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捉鬼,我赚钱: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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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罗刹脚下一勾,绊倒欲跑的虎苌,回身拳风呼啸着砸向宁峥。

    两鬼一个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另一个刚撑起半个身子,又被罗刹迎面一拳再次砸翻。

    为绝后患,罗刹俯身对准两鬼心窝便是一顿猛锤,直锤得虎苌吐血不止方停。

    等方絮与萧律赶到,罗刹这才抽身跑去找朱砂。

    远处房顶,朱砂与山巾子缠斗半日,始终奈何不得对方分毫。

    山巾子吃了上回的教训,此番严防死守,绝不让朱砂欺近半步,只在远处游走周旋,以法术反复攻击。

    朱砂恨恨一跺脚,《太一符箓》中的法术若用在此处,周遭宫殿顷刻化为瓦砾,怕是卖了棺材铺都赔不起。

    山巾子仗着虚长她几千岁,眼见她束手无策,说话越渐放肆:“上回我一时不察着了你的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朱砂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对面的山巾子骂道:“我们去城外打。”

    “做梦。”

    朱砂站在十步之外,捏着染血的金簪想法子。

    忽然,一墙之隔的宫道传来几声宦官惊惶欲绝的嘶喊:“太子薨了!太子薨了!”

    山巾子分神听宦官的话,朱砂看准时机,猛地冲向他。

    金簪刺入胸膛,大半截没入,只剩那朵层层叠叠的木芙蓉,在雨后秋阳下耀目晃眼。

    朱砂:“我能杀你第一次,便能杀第二次。”

    罗刹匆忙赶来,正好目睹朱砂诛杀山巾子的全过程。

    他站在地上,欢呼雀跃:“朱砂,你真会杀人!”

    朱砂拖着山巾子跳下房顶:“那个笨牛鬼呢?”

    罗刹亮出自己的拳头:“他和另外一个挑拨离间鬼,全被我锤晕了。”

    “二郎真威猛。”

    “走,我们去找姨母。”罗刹从她手中接过山巾子,边走边说宫中发生之事,“晋王带兵入宫后,崔大将军与宇文大将军顺势拿下夏侯注,重掌禁军与金吾卫。太子死在月王殿,听闻是刺杀圣人不成,反被救驾的十一郎杀死。”

    “赤方呢?”

    “不知去了何处,无人看见他。”

    两人拖着山巾子,路过掖庭宫。

    崔郡王腹部中刀倒在血泊中,他的身边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

    很快,女子被赶来的禁军发现,拽入掖庭宫。

    两人走过染血的宫门,看见失控的女子一头跳进井中。

    禁军首领大声问道:“她杀了崔郡王。她是谁?”

    有人低声回他:“藜娘。”

    震天的喊杀与兵戈碰撞声持续了大半日,直至申时中刻,方如退潮般低伏散去。

    权倾一时的崔相及其一众门生党羽,镣铐加身,尽数收押。

    所有叛乱的鬼族被太一道带走,连夜送进山中地牢。

    唯独,赤方消失了。

    无人留意,他何时如鬼魅般消失在深宫重影之中。

    只有一个低头疾走的宦官曾与他擦肩而过,而就在擦身的一刹,宦官手中被塞入两枚木牌,耳边响起一声压得极低的耳语。

    “房州见。”

    宦官识字不多,但也识得其中一枚木牌上的“太一道”三字。

    赶在太一道一行人出宫前,他将木牌与那句话尽数交给姬璟。

    时隔十一年,朱砂又一次见到姬珩与祁南钦的木牌。

    她记得,姬珩的木牌正面刻着“太一道”,背面刻着八个字: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而祁南钦的木牌上,刻着一首诗,是她名字的由来:唤作拒霜知未称,细思却是最宜霜。[1]

    木牌完好无损。

    罗刹小心翼翼猜测道:“难道他们的尸身仍在?”

    朱砂摩挲着两枚木牌上的每一处纹路,含泪点头:“阿耶与阿娘一直随身带着木牌,赤方定然接触过他们的尸身……”

    房州见。

    看来他们的尸身,在房州乌桕山。

    朱砂拿走木牌,眼神坚定:“姨母,我想去房州。”

    姬璟:“好,你们快回家休息,我即刻派鬼奴与三百精兵先行一步。”

    来时薄雾蒙蒙,马车三人。

    归来碎金余晖,唯见两人并肩,沿着西市回家。

    西市依旧吆喝如沸,胡饼焦香混着酒香四溢。

    面生的男女在货摊前挤挨推搡,浑然不觉深宫此刻的血色。

    两人行过酒肆,听见几个醉汉嚷嚷。

    一个端着碗打着酒嗝:“今日果真是凶日,我一早撞见晋王领兵入城,说什么进宫擒……擒逆贼。”

    另一个斥责他胡言乱语:“放屁!今日太子登基,晋王敢带兵进城?你灌多了黄汤,撞见鬼了吧。”

    此言一出,满桌笑作一团。

    两人刚踏进棺材坊,便被钱老板堵住:“朱老板、二郎!你们清早出门,可曾见过赵老板与白老板?这两人今日踪影全无,又没留下口信,急得我团团转。”

    朱砂看着左右店门紧闭的赵记与白记,失神地笑了笑:“许是有事出门了吧……”

    罗刹好言好语哄钱老板回家:“他俩福大命大,明日定能回来。”

    钱老板挠挠头,转身喊上路过的孙老板,勾肩搭背跑了个没影。

    直到回房直到睡前,朱砂仍紧攥着那两枚木牌。

    指尖一遍遍抚过两面的刻痕,仿佛自己能从磨损的纹路里,找出他们留下的只言片语。

    罗刹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贴在她耳边,央她讲儿时的趣事。

    讲多了,哭累了,她总算沉沉睡下。

    翌日晨雾氤氲,朱砂摸向身侧的手落空,她惊慌起身,却见床头悬着一枚木牌。

    许是新刻的木牌,松香清冽,墨痕犹湿。

    她伸手取下,浅淡痕迹蜿蜒显现。

    刻字之人唯恐她看不清,特意在字上撒了一层金粉。

    她笑着读出声:“且喜且乐,且以永日。”

    “是希望你日日欢喜之意。”进房的罗刹见她拿着木牌,红着脸解释道,“姨母今早差山君姑姑来说,赤方确实去了房州,她让我们明日出发。”

    眼睛尚红着,朱砂扬起笑脸:“二郎,你再刻几个字。”

    “刻什么字?”

    “朱砂罗刹。”

    “万一日后我弄丢了木牌,旁人不知我的姓名,如何还给我?”朱砂穿鞋下床,将木牌递给他,“今日无事,我为你做一枚金牌,如何?”

    闻言,罗刹捂紧自己的槃囊:“不能用我的金铤。”

    “小气鬼!”

    午后,朱砂独自出门,带着两块金饼去了金铺。

    路过赵记时,见赵老板正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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