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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心机美人翻车了》 110-120(第5/26页)
宋怜几乎在这一瞬意识到,想同北疆合作,是不可能的,两人凡有来往,不可能不掺杂私欲,她几乎立时摒弃了先前的想法,冷静道,“我若要动手,兰玠现下不会坐在这里。”
高邵综唇角牵起笑,笑意不达眼底,“不过因为今时不同往昔,当年北疆军临清江水,威胁陆祁阊,今日的蜀中地缘偏远,正养精蓄锐,不宜树敌,也不宜出挑,你最大的死敌是大周,北疆离你太远,杀了我,蜀中不得利,盛壮的只会是你的邻里,如今的北疆,正好牵制大周朝野,留给蜀中壮大的时间空隙,阿怜这般聪慧,又岂会倒行逆施。”
他说的没错,宋怜心脏里却莫名牵起些许刺痛,似一把散落的牦牛针,痛并不明显,却绵延的长,迟迟未能消逝,她不再开口,也不再看他,只看着远处空濛绵延的山脉出神。
此时她确实不能耐他如何,但不会永远如此。
他又问,“为何会去医馆寻大夫,询问治腿伤的办法,买续通经脉的医书。”
自医馆陪乌小矛那日后,再未见过季朝,有一日她借上街游玩,走去了青弘街后巷,进了暗卫营,从案桌上的笔迹纸印看出了端倪,季朝已脱离了定北王府,因愧对高邵综知遇之恩,亦想全她同高邵综之好,已前往关外,寻找一名擅治腿伤的游医。
高砚庭不失为一名战将,与蜀中利益相悖,但当时想着若当真能寻到名医,治好他的腿,她亦是有些高兴的。
只事已至此,倒没了意义,宋怜开口道,“我若有悔过之心,兰玠岂非心软,事已至此,隐瞒无益,兰玠早日回北疆才是正经。”
他眸色深暗,喜怒不辨,不知信还是不信。
宋怜语罢起身,被握住手腕,“跟我回北疆,我奉其一生,舍下这条命,必定坐上高位,你是皇后,将来亦是太后,同我临朝,想做任何事,我不会拦你,亦会助你。”
“阿怜,随我回北疆,相许一生,相依相伴,白头偕老,只有你我。”
宋怜抬头看他,想说高砚庭的双腿无法站立,高国公与二人的祖母,必定希望他照顾好弟弟,娶仇人为妻,他在高砚庭面前,又如何自处。
但此事必是他心中一生不能愈合的痛,她一时竟拿不起这把锐刀,挣了挣手腕,挣不脱,倒朝他笑了笑,温声道,“兰玠若肯舍下北疆的基业,留在蜀中,愿意助我便助我,若不愿意,只每日陪我烹茶做饭亦可,我必与兰玠相许一生,相依相伴,白头偕老,永不相弃。”
他五指僵硬,连身形也僵住,睚眦面具后漆黑的深眸里是从未有过的不可置信,看着她好似妖魔,已立成了石柱,久久不曾归位。
宋怜只认识他起,倒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只觉新奇,被逗乐似的莞尔一声,莞尔过后,黛眉却轻轻蹙起才又散开,看向远山广袤,“兰玠做不到的事,又怎会要求我一定要做到呢。”
他僵站在原地,这次她手腕轻易从他掌中脱落,纤细的指尖轻押了押眉心,只余安平泰和,“回北疆罢,若有一日兰玠想通了,肯摒弃私人恩怨,与蜀中有往来生意,可以差遣使臣前来,蜀中欢迎之至。”
语罢,不再理会,也不再回头,他声音已恢复了平淡冷静,“蜀中郡守令明日傍晚在郡守令府设下家宴,宴请段重明,规制严密,想是要为你引荐,阿怜不同我立下赌约,若段重明见了阿怜以后,依旧肯引阿怜为知己,为蜀中效力,阿怜留在蜀中,若不肯,随我回北疆。”-
第113章 宴席【第三更】领命。
宋怜回头看他。
他提出这样的赌约无可厚非。
她无法事必躬亲,既要成事,便要用人,周弋与她相遇的时机时间映照天时地利人和,也同周弋的秉性相关,恐怕此生再不能寻出第二个。
段重明是良才,乱世之中,无法招揽良才良将的君主,走的是一条孤绝的路,路的尽头只有万丈深渊。
摔下去,粉身碎骨。
他提出的先决条件不算太苛刻,毕竟段重明于读书人里,已是离经叛道之辈,若这样的人效力蜀中,亦因她而离开,正巧说明她已成蜀中基业的阻碍,绝不会成功。
可她不会同他赌。
宋怜摇摇头,“段重明留不留下,皆与我要做的事无关,能留是好,不能留也罢。”
她看着远山,精致的眉目间带着些许怅然,高邵综脑中霎时空白,知她竟是为那权欲不畏生死,连生死也不顾,一时心如火焚,声音不由拔高,“宋怜!”
