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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心机美人翻车了》 160-170(第18/28页)
来福从安平拉进动荡。
她脸色苍白,午日的光影里几近透明,高邵综心底亦似撒了砂砾,但她不当真认命,不彻底安心做定北王妃,那便是北疆的祸患。
高邵综有心要让她看清现实,话便也残忍的不留余地,“倘若你不做任何遮掩,能招到一兵一卒,兵器谱在你手里,方才有用处,阿怜,你纵是寻得机会,也不过再走一次蜀地的路。”
第168章 剑舞烦忧
“阿怜你经商为政都有道,或许能屯到足够的粮草,可兵呢。”
“莫说是阿怜,便是郭玉刘凝,带着万贯家财到城门口招兵,也招不到一兵一卒。”
“阿怜,你该放下了。”
“王妃?王妃?”
傍晚的晚风带起阵阵荷香,女子娇怯的声音微颤,饱含忐忑担忧,沙沙的水声被丝竹声替代,午日令人眩晕空白的光影褪去,落日夕照的霞光渐渐清晰,宋怜从回忆中醒来。
面前献酒的女子已换了人,将近十六七岁的年纪,着一身靛青色曲裾裙,飞仙髻旁缀着一支水莲簪,五官秀丽,立在案桌前,微微曲着的膝盖隐隐有些发颤,因着周遭传来的窃窃私语,白皙的面容羞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柳叶眼里几乎透出湿意来。
想是她走神太久,叫下首的官眷们以为她不喜面前的女孩,故而窃窃私语。
宋怜孩歉意地笑笑,端起面前案几上的清酒,抬袖遮面浅饮一口,放下后,堂下的议论声小了很多,女孩微绷着的双肩跟着放松了一些,宋怜温声道,“是安倩是么,你跳的什么舞,这样好看,我竟从未见过。”
女子清丽温和的声音并不高,却成功叫那些刺背的目光和议论都安静蛰伏了下去。
安倩眨去眼里的润湿,心下羞愤不安散去,抬头飞快看了一眼。
她咬咬唇细声回禀说是丹青扇舞,心里是有窃喜和高兴的,王妃看起来并不难相处,她不敢朝王府的仆从打听王妃的事,但前几日她在街上偶然得见王妃,这才不怎么抗拒父亲母亲的命令。
是极平和的人,在街上被不小心的农人撞上,半点不动怒,遇见被夫君殴打的女子,她不提定北王府的身份,竟也将那女子从泥潭里解救出来了,稍加点拨几句,便叫那女子凭着绣技在一处绣坊寻到了生计。
那恶男子上了赌坊的套,欠下高债,跑去了外地不敢再回来,女子的日子,也就安生了许多。
从做局开始,到教那女子哄骗男子写下和离书,再将男子吓出长治,拢共不到一日的光景,她那日一早和友人陈惠去玉坊挑选今日要用的玉饰,因认出了王妃,便一直没回府,心底震惊敬服之余,原本因父母亲暗地里的阴司抗拒这一场宴会,心底也犹豫了起来。
定北王妃不能生育这件事只有少数几名近臣知晓,他们安氏一族在北疆并不算显眼,族里官位最高秩的是父亲,位居舍人主事,知道这件事亦是偶然,北疆的几家权贵都心知肚明,北疆入主京城,已是看得见的。
陈惠劝她,总是要
结亲的,何不嫁那最尊贵的人,王妃秉性令人尊敬,将来便是有了子嗣,也必不会害了她性命,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
进了寻常人家,纵是做了正妻,后宅里也绝没有只她一人的,便不如似陈惠说的,嫁最尊贵的人。
将来王妃虽未必能将孩子当做亲子,却也绝不会害了孩子去。
今日这宴会上,家中凡有适龄女子的,都被长辈带上了,悉数是娴静安分的装扮,她在这些女子里,论家世是不占优的。
可她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她打从心眼里尊敬敬重王妃,将来绝不会忤逆王妃,无论将来王府后宅里有多少女子,她必站在王妃这一边的。
可王妃未曾见过她,不知她的心。
陈老夫人坐在下首右侧第一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看着,她有个做丞相的儿子,对这位王妃同主君的纠葛,心里有个大致,儿子也叮嘱过不叫她插手,只是凭主君心里如何只有这一人儿,无嗣都是实在的,终有一日是要应对的,今日还不显,将来到了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储君之位关乎江山基业,天下安平,也由不得不考量。
端看王妃有些精神不济的模样,想来心底也是明白的,就是不知会选哪一家的女儿。
叫她看来,这女子可当真得老天眷顾,出生侯府高门,初嫁是那陆祁阊,再蘸之女,将来坐的是一国之母的位置,是何等的造化。
且他们几家臣妇,都得了家中主事千叮万嘱,万不可冲撞王妃。
那几家起了心思的,也不敢放肆,往日眼高于顶的,也一味姿态谦卑,往笨拙安分上了去。
储君的生母,便不知哪一家得了这泼天的富贵了。
宴席是戌时散的,天光暗沉,宋怜屏退下人,自己在园中,围着泛江湖散散酒意,听闻泛江湖原先是没有的,四个月前定北王府隔壁的府宅搬空以后,围墙拆了,宅院里的湖和亭台便也被圈进了定北王府,栽种了许多蒲苇,正是蒲苇生长的季节,纵是深秋,看起来也并不枯败。
只是金乌西沉,落日的余辉穿不过密密丛丛的蒲苇荡,便显出几分昏暗沉闷来,廊桥上碰见安倩,听她直白的陈情,将人带进荷风亭坐下,思量着怎么处理子嗣的事。
只要她进了定北王府,不管愿不愿意,子嗣的事,就是她不得不处理的事,定北王府不比平津侯府,平津侯府需要子嗣,但除了婆母那一关,有无子嗣算不得多迫切,阿宴说过只想要同她的子嗣,若有,是幸,若没有,亦无妨。
可北疆不一样。
宋怜看着远处日暮西山,高邵综对这件事必然有应对。
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很多,但风险最小祸端最少的,是过继砚庭的子嗣,立为储君,只是臣子们并不相信高邵综年不到三十,后宅空虚,会选择立兄弟的子嗣为继承人。
她也知道他不在婚仪上直接定下这则有关储君的策议,是因为这一项决议一旦泄露,广而告之,她不是祸水,也是祸水了。
面前的女孩神情急切,柳眉下清澈的眼眸里盛满诚恳,“倩必衷心追随王妃,若有违此言,情愿天打雷劈死于非命。”
宋怜先前看过许多北疆的文书,知中书舍人安明禹虽是千秩文官,但在陈云张昭吴奉卿姬长州几人面前,实算不上有什么建树,将来三州合并,多的是名士能臣,安氏一族声名不显,将来在京城,便是有立足之地,恐怕也极微末。
北疆入主京城只在眼前,故此哪怕二人新婚不足月,臣将们也动了心思,将来进了京城,要玉成此事的机会更渺茫。
宋怜摇摇头,让跪在石桌旁的女孩起来。
安倩忐忑的起身,袖中的手指不自觉揪紧了帕子,来参宴以前,陈惠提醒过她,万不能使那些后宅手段,王妃看起来似乎并不讨厌她。
宋怜待她坐下,方才温声问,“你心仪主君么?”
安倩心生忐忑,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作答,宋怜知她不安窘迫,指了指正往油灯上飞扑的蛾,“若心仪,不管是心仪主君还是心仪正妻的位置,都可一争,只争之前可先想一想,可受得住阴谋阳谋,可有反击之力,可能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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