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翻车了: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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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你要好好的,你安生了,我日后才会快乐。”

    陆宴点头,“你也是。”

    她出了事,他不独活。

    他没有问她同高兰玠如何,只是叮嘱她,“山高路远,一路小心,你……”

    “若是偶尔累了想回来,我给你煮一盏清茶。”

    宋怜点头,走到门边停了停,回头朝他挥挥手,才推门出去。

    从她出了别苑,千柏便收到消息了,他从暗影里出来,往前追了一步,“女君……”

    宋怜驭马停下,千柏急急上前,“江淮的政务已不必大人操心,女君去哪里,何不邀大人一道去,无论女君要做什么,有大人相伴在侧,还和往昔在平津侯府一样,岂不欢快。”

    宋怜摇摇头,再未说什么,驭马驶进夜里,千柏追了两步,渐渐停下了,叹息一声,回头看向别苑,此去一别,两人恐怕再无机会白头偕老了。

    宋怜快马加鞭往京兆的方向赶路,夜里到了纳方的地界,月影横斜,林间寒霜凝露,路过一处旷地时,隐约听见有飞马疾驰的声音从前方来,马蹄声震,却不见嘶鸣和人声,想来训练有素,宋怜猜是军中的人,数量在六七人左右,她四下顾盼,并无方便藏身藏马的地方,若贸然弃马躲藏,反倒惹人怀疑。

    她取出益州军牌悬于马侧,藏好匕首,将自己伪装为驿站兵,避让一旁。

    前头马蹄声越来越近,一行六骑已从夜色密林间疾驰出来,借着月光宋怜瞧见当前马上一人容貌,脑子霎时空白了片刻,复又想起自己做了易容装扮,现下夜黑,他未必认得出自己,便有定了定神。

    顾不及思量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宋怜驭住缰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交错时她心下一松,正要挥马鞭疾驰离开,背后传来勒马驻足的声音,黑夜里男子声音低沉,“夜里太暗,阿怜认不出为夫么?”

    宋怜僵住,脑子里飞快计算着,他的马奔波多久,自己更熟悉益州的地界,能否甩脱他顺利离开。

    身侧有阴影靠近,身下的照影不安地嘶鸣踱步,宋怜勒转缰绳,回身时没有故作惊喜,她不确定高邵综知道多少,她误导他去了商州的事,江淮的事,和离书的事。

    带来的侍卫大约是近卫,不过片刻已远远退开,人和马隐进远处的黑夜里,几乎悄无声息。

    宋怜腕间缠绕着缰绳,没有动。

    那目光深暗,从她身上扫过,大约因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伤口,目光松了松,落来她面容上,夜里的山林便显得更寂静了,他一直看着她,视线里有缱绻有思念,有恼火有灼热。

    对于被她骗去商州这件事恼火,对于她来益州这件事恼火。

    也有暗藏的痛心。

    宋怜垂了垂眼睫,她自小很能理会旁人的好意,知道他这点暗藏的痛心,是对她放弃逐鹿天下庆幸之外的一点痛惜。

    这一点痛心不算多,但大约抵消了被她骗去商州的怒意。

    带着体温的风袍披上肩来,她的腰被箍住,只轻轻一带,便离开了照影,到了踏雪身上,落于他身前被拥进了怀里。

    手腕被握住,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她脉搏间,片刻后松开,轮廓分明的下颌在她肩头轻压了压,他的声音落在夜空里,显得越发低沉,“刘同的大军已经攻进京城,登基大典定在岁正,我会给阿怜最好的一切。”

    心下骤然一空,宋怜克制住了想回头望向京城的冲动,却觉手臂越来越重,几乎握不住缰绳。

    早在放弃江淮时她便预料到了今日,但当真听到尘埃落定,心脏好似被雨水蚀透的远山,往下塌陷,塌陷,支撑不知被冲向何处,空落越来越多。

    脊柱似被抽空,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雾濛濛暗黑的一片,许久才恢复清明。

    她勉强打起精神,回头看了看他,“恭喜兰玠,得偿所愿了。”

    耳侧的吻变得灼热,夜空里

    他目光似汇聚了万千星河,冷峻的眉目威慑内敛,是气宇轩昂苍龙出岫的凌云志。

    灼目得似盛夏的骄阳,是一种不熟悉不亲近的人看不出来的意气风发。

    宋怜眼睛似触到了炭火,灼痛一路烧到了心底,她心底确实有为他高兴,更多的是噬骨的妒忌。

    朝廷兵马溃败的速度超出了她的预期,她想亲手拿李珣的人头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心间弥漫起的空落像潮水,没过头顶,不知道他登基大典那日,是如何睥睨天下意气风发……

    心间霎时漫起刺痛,离开的欲望几乎达到顶峰,似乎只有到没有他的地方,心里的刺痛方能消解些,能喘得过气来。

    宋怜在心里摇头……手指压在缰绳上,毛刺扎着指尖,方压下几乎要失控的口出恶言。

    高邵综垂首吻了吻她的唇,看着她目光灼灼,“封后大典之后,方是我的得偿所愿。”

    宋怜勉强笑了笑,没有答话,他应该还不知道和离书的事。

    可她知道,哪怕有府尹的印章,他也是绝不会认的。

    宋怜看向前方的远山。

    高邵综并未错过听见封后大典四字时她眼里闪过的惊惶不定,心下霎时凝滞,却并不想同她起争执,寻到她的手指同她十指相扣,指腹却骤然一顿,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腕。

    被系成死结的琥珀石手串,确实不见了。

    他指腹摩挲她的手腕,箍着她腰的右臂稍稍用力往上提,在她惊慌扶住他的瞬间,便叫她同他面对面坐在了马背上,他目光落在她精致潋滟的眉目里,指腹轻轻触碰了她的唇,力道从轻,渐渐有些重了。

    她的唇色似乎比平素要冶艳很多,微肿的样子。

    心底因这一念头骤然生出暴虐,却又叫理智压制了,疾风骤雨敛在暗沉的黑眸,他平心静气的问,“平津侯以性命为代价,欲祝你达成所愿,你心中感动,顾不及等为夫,独自前来益州阻止他这般以性命为儿戏的无用之举,为夫能理解,也不怪阿怜,只是阿怜能告诉为夫,手串去什么地方了。”

    宋怜唇动了动,“从长治出来,我身上没有带太多的钱财,到广汉的时候碰见了意外,需要用很多钱,那会儿阿慧调不出云记的钱财,她两人搜刮了身上的饰品还不够,我只能把琥珀石也当了。”

    在和离书上题了字,她打算南下,便不想在带着手串,便取下来了。

    他似乎也并不打算追究,定定看了一会儿,便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唇,目光暗沉。

    疯长的妒忌暴虐蔓延成湍急的旋涡,月光从他背后洒落,阴影被夜风吹动,仿佛鬼怪张牙舞爪,要挣脱桎梏束缚。

    宋怜拼命忍住要抿唇的渴望,不知为何,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欲望。

    一时也辨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宋怜只做不知道唇上的红肿,想接下来怎么办,他恐怕不会让她这时候离开。

    高邵综目的是去益州接人,如今目的达到,知道她跟前不可能动得了陆祁阊,便不愿踏进那座叫他心底生厌的城池,见她疲惫倦怠,驭马往南行进。

    宋怜一直靠在他肩头,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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