他倒从未连名带姓喊过她,宋怜偏头看他,逗他道,“待我功成之日,兰玠你若愿意做个入幕之臣,我也是愿意的,我走了,望兰玠早些回北疆,你身份不同,逗留在此,有心人察知,布知于天下,大周朝天子岂能错失良机,引兵攻打蜀中,累及蜀中百姓,介时我也只能将你捆绑起,送去京城了。”
她有些眉眼弯弯,恐怕是当真不将生死放在心上,高邵综看着,不免想起昔年京城请的医师,若能早上一日,亦或是他未顾虑太多,早日除去阉党,吏治清明些,她母亲和家中妹妹尚在,她必不是这般模样,也当有所顾虑。
他取下面具,往日谋算悉数抛之脑后,开口道,“我以你夫君的名义一同去见段重明,日后凡我在蜀中,绝不做对蜀中不利的事,以蜀中利益为谋划,可帮你领兵攻打吴越,可好。”
宋怜眼睫轻颤,不知为何竟几乎落下泪来,她偏头避开他凝视的目光,垂睫掩下眼底的水色,待平复后,才又看向他道,“不必你插手,只愿兰玠如同先前所说,日后每月初一,十五,人在广汉即可。”
她实则并不是太在意段重明是否留下,能留下固然好,若不能,顺其自然,将来蜀中强盛,是为良木梧桐,未必不能吸引得良禽凤凰栖身。
念及北疆距离蜀中路途遥远,便稍放宽了时限,“路途遥远,三月一次即可,遇见隆冬日,开春再见为止。”
高邵综一时立住,片刻后重新带上面具,宋怜奇怪,看他一眼,骤然发觉夕阳映照,他脖颈耳根微红。
宋怜偏头弯了弯眉眼,方才又折身,走回他身边,问一直想问的问题,“小乌矛叫什么名字。”
高邵综自面具后看她,答,“乌小矛。”
宋怜有些忍俊不禁,竟这般毫无心意,亏得小矛不通字。
惯常倒常见她笑颜,只是此时又与寻常不同,倒有些似昔年
安岳茶楼上,看见她骗陆祁阊吃蜜饯,那陆祁阊轻轻皱眉,便惹得她眉花眼笑。
尚不如同陆祁阊那时欢悦。
那陆祁阊本不是宦海中人,此次自蜀中回去,非但不辞官,反而与往日不同,勤于招揽人才,治水治民,越加勤于政务,原先从不曾纡尊降贵招揽名士,甫一回蜀中,便亲自前往西海蓬莱,去请他的老师谢无勉。
此人曾向先帝呈递《富国十策》,只先帝重病,这一策国论便闲置了,彼时谢无勉大约看出大周气数已尽,解印归隐,隐居西海蓬莱,此人收过三位弟子,其一为裴应物,其二是因病早逝的谢琛,二人无不是少年显名的奇才,传言谢无勉最为爱重小弟子。
这位小弟子,恐怕便是陆宴了。
只怕来了蜀中,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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