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快死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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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骂自己,“神经病。”

    陈舷抹了把脸,突然不受控地想起十一岁那年。

    【今天也是我生日。】

    他听见自己说。

    “什么?”

    宴席结束,宾客们散了。那天路边车水马龙,老陈满面春风地送走最后几个人,走过来招呼陈舷,叫他上车回家。

    陈舷就跟个小倔驴似的站在那儿,手搁在背后,微低着脑袋,嘟囔着说了这句话。

    “今天也是,我生日。”他又说了一遍,“怎么没有我的蛋糕?”

    “哦,我给忘了。”老陈笑了声,“你都十一岁了,还要小蛋糕啊?也不嫌丢人现眼。”

    陈舷怔住。

    “哪里丢人了?”他说,“以前你跟我妈一直给我买……”

    “那是以前啊,你当自己一直是小孩?”老陈说,“你都十一岁了,陈舷,成熟一点。小孩还过什么生日,你没看见今天来的都是亲戚朋友?里面还有爸爸工作上一直合作的大老板。”

    “大老板,哪儿有陪你这个小孩瞎胡闹的道理?”

    “今天看着是过生日,实际上是应酬。你这个小脑袋瓜,可长点心眼吧,祝你生日快乐算什么应酬啊?你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嘴甜点,多说说话给我捧捧场,就行了。”

    “也不小了,你懂点事,帮我分担点。”

    “别给我添麻烦,行不行?”

    陈舷骤然红了眼,站在那儿傻住,哑口无言。

    “……那我的生日呢?”他最后只问,“我也过生日啊。”

    “还过什么生日啊,你都十多岁了,幼不幼稚。”老陈说,“你妈都不要你了,还过生日?”

    陈舷在卫生间里缩成一团,终于没忍住,把脑袋埋在膝盖里,抽抽噎噎地哭出了声。

    隔着一道门的卫生间外,方谕抱臂站在门边。

    他听着陈舷抽抽噎噎的哭声,望了眼客厅的吊灯。

    半个小时以后,陈舷洗了把脸。

    关掉洗手台的水龙头,他拽起毛巾,胡乱把脸擦干净。

    他放下毛巾,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真是精彩,眼睛都哭肿了。陈舷吸了吸鼻子,抹抹眼睛,放好毛巾,出了卫生间。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游戏机和耳机已经摆在了门边的柜子上,是方谕给他放回来的。

    陈舷只看了一眼游戏机,没有碰。

    哭完之后浑身都没力气,还心累,他一点儿打游戏的心思都没有了,转头去拉上窗帘,打开空调,倒到了床上。

    他睡着了。

    再醒过来,他已经从趴着变成了仰面躺着,被子睡得不知怎么卷到了两腿中间。

    陈舷睡姿一向感人,方谕也每次都被他挤到地上。

    他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睡得倒是舒服,一个梦都没做,但醒来依然心情不好。

    陈舷半眯着眼,在床上胡乱摸索一通,摸到了手机。他打开一看,已经快六点了。

    行了,晚上估计睡不着了。

    门外传来一阵开门关门的吱呀声,然后是一阵换鞋的窸窸窣窣。

    有人回来了,陈舷从床上坐起来,挠挠睡成鸟窝的头发。

    隔壁又吱呀一声,是方谕开了门。

    “小鱼,”门口传来他妈方真圆的声音,“晚饭吃了吗?点外卖没?”

    “没有,还没吃。”方谕朝她走过去,压低了声音,“这边来,我问你点……”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后头的陈舷没听到。方真圆的脚步声被他拉走,俩人走远了些。

    只是方真圆大约是销售做久了,声音一点儿都不低:“啊,你说这事,我知道啊。”

    陈舷下床,走到门边。

    方真圆声音一出,陈舷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

    这时候开门就有点不合适了,人家娘俩开始说悄悄话了。

    陈舷干脆停在门边。

    犹豫须臾,他还是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把耳朵贴了上去——这不能怪陈舷,他好奇,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你爸这两天也跟我唠叨了,说陈舷生日跟他是同一天这事儿。”方真圆说,“他跟我说,礼物不用挑太贵的。应该是在跟我客气,我一会儿给你转几百块钱,你也去给他买点东西做礼物。”

    “好歹一起住一年了,以后也得一起过日子,你别扣扣搜搜的,买点贵的。”

    “小点声。”方谕无语,“你这么大声,生怕他听不到吗。”

    “睡觉了吧,没关系的,听不到。”方真圆讪讪压低了点声音,“没事。”

    方谕没吭声,应该是往他这屋子里看了眼。

    “你爸说,离婚以后就没给陈舷过过生日了。”方真圆低声说,“以前他亲妈在的时候,倒是年年都在好好给他过生日。但是离婚以后,你爸公司就忙起来了,客户和朋友都得维持,生日宴就不在家过了,都是出来吃。”

    “他忙着维护人脉,没空管陈舷。而且离婚的时候陈舷十岁了,正好刚过完生日。他也老大不小了,用不着过生日了,你爸就从十一岁开始不管他了。”

    “你哥也懂事,没闹过,每次过生日都乖乖地跟着去。没人记得他也是生日,他也没主动提过。”方真圆说,“你私底下祝他一下就行了。说是给老陈过生日,咱们这生日宴其实还是应酬,到那儿你可别提陈舷也过生日,多幼稚,不像话。”

    方谕沉默片刻:“应酬带小孩干什么?”

    “傻呀你,当然要带出去给人家看看呐,都是朋友。”方真圆说。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老陈不说要一起过的吗?”

    “就那么说说而已啊。”方真圆说,“再说他那天能吃到蛋糕,怎么不算一起过了。”

    陈舷松开耳朵,背过身。他背靠着门,望着空调上橙色的度数沉默。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他咬着下唇。

    “那又不是他的蛋糕。”方谕说。

    陈舷心里咚地一动,整个人都突然一颤。

    方真圆不以为意:“蛋糕分什么你我他。”

    方谕说:“怎么不分。所以,他十岁的时候老陈还在给他过生日,十一岁突然就不管他了?”

    “对啊。”方真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十一岁了,也不小了。”

    “他得什么心情?”方谕说。

    “什么?”

    “前一年还在围着他转,第二年他就突然大了,父母离婚了,什么都不给他了。”

    “他得什么心情?”

    “这不是欺负他吗。”

    陈舷怔在门后。

    迎面吹来一阵让大脑空白的风。

    心脏突然咚地一声没了节拍。卧室里拉着窗帘,他站在漆黑一片的冷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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