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快死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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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全球的奢侈品大牌,一年到头不出新品都能躺平赚一个亿的小工作室吗?

    睁眼说瞎话。

    尚铭没多想,信以为真地点点头:“你还挺有钱的,前天做手术,十几万的大钱,你说拿就拿。”

    “有点小钱而已。”方谕说。

    卡里九位数的小钱吗?

    马西莫嘟囔。

    方谕抬手挥了挥,跟他打了招呼。

    尚铭走进住院部,朝着陈舷的VIP病房跑了去。

    方谕长出一口气,走到旁边的一排铁皮椅子上,重重坐了下去。

    一排椅子吱呀一声。

    他闭上眼睛,低着脑袋,整个人像要被一块看不见的大石头压垮了。

    到底是他的亲老板,马西莫于心不忍,问他:“老板,这样就好吗?”

    “嗯,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好了。

    他欠他的。

    他的东西,都该是陈舷的。

    他闭着眼,又看见陈舷坐在江宁大桥上,身形单薄地侧身,笑着向他抬刀。

    美工刀尖锐的刃指着他的鼻尖。

    方谕喃喃:“我现在有的东西,都是踩着他走上来的。”

    “……”

    “要不是他,我现在在哪儿呢……反正,不会在意大利。”他自言自语,“他跳楼了,我是踩着他流的血爬上来的。”

    话头有点不对,马西莫赶紧打断:“老板,你别瞎想。”

    是瞎想吗?

    方谕不觉得是瞎想。他笑出了声,慢吞吞说:“你知道,我们怎么被发现的吗。”

    “十几年前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吗?是怎么被发现的?”

    “我小时候,爸妈总打架。”

    方谕突然又说起了别的事。他盯着医院地板砖的缝隙出神,“我给我妈挡过好几次打,还反击过,但是没用,我被我爸一巴掌扇进医院里。”

    “我妈那时候抱着我哭,跟我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你爸会变好的。”

    “她一直这么说,被打得几次差点要死都这么说。我后来就知道了,挡也没有用,她不会感激我,她也不会反击。”

    “我什么都不想管了,就躲在屋里不出去。再后来,屋外的声音太吓人了,我开始往衣柜里面钻。”

    马西莫懂了什么。

    “周延有时候会把我从衣柜里拽出来打,但我还是一个劲儿往衣柜里钻。里面一片黑,我总觉得躲在里面挺安心。后来我十几岁了,还是喜欢往衣柜里钻,一害怕一紧张就往里钻。”

    “后来方真圆离婚了,我被送去了外婆家。说实话,外公外婆对我挺好,吃的穿的没少过我的,可平时说话还是打压我。他们会说我该和周延联系,多少是亲爸。他们会说周延只有我跟方真圆,我是他亲生儿子,以后老了,他还是要来找我。大概老一辈总是这种思想,怎么都改不了。”

    “我还是不开心,后来一不开心,就也往衣柜里面钻。”方谕说,“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藏在里面就能静下心来。”

    “后来陈舷知道这事儿了。有天,他也从衣柜里找着我了。”

    “再后来,我们谈上了。”

    “他开始带着我钻衣柜了,他说那算彻彻底底的私人空间,我们干什么都没人发现。”方谕说,“结果那天,我亲他的时候,衣柜门被拉开了。”

    “我妈把门拉开了。”

    “那时候,我在亲他。”他又重复了遍。

    第32章 苏醒 “我不要山茶花了。”

    马西莫光听就一阵窒息。

    没去看马西莫的表情, 方谕兀自陷在回忆里。他望着地板砖和地板砖之间的缝隙,渐渐觉得那是一道开裂的深渊。

    “然后就是她昨天说的,我跟我哥被分开, 被教育。我妈不舍得打我,顶多给了我两巴掌。但我哥那边严重很多,我知道他一直在被打。我每天晚上都哭, 反倒是他这个挨打的安慰我没事。我俩偷偷各自藏了个手机, 没被发现,一直在偷偷联系。他原来不想跟我分手, 他说他也算听话十几年了,就想叛逆这一次。”

    “他说挨打也没关系,他能抗住。他跟我说千万别因为心疼他就放弃, 他一个劲儿要我保证,保证不会放弃。我说好, 我听你的。”方谕缓缓,“结果那天半夜, 他突然给我发消息。他问我睡了没, 我说没有。他说能不能打个电话, 我说可以。”

    “电话一接,他就跟我笑。他跟我东扯西扯了一堆,最后突然跟我说,我爱你。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没事,然后又笑。他笑了很久很久,我问他到底笑什么,他还是说没事,然后问我能不能讲个故事给他听, 什么都行,骗小孩的也行。”

    马西莫声音干涩:“你讲了吗?”

    “讲了。”方谕说,“讲了个很烂的故事。我现在一想,才想明白……他那天,没准不是笑,是在哭。”

    马西莫哑口无言。

    那是诀别的电话。

    陈舷大约是听到陈胜强打电话了,他定下要把方谕推走的决心了,所以他打了诀别的电话。

    可足足过了十二年,等到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接起电话的人才终于反应过来,那是怎样一通残酷的电话。

    他哥站在悬崖边上,给他打了最后一通,最后听他讲了一个很烂的故事。

    “我是觉得那通电话不对劲,我一直觉得不对劲……所以这些年,也问过几次家里,可谁都不说实话。”方谕声音又抖起来,“我对他,多点耐心就好了。”

    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把他拉住多问几句,在小区单元门口跟他多说几句,派出所门前拉住他再多问两句,在殡仪馆把他拉走问几句,在餐厅里的时候把他留住,被他骂的时候别那么愤怒……

    他该对他多点耐心。

    方谕把脸埋在手掌心里,又深吸一口颤抖的气。后悔一点一点侵蚀心脏,快要把他五脏六腑都吃干净。

    陈舷费了大半条命,救下他这么个烂人。

    “我是不是挺混蛋。”他低低问。

    马西莫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先回酒店睡觉吧,老板。”他说,“护士说了,你该好好休息。”

    “我都好了十二年了。”方谕说,“这种睡不着吃不下的日子,他是每天都在过吧。”

    马西莫说不出话。

    “你去找个律师吧。”方谕说。

    “好,”马西莫懂他的意思,“我先送您回酒店吧,老板。”

    “不用。”方谕说。

    方谕没回酒店,马西莫又劝他几句,他都无动于衷。

    他下了楼,到了一层。许多等着陪护的病人家属都在一楼席地而坐,或者靠墙一躺,眯着眼睛睡觉。方谕便也找了个角落,蹲下就睡了。

    马西莫看出这人就成心给自己找罪受,他现在就没法享福。陈舷为他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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