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也则亡: 15、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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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娘被踢得摔倒,又恭恭敬敬地跪好,抓着他的裤脚哀求:“大人,大人,求您行行好,让我见见周老爷吧!”

    琼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又被苻黛拉了回去。

    “幻境里,不得介入她人因果。”她说,“就算你此刻插手了,现实里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琼华凝视着她冷漠的眼。

    “比起行些无意义的善举,不如了解清楚冥萝的过往。”

    僵持下,大门内走出个侍女。

    “这是在闹什么?”

    门卫见了她,把起因如实说出来。

    侍女看着磕得满头污血的妇女,或许是想到自家娘亲,不免有些心软,一咬牙,擅作主张:“带她去见老爷吧。”

    她们二人在门外等到天色暗下来,五娘才攥紧手中的钱袋出来。

    她没有回去,而是走相反的路来到市集,一路上擦干净了额头上的血,最后找到了还在摆摊买帕子的阿安。

    阿安被她额头上的伤吓了一跳,拉着她就要去医馆。

    五娘却死死握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一处巷子中。

    “阿安……娘对不起你。”她抖着手轻抚阿安的脸,又把钱袋子塞进她手里,“你爹要将你卖去与人冥婚,那是会死人的交易,要你和死人躺在一口棺材里活埋……你走,你带着这钱走!”

    阿安像是被雷劈了,在原地怔愣了许久,被她推着找到一个运货的马夫。

    “娘?”她回过神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不能走,我走了,爹会打死你的。”

    她扯上五娘的胳膊:“走吧,我们带上阿宁一起走,我们……我们一起走。”

    五娘用破旧的袖口给她擦泪:“傻不傻,娘走不了,娘不能走。”

    她欠了周老爷的债,哪里逃得掉呢?

    她一咬牙,把人推上了马车,递给马夫些钱,拜托他这一路能多加照看。

    阿安还想下来,被五娘挡住。

    夜里吹起冷风,马夫也吹响了哨子,这是要出发了。

    “阿安,躲过这两年,娘便带阿宁去寻你。”她挥手,“走,不要回来。”

    马夫不耐烦地催促,五娘也怕男人回去后见不到人会起疑心,匆匆忙忙地回家。

    阿安坐在马车上望着,手上攥着被捂热的钱袋。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留。

    马车驶离,苻黛站在琼华身侧,眸中毫无情绪:“逃了,为何还要回来?”

    琼华神色复杂:“因为这里有比她自己更重要的人。”

    苻黛显然无法理解。

    五娘回到屋里时,男人还没回来。

    她拜托琼华她们把阿宁带出去玩,然后煮好饭菜,在院子显眼处放了坛酒。

    男人一回来,便瞧见了那酒,也没注意家中少没少人,边喝边问:“酒哪来的?”

    五娘紧张得手心出汗:“有人想找咱家借钱,送来的。”

    男人顿时瞪过来:“你借了?”

    “没、没有。”五娘扯出一个笑,“我哪有闲钱。”

    她说着,往他跟前放了盘菜,连筷子都摆得整齐。

    男人也没想那么多,当晚把自己喝了个烂醉。

    他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巳时,阿宁正乖乖地跟在五娘身后,却不见阿安的身影。

    他按着眉心:“大的那个去哪了?”

    五娘动作一顿,连忙道:“去集市卖货了。”

    男人这才下了床,吃着她端来的面,突然笑出来:“卖完那些破帕子,回来跟人嫁过去,钱一到手,这女儿倒是没白养。”

    可这样的谎根本骗不了他多久。

    天色渐暗,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阿安没有回来。

    男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看向五娘的背影,不远处阿宁正拿着树枝在泥地上写字。

    他总算反应过来,大的那么疼爱这个傻妹妹,怎么可能一整天不着家?

    还有五娘额头上的伤,他本以为是干活时受的伤懒得过问,但联想到那坛莫名的酒,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琼华见他起了身,瞬间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赶紧对苻黛道:“带冥萝走。”

    苻黛这次没有拒绝,上前挡住冥萝的视线,将她带到院后。

    男人的咒骂声和拳头还没落下,后背便受了一脚,整个人被踢出十步开外。

    琼华扶起抱头的五娘将她护在身后,男人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指着五娘破口大骂。

    琼华本想直接了结他这条烂命,苻黛却阻止了他。

    她说:“明日是冥萝的生辰。”

    承诺要给冥萝的生辰礼,阿安还没买。

    她放心不下,她一定会回来,这才是整个事情的转折。

    所以这男人还不能死。

    入夜时,一切如她们所料,窗户没有封实,阿安翻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往阿宁枕边放了个发簪。

    清冷的月光悄然斜泄,落在熟睡的阿宁脸上,折射出忽明忽暗的阴影。

    阿安在床边坐了许久,轻轻地拨开她汗湿的额发。

    当年五娘生下阿宁,因为是第二个女儿,男人感到非常不满,把她丢进河里,又被五娘捡了回来。

    也许是那次落了病根,阿宁长大后表现得比同龄人更迟钝。

    可她不傻不坏,天真烂漫得让人狠不下心凶骂。有自己在,阿宁从来没有遭人白眼。

    男人会动手,他不顺心时会打五娘,五娘不在就打阿安,饶是如此,阿安一次也没让阿宁撞见。

    她不想嫁人,因为担心阿宁会受人欺负。

    可今晚她要离开,日后还有谁能护着阿宁呢?

    她在阿宁叠好的衣服里塞了些钱和一封信,那男人不会收拾屋子,只有五娘会发现。

    她替阿宁拉好被子盖住小腹,离开前又有些不舍。

    男人发现她不见,到手的钱飞了,他肯定会动手打五娘。五娘把钱都给了她,舍不得再花钱去看大夫。

    她牵挂太多,回来一趟,想狠下心再走就难了。

    男人清楚她的软肋,早就猜疑她今夜会不会回来,听到动静时,他连衣服都没披,推开门就抓了阿安个现行。

    阿宁是被五娘的哭喊声吵醒的,她揉着睡眼推开房门,一切就乱了套。

    邻里爱看热闹,半夜被吵醒,很快将这间草院围成个圈。

    男人死死按住阿安,身边五娘被他踹得撞上围栏,蜷缩在地起不来。

    他指向哭闹着冲过来的阿宁,低声威胁:“你不嫁,我就让这傻子替你嫁!”

    阿安停止了挣扎。

    她深陷泥地的指甲翻了盖,鲜血和污土混在一起,连厚茧都看不见了。

    “姐姐。”阿宁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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