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为何那样: 21、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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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唢呐声吹吹打打扰得她心烦,随侍的宫女见她一脸按耐不住的躁意,小心翼翼地开口:“公主,可有何不适?”

    靳相月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拨开了喜轿的轿帘。

    阳光明媚,却带着冬季独有的寒凉,与那鲜艳的大红色刺得她额角与心脏一同难受地跳,她不适地按了按心口,染了蔻丹的指甲几乎刺入肌肤。

    “殿下……”

    靳相月眼风一扫:“闭嘴,再说话滚出去。”

    那宫女后背一凉,扑通跪了下去。

    靳相月收回目光,转而紧紧握住脖子上那枚平安玉坠。

    不会有问题的。哥哥,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你当年明明答应过我会为我去宗庙祝祷的,可是你食言了。

    不过没关系。

    靳相月用力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那些心慌意乱已然消失不见。

    你不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你。

    我会带上所有靳家人,一起。

    轿子停了。

    一只白净的手递了进来,温和舒朗的声音在轿外响起:“臣韦正安,恭请公主下轿。”

    靳相月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撩开轿帘的一刹那,她看见了韦正安怔忪痴醉的神情。

    蓝水翡翠镯在他手腕轻轻一磕,更令人销魂荡魄的是合欢扇后靳相月妩媚一笑:“抱我。”

    鲜红色的嫁衣扬起翩跹的裙摆,靳相月柔媚地将头搁在韦正安颈窝,合欢扇摇晃,交错间靳相月同一旁观礼的靳怀霁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短短一瞥。

    下一刻,她被韦正安牢牢抱紧,大步迈过火盆。

    *

    靳怀霄不安极了。

    他被元绥送出了宫门,走过门口随侍的宫女与护卫,或许是元绥说的那番话作祟,也或许是真的,靳怀霄从他们身边走过,仿佛感受到浅淡的血腥气在鼻尖弥散。

    吓得他上马时脚滑了三次。

    缰绳在手中越勒越紧,几乎要沁出血来,骏马也感受到身上之人的情绪,不耐地扬了扬蹄,险些把靳怀霄掀下来。

    侍卫连忙上前帮忙抓紧了。

    “还……还不走吗?”

    侍卫一怔:“卑职们全凭殿下差遣,殿下随时可以出发。”

    “走走走。”靳怀霄抓紧马鞍,双腿一夹,“快走。”

    宗庙掩藏在一片松林后,三九寒冬,草木贫瘠,唯有松林郁郁葱葱,隐隐约约露出上头卷翘的房檐,风过浪声涛涛,肃杀之气骤然重了些。

    靳怀霄的呼吸愈发慌乱:“还有多久!?”

    “就在前方了,殿下。还有——”

    话音未落,前头开道的侍卫骤然勒紧了缰绳,骏马嘶鸣尖啸刮过耳边,靳怀霄紧绷那根弦骤然断了。

    是靳相月!?还是谁!?

    他惊慌失措地抱住马脖子,涕泗横流地望向前方,只见一袭黑衣立于松间,领口交叠下,隐隐透出一息别色,是与他身上那件礼袍如出一辙的暗红。

    那人面带裹巾,唯有一双眼睛清冽如许,靳怀霄手足无措地望着他,脑海中蓦地划过一个人的名字。

    赵敬时看着靳怀霄颤抖的嘴唇嗫嚅了二字,直接拔剑出鞘。

    雪亮的剑光刺亮了松间落雪,直奔靳怀霄心口而去。

    赵敬时身如游龙,孤鸿剑在剑影刀光中勾起一条血色长河,迅疾的风自侍卫身前刮过,七八条人命顷刻了结。

    血溅五步,鲜血飙到靳怀霄侧脸边缘,赵敬时提剑跃起,靳怀霄惊恐的尖叫声吞没在喉咙里。

    要死了吗?

    赵敬时长剑一翻,有侍卫挡住了他的剑锋,孤鸿剑自那侍卫腹中捅出,靳怀霄被一把推下马,滚在另一个侍卫的怀里:“走!!!”

    另一个侍卫长臂一卷,拉着靳怀霄便往松林中冲去。

    还不等赵敬时去追,身后那些宫女瞬间撕掉了低眉顺眼的假面,从袖中掏出毒镖,纷纷掷向靳怀霄逃跑的方向。

    赵敬时却在此刻脚步一刹,孤鸿剑剑锋陡转,挡拆下所有毒镖,叮叮当当坠了一地。

    为首的女杀手一愣:“你——!?”

    赵敬时收剑归鞘,长剑在掌中挽过一个漂亮的旋儿,一枚令牌顺着剑身勾到剑尾,在冷风中一荡。

    赵敬时缠着裹面的脸从令牌后显露,一双丹凤眼艳丽无比又寒凉无比:“告诉你们公主,此事腌臜,不劳她动手,剩下的事儿,交给临云阁办了。”

    *

    肃杀的风刮过东门宗庙,一路卷到北门素望山。

    靳怀霁带着东宫卫风度翩翩出现在此处。

    靳相月一早告知他靳怀霄要做祝祷使,便料想到了元绥要趁机带着靳怀霄跑,唯一能走的就是北门素望山。

    这里山道错综复杂,冬季人员寥落,前几日驿站里却突然多了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那些人有着不同于大梁人的深邃眼瞳,还有藏在领口下的兽头刺青。

    捉贼见赃,此时此刻漠北人现身素望山,靳怀霁视若无睹了许久,就是为了今日。

    元绥必定在此处接应,驿站里寂静得出奇,靳怀霁打了个手势,东宫卫瞬间将驿站围了个水泄不通。

    “元大人。”靳怀霁拢着袖,看起来一副好好脾气的模样,“本宫真是好奇,今日是懿宁公主大喜之日,怎么元大人不去喝一杯喜酒,反倒来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藏朦呢?”

    驿站寂寂,靳怀霁也不急,拢着袖续道:“本宫都在这里了,元大人再遮掩就没有意思了。不若这样,本宫特地从席间为你带来了一壶美酒,你我二人对饮一杯,再聊聊耿大人的事或者……元公子的事,如何?”

    话音未落,驿站窗户蓦地打开一扇,暗箭猝然飞出。

    靳怀霁不闪不避,登时便有东宫卫扑在他的面前,将那木制短箭一刀劈断。

    木屑飞溅掠过靳怀霁额发,他伸出手指勾了勾,将那缕缭乱的发别到耳后。

    “不欢迎本宫啊。原来这就是你们漠北人的待客之道,真的是……”他语调一凉,“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下一刻,东宫卫蜂拥而上,一脚踹开驿站大门,门扉破碎,潜伏的暗流奔涌而出,与东宫卫手中长矛长刀兵戎相见,漠北人撕掉了伪装的皮囊,兽头刺青深深刻入靳怀霁眼中。

    他被东宫卫护在身后,胜券在握地一笑:“叫你们主子滚出来。”

    漠北人怒吼道:“无耻的大梁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靳怀霁点了点额角,“那这个听不听得懂。”

    蓦地,一点寒芒闪过,方才还怒气冲冲的漠北人额角爆开一朵血花,重重倒地。

    靳怀霁的声音激昂得可怕:“元绥!再不出来,这些人本宫一个不留!!!”

    冷肃的风灌了驿站满屋,靳怀霁艳色的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一个又一个漠北人被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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