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重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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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摘窗透了昏暗的光进来。

    刘崇眼皮子直跳。眼下已经快要傍晚了,底下人却偏偏没到这里来点烛火……应该也是无人敢进来。怎么他就好死不死地撞上来了,闭了闭眼:“属下是来禀报事情的,什么都没看见。”

    赵枢嗯了一声,拿起桌案上的茶水:“有什么事说吧。”

    “是赵老大人那边。”刘崇躬了躬身,说道:“老大人派了何进过来请小姐去一遭,您给拦下了,何进没法儿交代,又过来了一趟。”

    “他想等就等着吧。”赵枢啜了一口茶,却是不想理会。

    刘崇又道:“还有梁大人,梁大人傍晚的时候递了信儿进来。”他顿了顿,思衬了片刻,才道:“有人递了折子到陛下那里,参了您一本。”

    “参我什么?”

    “参您在辽东督战时收受贿赂……此事还牵扯到陈贵嫔,是贵嫔娘娘的亲戚。月前给梁大人送田产的那位就是陈家的。”梁棋几乎就等同于他的亲信了。梁棋收受贿赂,他也脱不开关系。

    这已经是明晃晃地冲他来的。

    刘崇补了一句:“是锦衣卫指挥使张济崖张大人。”

    赵枢若有所思地看了窗外一眼,放下了茶盏。直觉这件事很不同寻常。

    张济崖有什么理由弹劾他?他虽跟他父亲有几分关系,却是酒肉朋友,又不是什么生死之交,断不会因为他父亲朝他下手。思衬了片刻,说道:“你去查查他近来跟谁走得近,查仔细些。”

    刘崇应声而去。

    用过晚食后,他却是第一次往林夫人那里走了一遭。

    张妈妈从房里出来迎接他的时候还以为听错了,有几分战战兢兢地,小心地打了帘子,请他进去。

    屋内亮着烛火,林娉低头看着手上的绣绷,才抬起头来,便见进来一个高大而清隽的男人,身上着的是玉白的襕衫,他一进来整间屋子仿佛都亮堂了。

    “大……”她坐起了身来,又觉得不对,慌忙改了口,笑道:“该唤赵侯爷了,是妾身的不是。”

    她不再是他的叔母,自然不敢摆长辈的派头,笑着要给他倒茶。

    赵枢却是拦了:“夫人不必麻烦。”若是从前就罢了。

    如今怎么还能受她的茶。

    “我过来是想与您说一件事,需得先征得您的同意才是。”他负手立着,没有坐。眼下是晚间,也不适合他久留,只打算说完就走。

    林娉见他说得郑重,以为出了什么事,心提了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么?”

    赵枢立在昏暗的烛火下,沉声道:“明日我要接蓁蓁回一趟赵家……陆大人的事她应该知道的,我想还是祖父来说比较好,您觉得呢?”

    长夜寂静。

    而另一道街巷的房舍里,李迎州正摸着黑撞上了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只鸽子扑闪着翅膀往他身上飞,手忙脚乱地将这东西抓了起来。

    看着手里扑腾的鸽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这玩意儿脚上的信筒,忙转身敲了另一道房门。

    “含章,这鸽子是不是你的,我没多久才见过啊……这是飞哪里去了?”他记得这鸽子,孟蹊在云州训了好些日子,没想到这遭上京还带着。

    门忽然开了,里头出来一个形容瘦雅的男子,孟蹊打量了他手里的东西:“你拆了?”语气并不算好。

    李迎州瞪大了眼睛:“谁拆了,我是那等人么?”他甚至还没说完,手里的鸽子连带着信筒都都没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门窗紧闭。

    第72章 害羞

    他展开了那封信。

    信上什么也没有写什么别的,不过就是陈述了一番那鸽子飞迷了路的事情,还有他先前写上去的问候的话语,一一仔细说了。

    字迹确实是她的。

    慢慢地抚平了小笺上的褶皱。指尖划过上头的墨迹,还带着一点微微柔润,仿佛是她指尖的柔意。

    门缓缓地开了,李迎州才见同窗坐在椅子上在看着什么,不用说便知道,走上前去说道:“我见着那鸽子的翅膀刮伤了,应是先前就伤了,我抓它的时候没看清,手重了些,到我手上的时候蔫蔫儿的。我拿了点儿小米来,就着喂喂吧。”若是死了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他一晃眼,才见孟蹊案上摆着的那张小笺,漂亮得很,绘着柳叶儿,像是姑娘家用的。

    拉了张椅子来,将那扑腾的鸽子放在了膝上,小心地喂了,问道:“你这是给陈婉送的信?”他默默地问了一句。

    孟蹊看着他喂膝上的鸽子:“不是。”

    李迎州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眉目好看,十分清秀,巍巍青松一般,只是长在了云州最偏僻的地方。当年他父亲好不容易做了官,又让贬了回去……就连书院的先生都可惜。

    “不是陈婉?”他有些疑惑:“那还能是谁?”

    孟蹊沉默地看了那张信笺一眼,神色微沉:“是个故人……”

    他的反应实在是奇怪。顺着同窗的目光又去看那信笺,小心地拿了起来,也没见他阻拦,便看了一眼:“原来这小东西跑到人家家里去了……你怎么又说是故人?”这不是不认识么。

    字迹只能算是清秀,看力道像是个姑娘的字。

    孟蹊将信笺从他手里抽了回来,又仔细收好了夹到书页中……她从前就爱用这绘柳叶的小笺,他外出办差的时候,时不时的就要送一张过来。她不用信纸,就喜欢用这样雅致的书笺。

    “迎州。”他心中说不清的滋味,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去,窗外已经夜色浓重了。

    李迎州低头喂着鸽子:“嗯?”而后才抬头瞧他。

    孟蹊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唯有墙角不远处那丛被他砍了个干净的迎春,似乎冒了点芽尖儿出来,喉头微微滚动:“……没什么。”

    李迎州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么一句话,手里的鸽子都差点儿让他喂得呛死,又急急忙忙地出去找水:“我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他眼皮子直跳。

    等收拾好那鸽子,擦净了手才道:“我就知道你有心事。从半个月前你染了病那时候起,我就觉着你变了许多。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将椅子拉到窗边,稳稳地坐下,摆出彻夜长谈的架势:“你说吧,我听着。”

    孟蹊不觉与他说便能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长久地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

    李迎州顿时哑了火,也不再逼问了,抱了那小鸽子便出了门,临走时想起来墙角那丛迎春花,眉心跳了跳:“你怎么把它砍了呢?我看那枝条儿还结了花苞呢,没多久就能开了啊。你这人真奇怪。”

    他嘴一贯碎,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完了便走了。

    独留孟蹊一人在房中。

    他也不明白……赵明宜喜欢迎春花儿,他看见这东西总是容易想起她。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喜欢她的,是姓赵的逼他娶了她。眼下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应该回到正轨才是.

    封爵的旨意很快就下到了河间,引得河间人心攒动,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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