    “……”

    陈舷心头一松,整个人晃悠了下,低头松了口气。

    他捂住心口,平复了心情。

    他还以为是又吐血了。

    “牙龈出血了?”

    方谕把脑袋凑过来看,见他一嘴的血,眉头一蹙。

    陈舷拿起杯子漱了几口水,把嘴巴里和牙龈的血洗了个干净。

    “对,牙龈出血而已。”陈舷说,“吓我一跳。”

    方谕说:“明天我给医生打个电话问问。别害怕,应该是因为化疗。”

    “怎么会,只是我刚才刷牙力气大了。”陈舷虚弱地笑笑,“刚刚是刷得牙龈有点疼,没事的。”

    方谕没做声,但脸色颇为不赞同。

    被他这样盯着,陈舷忽然六神无主地慌乱起来。他这才猛地发觉自己心里在发虚,手也颤抖。

    他在害怕。怕病症去而复返,怕更多的症状出现,怕自己变成下一个101病床的重症患者,以极其糟糕的结尾了却一生。

    陈舷嘴角抽搐两下,再笑不出来,往下撇了下去。可片刻,他又强扯着嘴角,硬是笑了起来。

    “睡吧,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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