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嫁: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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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谢瑜微笑着摇了摇头,回答承昭帝道:“不恨,父皇给了儿臣活命的机会,虽然方式残忍;但儿臣亦不感激,因为您本可以做得更好。”

    想到了什么,承昭帝的眼泪落在龙袍上,沾湿了交领的衣襟,他说道:“朕……朕后悔了……”

    “晚了。”谢瑜走到丹炉前,瞧着里面正在炼制的丹药,淡淡道,“父皇现在能做的,便是继续服用这些丹药,自摘星楼安度晚年。”

    听到谢瑜的话,承昭帝猛地抬头,含着眼泪的眼眸盯着谢瑜,问道:“你要软禁朕?”

    “父皇言重了。”谢瑜对承昭帝笑了笑,好整以暇道,“您不是一直想见母妃吗?这些丹药会教您如愿的。”

    “至于朝堂,今后父皇会怎样做,儿臣已经可以预见,今后的父皇会一直病重,却仍旧痴迷摘星楼,每日修仙问道,不理政事,不上早朝,朝中没有储君,父皇且放心罢,儿臣不会任由江山社稷群龙无首。”

    听出谢瑜明晃晃,毫不掩饰说要将自己软禁在摘星楼,又想到如今动乱之后,谢瑜手中所接管的兵权,与在朝中尚书台的两年扎根。

    明白面前的谢瑜,所行的行径比逼宫的太子,起兵的谢琛还要狠辣可恶,他是要教自己成为实际上已经死去的皇帝!

    承昭帝颤着手指,指向谢瑜,对他怒目而视道:“你……你这个……”

    “逆子?”谢瑜笑着帮承昭帝补充道,“父皇,这皆是跟您学的,是您身体力行教会儿臣,只要得到权力,便可以不顾旁人死活,做自己从心所欲的事。”

    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瑜的侍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禀报道:“殿下,崔丞相与晋王爷在狱中联合写了血书,指控您当初亦参与了太子逼宫……”

    “晓得了。”谢瑜打断侍从的话,转向承昭帝,笑着告辞道,“看来儿臣该告退了,父皇好好休息。”

    承昭帝瘫在椅子上,泪如雨下,仿佛一瞬间老了数十岁。

    他瞧着转身,拂袖而去的谢瑜,说道:“玉瑕,当初是朕不好……往后……这江山……朕无能为力,全都会给你……只求你善待晋王……先帝只有这一个仅存的兄弟……朕只有这一脉叔叔侄子了……”

    宗室凋零,先帝仅有晋王一个皇弟不曾绝嗣,其他王爷大多没有子嗣且早亡;承昭帝亦只有长公主一个皇姐,承昭帝的妃嫔所生的皇子,亦大多几岁夭折。

    如今,承昭帝的皇后妃嫔,皇姐皇叔,还有两个活过幼年的儿子,皆将覆灭于变乱之中,他怎能不痛心疾首?

    谢瑜站在门口,听着承昭帝的呜咽声,不曾回首。

    他只是轻轻冷笑了一声。

    ……

    夜色如墨,因为放不下心来,今晚同谢瑜一起进宫的明灿,提着一盏灯笼,等在摘星楼外。

    瞧见谢瑜神色淡淡出了摘星楼,明灿方才暗暗松了口气。

    见谢瑜神色平静,但却一身萧瑟沉冷,与他一同生活几年,甚是了解谢瑜的明灿想了想,不由得换了个话题,问道:“殿下,陛下如何了?”

    “他会活得很好。”谢瑜听到明灿这般问,只是笑了下,说道,“他活得比母妃活得久多了。”

    夜风吹起谢瑜的墨色衣角,他站在摘星楼下,静静凝视着今日的星夜。

    谢瑜正在久久瞧着星空,明灿亦在瞧着他星光之下,神色淡淡,眸色却有些怔忪的面庞。

    不晓得过了多久,明灿悄悄握住谢瑜的手指,问道:“殿下,你冷吗?”

    回过神来,谢瑜摇了下头。

    半晌,他忽然问身畔的明灿道:“明灿,你说母妃自天上,能瞧见我已经为她复仇,报复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吗?”

    明灿顺着谢瑜的目光,瞧向乌浓如墨的夜空,轻声回答道:“一定可以的。”

    谢瑜长久地凝视着那颗最亮的星辰,好半晌,他牵着明灿的手往回走,轻声道:“明灿,我们回家罢。”

    ……

    文茵是江南人。

    她第一次有些惊奇新鲜地见到雪,是在宣室殿外的青石板上,那年她十岁。

    因为自小营养不良,太过瘦小,扫帚比她还高。

    “手脚利索点!”管事婆婆踢了踢她脚边的雪堆。

    文茵往衣袖中缩了缩冻红的手指。

    入宫三个月,她早已学*会不哭。

    阿娘说过,等她二十五岁,等她攒够了爹爹的药钱,便能回到家中。

    殿门忽然被一位公公打开了,所有宫人皆停下手中的活计,垂首敛目地恭敬行礼。

    一个身着玄色织金鹤氅,瞧着不过弱冠的年轻男子走出来,玉冠上的金玉晃得她有些眼花。

    “这是新来的?”年轻男子停下脚步,问道。

    婆婆立刻行礼,上前恭敬道:“回陛下,是几个月前采选的宫女。”

    文茵傻傻地瞧着,被连忙跪下的婆婆按着一同跪倒在地,脑袋被按着磕在地上。

    雪水浸透她的膝盖。

    承昭帝并未发怒,亦并未离开。

    他用玄色靴尖,有些漫不经心抬起小宫女的下颔。

    文茵瞧见一双幽深的眼眸,漆黑得仿佛爹爹药罐中熬稠的药汁。

    “叫什么名字?”

    “文……文茵。”

    瞧着面前雪肤花颜,唇红齿白,神色有些呆呆的,貌美纯洁得恍若并不来自尘世间的女孩被冻得通红的双颊,十三岁年少登基,如今登基已经有七年时间,素来淡漠疏离,喜怒不形于色的年轻皇帝破天荒地笑了。

    “是个可爱的名字。”

    他这般赞道。

    那晚,文茵得了一个温暖的炭盆。

    她对着温暖的炭火呵气,幸福地眯起眼眸,不知不觉,在这种幸福的微醺中,她想起来家乡一起长大的竹马,书生柳浩然答应等她二十五岁可以出宫,自京城回江南,他们便成亲的信。

    ……

    自那以后的五年,文茵再未见过承昭帝。

    她只是个卑微的,负责洒扫的小宫女,只将五年前方才进宫的事,当做是一个小插曲。

    虽然那一年,冰冷的冬日,因为是江南人,不曾度过这般寒冷的冬季的文茵,冬夜越发怀念,感激那个炭盆。

    但不久温暖的春日到来,她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直到五年后,文茵及笄那日,她暗自雀跃地等着晚上下值,却被管事婆婆吩咐,去宣室殿内室一趟。

    “奴婢参见陛下。”走进温暖馨香的宣室殿,文茵跪在光滑坚硬的地砖上,闻见宫殿中陌生的,很好闻的熏香。

    承昭帝正在批奏折,头也不抬,只是吩咐道:“过来磨墨。”

    砚台冰凉,从来不曾做过这些,本便有些笨手笨脚,心中又甚是惶恐茫然的文茵手腕发颤,墨汁溅出一片。

    “怕什么?”瞧着有些惊恐地又要跪下的文茵,清冷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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