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臣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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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出海次数目前寥寥,手下不过百人,暂还不成气候。”

    漪容并不意外皇帝知道,正要开口时,心猛然间狂跳了几下,她迟疑道:“陛下可知此人是谁?”

    郑衍一怔,说实话这等规模的海商作风虽奇特些,他知道却也犯不着上心,道:“似是姓杨。”

    他俯首看向漪容:“你有兴趣?”

    漪容摇头:“不过是听宁王说了一晚上,随口一问罢了。我当他要说多新鲜的事呢,还不如我小时候听说过的一桩改诉状的事精彩”

    郑衍听她说了片刻,倏然间停住脚步,拉漪容入怀,大手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你醉了。”

    提着宫灯随侍的宫女太监都识相地退远了些。

    四处树木茂密,片片新生的绿叶在和煦夜风中舞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醉意朦胧,一时间她的耳力目力似乎都变得格外清晰,池水潺湲的流淌声,夜虫低低的咕哝声,还有宫人手里灯笼不慎相撞的敲击声。眼前则是月色朦胧,绿叶里已藏了众多花苞,含羞待放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郑衍漆黑的眼珠上,在夜色下,不远处灯火照映,泛出一股莫名的光亮。

    她抬手按在心口,心跳扑扑,脸蛋也有些发烫。

    郑衍放下捂着她嘴的手时,还勾了勾她的下颌,道:“上回你醉了就睡,这回反而多话起来。”

    她摇摇头:“我没醉。”

    漪容没有动,不知怎的,郑衍也一动不动,和她四目交错。

    她心中渐渐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问他为何要瞒着她搜宫,这和他嘴上许诺可并不一致。堂堂皇帝,如此言行不一吗?她究竟有何错处,要他自始至终都不信任她,羞辱她?他将此事办的知情者少之又少,莫非还是一种进益不成?

    漪容再次按了按心口,往日关乎此事的反复思量和睡莲害怕她去争执的惊惶面容都浮上心头。

    她的理智在微微混沌的大脑中回来了。

    郑衍在宴席上也饮了几杯,但远远称不上醉。但不知怎的,感到她温热呼吸里的醉意,他也有些飘飘然,在她的注视下,心情愉悦。

    树影摇动,偌大的西苑似是只有他们二人。

    他捧起她的脸,指腹触碰到的地方香软滑腻,他情不自禁手指摩挲,正要俯首亲吻时,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女子笑声,转而是内监低声请几位贵人改道的絮语声。

    郑衍放开,转而牵起漪容的手。走了一段,眼看就要到漪容的寝殿了,郑衍再次停住脚步,在她耳边低声道:“出去游玩吧,就我们二人!”

    此时已经过了一更,漪容错愕地看了一眼郑衍的脸,点头道:“好呀。”

    此时此刻,他的脸已经褪下了一向的冷峻威严,是难得的眉眼飞扬。

    二人回到寝殿飞快换了身衣裳,漪容原就没有梳高髻,出去也并不惹眼,被郑衍牵着手一路到了西苑一个小门前。

    郑衍早前就命令了不许太多人跟着,最终也只点头让四个禁卫远远跟随。他将漪容抱上马,不过须臾便也飞身上来,揽住她在门前禁卫提着的灯笼火光和目送中骑远了。

    漪容已有近两年没在繁华街市上走过,随着郑衍将马停下,自然而然牵着她的手后,她的眼睛就紧紧盯着面前光景。两道旁的茶楼酒肆旌旗在盏盏灯笼的光亮下随着夜风飘扬,沿街有售卖各种吃食鲜果香药的小摊,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远处还有搭台卖艺,台下时不时惊呼,时不时欢笑,热闹极了。

    在这地方,只有提高声量才能听清楚人说话。

    如此欣欣向荣的承平盛世,她心中积压的沉郁不由消散些许,蓦然间听到有隐约的一声“五娘”。

    漪容听到那人又叫了一声,并不在意,排行第五的姑娘不计其数,何况现在也没人会这么叫她。但郑衍正低头和她说话时,突然有个男人从人群里费力将自己拨出来,快步走到他们面前。

    “五娘,果然是你!”

    漪容下意识地先按住了郑衍的手,错愕地看着叫出她小名的男人。面容端正,声量清瘦,不高不矮,漪容蹙眉,似乎有些熟悉。

    “我是你三表哥啊!”来人热切道。

    漪容“哦”了一声,印象仍是不深。

    这时,来人总算从乍遇表妹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想起来了母亲娘家的美貌表妹已经贵为皇后,而她身边这个身形极高,面色淡漠,眼神视他为死物的男人则是

    他突然膝盖一软。

    “退下。”一道低醇的声响起。

    郑衍不再理会他,拉着漪容继续往前走去。而跟随的禁卫悄无声息在人群里敏捷地走出来,将这原地发愣半跪半站的人领到一旁盘问祖宗十八代去了。

    “这人是谁?”

    “似乎是我一个姑母的小儿子,”漪容听他报了排行,不大确定道,“我姑母远嫁到晋阳很少回来,我都记不清他们一家人长什么样了,他倒是记性不错。”

    郑衍瞥她一眼,雪肤花貌,般般入画,见过这样的容颜后,谁会将其遗忘呢?

    二人已走到杂耍台子前,漪容敏锐地感到皇帝心情不愉,是方才那个莫名其妙的表哥太无礼了吗?

    台上表演的动作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漪容忽然想起一桩旧事来,笑道:“在路家,有五十以上的长辈过寿,都会搭台请戏班子来家里唱戏献艺杂耍,台下摆满鲜果糕点,我小时真喜欢长辈过寿,后来听多了就开始想等我五十了,我要点哪几出戏。”

    郑衍道:“你想看,明日就能传乐府过来。”

    “我不要,我想好了等我五十大寿那一日再看的。”

    他忍俊不禁,道:“果是古怪性子。”

    人群拥挤,二人站了片刻便走了。

    皇帝牵着她的手,“陛——您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漪容若有所思道。

    他俯下身,问:“你说什么?”

    “我说您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漪容提高声量重复了一遍。

    他心中掠过一抹失望,道:“我从前经常出宫游玩,去舅家蹭顿晚膳再回宫。”

    漪容扑哧一笑。

    他的目光落在漪容含笑的面容上,是他喜欢的鲜活可爱,是他初见第一眼就喜欢上

    的,到现在依旧喜欢的。

    郑衍说了几件年少时出宫遇到的趣事,或是隐姓埋名和东市的少年一道打马球,或是在城内还被他抓到过两个毛贼,突然话锋一转道:“我少时一直被夸赞行事果决,到我手掌一方军政时,亦是从不犹豫。但”

    他停住了话头,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说起这些。

    漪容没听清楚皇帝最后那个“但”,思忖片刻笑道:“应是您对要做的事情有所把握,知道要做的事是对的,或是对可能的不测都有所准备,所以并不犹豫。”

    说完,她心内一哂。

    郑衍若有所思地点头,捏捏她的手指。

    夜色渐渐深沉,二人走了许久,都是从宴席上出来的,并不饿,于是都打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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