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檀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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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要出现!”

    时璲一张俊容都气得扭曲起来了:“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你巴不得我死在辽东是不是?”

    “事实就是没有你我会过得安逸许多!”

    “呲喇”数声,他将手中的账簿撕得粉碎,扬手抛到她面前。碎纸横在两人中间,如同雪絮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畹君。她将自己抱成一团,望着满床碎纸,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来。

    时璲心里又疼又怒,半晌方道:“山猪吃不了细糠!”

    他拂袖转身,走到门口又丢下一句话,“吃不了也得给我吃!”

    谁稀罕他的细糠!

    畹君望着他的背影,崩溃地爬下床去,将桌子上一套绿地粉彩的茶具悉数拂落在地。

    她犹不解气,又将窗台上的一对梅瓶砸了,多宝阁上的宝镜玉缸赏石如意也被她全部挥落在地。

    她又抄出剪刀铰屋里的纱帐帘幔,直把整间屋子搞得面目全非,才无力地坐在地上伏着床畔睡了过去。

    时璲一连数日没再踏足明熹堂。

    屋里换了新的幔帐茶具,畹君也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照常和玉清她们说笑解闷,只是绝口不提“侯爷”二字。

    玉清忧心忡忡地跟鹤风商量:“鹤大爷,他们俩这都闹了四五天了!要么您老人家去给说和说和。”

    鹤风道:“人家两公婆闹别扭,你操什么闲心!”

    话虽如此,隔日他还是对时璲道:“我说二爷,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有意思么,不如干脆让谢姑娘和离,你把她娶回来算了!”

    “娶她?”时璲冷笑,“且不说她是个有夫之妇,还有个女儿;就凭她当初那样践踏我的真心,我也不能给她这个脸!”

    鹤风腹诽:那你给人家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现在还屈尊做人家的姘夫是为了啥?为了争口气哪?

    过了两日,畹君给苗苗的小兜帽做好了。红绸夹棉,边缘嵌了一圈雪兔毛,还缝了两只老虎耳朵,别提多可爱了。

    眼见后日就是苗苗的生辰,她却困于这深宅大院中,跟时璲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连话都传不出去了。

    畹君心头沉郁,恹恹地将兜帽放在了一边。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她转头望去,见是时璲掀了帘进来。他穿了一身月白色淡金云纹贴里,如琼枝玉树般带进外头清浅的雪意。

    畹君立刻别过脸去。

    时璲瞟了眼屋里新换上的帐幔纱罩,若无其事地走到她面前的矮杌上坐下,仰起脸来跟她寒暄:“园里的梅花都开了,怎么不出去逛逛?”

    畹君不答,调转了个方向,拿后背对着他。

    “唔……外头太冷了,所以你不爱逛,是不是?”

    时璲又起身走到她面前,抖开一件白狐裘来:“这是用我在辽东那两年猎的雪狐,十几张狐皮才做成的一件裘衣,谢姑娘就赏脸笑纳了,嗯?”

    畹君不想看,奈何那白狐裘莹光生辉,白如霜雪,滑如绸缎,想不注意都不行。

    她冷哼了一声:“我是山猪,吃不了您的细糠!”

    时璲伸手摸她的头,被畹君眼疾手快地躲开了。他无奈笑道:“气头上说的话你也当真么?你那天说的气话,我可都全忘了。”

    他将狐裘放在炕桌上,又拿出一件粉缎面白狐皮里的小斗篷来:“还余一张狐皮,我让人做了件出毛斗篷给苗苗,你帮我带回去给她好不好?就当给她赔罪了。”

    “什么?”畹君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她想明,激动地站起来,“你肯让我回去了?”

    时璲笑着点点头,道:“明日我要去一趟蓟州,可能要在那里待三五日。我不在的日子,你就回去跟家人团聚,怎么样?”

    畹君喜出望外,从他手中接过那件小斗篷拿在手上摩挲。

    鲜亮滑润的缂丝羽缎,纤尘不染的白狐皮,一看就是极难得的料子,关键是那尺寸与苗苗的身形差不多。这个年纪的孩子长得快,可能穿几次就穿不下了,可见他是真舍得下本钱。

    她没想到自己不仅可以赶上苗苗的三岁生辰,还能让苗苗得到她父亲的赠礼,心中一半悲一半喜,忍不住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时璲张臂搂着她,心也跟着她的啜泣抖震起来。他没料到畹君的反应这么大,不免有些懊悔先前对她的强硬。

    其实,她想回家就让她回嘛。

    只要她每次回去时,都把那个谢岚扣在侯府里就行了。

    第57章 小别情

    ◎别忘了你才是多出来的那个!◎

    十一月初九一早,晨露消退、天光晴亮之际,畹君时隔两个月终于踏出侯府。

    原本玉清玉澄二人要随侍左右,被她坚决拒绝了。她没办法像时璲那样把下人当空气,回家团聚时多了两个外人,多不自在啊!

    侯府的马车将她送到胡同口,畹君下了马车,远远见到苗苗正蹲在家门口玩竹毬,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忙紧走几步赶上去。

    苗苗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过来,黑葡萄般的眼珠霎时一亮,小嘴微张,呆怔怔地望着她,连手中的竹毬滚开了都不知道。

    畹君冲上去一把将她抱起来。

    “苗苗,我的乖宝贝……”她忍不住哽咽。

    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苗苗这才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两个月没见到娘亲的苗苗哭得声嘶力竭,小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将她勒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畹君又是心疼又是喜悦,不住地亲吻着苗苗的小脸蛋。

    云娘闻声从门里头走出来,见到女儿亦是喜不自胜,张臂搂住她和苗苗,三个人哭在一块。

    畹君收拾了心情,替女儿擦完泪后,又替母亲擦泪。

    门口风大,云娘要拉着畹君进屋,一抬头见胡同口停着两辆马车,几个衣着体面的男人搬着几口黑漆箱匣过来,不由奇道:“你们是……”

    为首的管事上前道:“我们是北定侯府的下人,谢娘子回家,侯爷命我们送些薄礼过来。”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礼单念道:“橘柿四盒,樱桃两匣,彩绢五端,番罗十匹,玛瑙碗二十件……”

    “哎哟,哎哟,这怎么好意思!”云娘笑得合不拢嘴。

    畹君听得头大:他行事这么张扬干什么!这下她怎么跟母亲解释啊!

    她抱着苗苗站在门口,面色复杂地看着侯府的下人进进出出,将那一箱箱的“薄礼”搬进家里的库房。

    苗苗哭够了腻在畹君怀里,盯着那几盒金澄澄的果子流口水。

    畹君挑了个圆滚滚的橘子放在她手上,苗苗双手捧着大橘子张嘴就啃,吓得畹君忙抢下橘子,又催她吐嘴里的橘皮。

    待一切安置好,畹君才回到厅里跟云娘说起话来。苗苗坐在她腿上,抓着跟自己掌心一样大的樱桃吃。

    当着苗苗的面,畹君不好提当初跟时璲的往事,而且她也不想云娘知道苗苗的父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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