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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郎君他悔》 60-70(第17/24页)
样慢慢地过着,很快就到了谢老夫人诞辰那日。
白日过去,一定四处都是人,宋醒月是打算等晚些时候,人少一点的时候再过去。
*
那头,谢家已是一番煊赫景象。
老夫人大寿,谢修尤其重视,大操大办。
抄手游廊下、亭台楼阁间,早已挂满了大红寿字灯笼,池子里的锦鲤都比往日更活跃一点。空气中弥漫着名贵檀香之气,酒香菜香掺杂其中,宴席置后花园处,水榭高台中,此刻正唱着热闹的《八仙庆寿》,笙箫管笛之声悠扬悦耳,却丝毫压不住满园的欢声笑语。
席面过半,老夫人却嫌外面太过吵闹,吵得耳朵疼,笑着摆手说自己听累了,要进去歇着,让他们剩下的人慢慢用膳。
她朝着谢临序招手,让他过来送她进屋。
谢临序也不曾耽搁,起了身,搀扶着她进了屋。
现下约莫已是未时,从早上那会一直坐到了现在,过去了好些个时辰,回了屋后,外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谢老夫人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几分疲色,她被谢临序搀扶着坐到了椅上。
她看向他,问道:“小月有回来过吗?”
宋醒月要是回来了,谢临序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谢临序听到她的话,回道:“还没有。”
还没有。
可是谢临序想,她应该还是会来的。
老夫人诞辰,她肯定会回来看一看的。
谢临序说:“可能是会晚些回来。”
老夫人也没说些什么,点了点头,她说:“没关系,不回来也没关系的,我就只是问问。”
老夫人果真就不再说宋醒月的事,又问了谢临序几句近来在衙门的事,后面不再说下去了,也挥退了谢临序,说要自己一个人休息,让他去外面吃酒去。
谢临序离开这里,出了门去,他也不想回去参加宴席了。
有点吵。
寻了另外一条蹊径小路,绕开人声鼎沸处,往清荷院的方向回。
回去的路上,他在想。
白日里头,人太多,宋醒月肯定不想来,晚些时候,她肯定就过来了
心中想着自己的事,却隐约听到了有两个男子的说话声。
“今日是没看到她回来,早和离了,谁还回来这里呢。”
“那是有点可惜了,不然看他们见面肯定也有意思。”
“宋醒月现在在自己那店里头忙着,谁还记得谢临序呢?我就说,谢临序那副臭脾气没人受得了,离得好啊,离得妙,你说他妻子生得这样,瞧着就是红颜祸水,跟他有劲没劲?谢临序能叫她舒服吗?倒不如跟我,我让她”
这两人是方才在席面上吃酒吃多了,结伴出去解手,这会解完手回去,趁走在无人的小路上时,勾肩搭背,把自己身于何地都快忘了干净,嘴巴开始下流不把门,说起了混账话。
然而,那人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猛然从胸口踹了一脚,摔在了地上。
是守原动的手。
他力气大,一脚就将那人踹出了些许远。
不料及此等变故,那两人口中不三不四的话就被这样强硬地阻断,再说不出口。
那说话粗鲁的公子被守原踹到在地,痛苦地抚着胸口喘息,他甚至都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已经倒在地上,刚想要直起身去再叫嚷着出声,却又被人兀地按住了脑袋,用力砸到了地上。
就这一砸,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被砸得乱晃,似有血争先恐后滚了出来。
他费劲睁开眼去看,撞入眼帘的是,谢临序那张没有任何神情的脸。
明明是在夏日,那双如古井寒潭般的眸子,散发的寒气几乎能将周遭的水汽凝成霜屑。
那人表情扭曲痛苦,却换来谢临序更大力气的报复。
脑袋被谢临序按着,碾着石子的地面,痛不能当,他那酒马上就醒了过来,刚想求饶,却听谢临序冷冷道:“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不要再说她的事了。”
“我很不喜欢从你们的嘴巴里面听到她的名字,为什么总是这样不长记性?”
第68章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像是要将他的脸按进地里。
那人再忍不住,嘶哑着声音开始求饶:“世子爷,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敢说了”
谢临序说:“下次再提起她的名字,你多想想,我还没死。”
从前的时候也没人会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不入流的话,打和离后,一下子就都涌进了他的耳朵里面,巧合的,不巧合的,反正是都叫他听了个遍。
不堪入耳,叫人作呕。
那人自然是赶忙龇牙咧嘴应下:“再不敢了世子爷!我真再也不敢说了!”
“是吗?”谢临序道:“可
你说的话好像没有能让人再去信服的理由。”
这人喝的那点酒早就吓了个醒,哪里还敢再说些别的话去反驳,他扯着嗓子保证:“我若再说,我真不得好死是我下贱,是我不该妄议宋姑娘是非,全是我叫猪油蒙了心,叫酒喝混了头”
谢临序松手,起身,他居高临下,睨着他,寒声道:“滚吧,谢家容不下你们。”
他冷眼看着那两人,他们自谁都不敢再多说,慌忙起身,离开了此处,既他都开口了,哪里还能再继续留在谢家,算是被强行赶离,匆匆离开。
此地人烟稀少,这处的事情没甚人知道。
只谢临序仍旧是吩咐了守原几句,显然仍是不打算放过那两人。
如他所说,他并不相信他们所言,不相信他们说以后不说坏话就不会说。
而且,以后不说又如何?今日不还是说了吗。
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他才发现。
*
宴席散罢,戏曲渐歇,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片被夕阳浸透的空寂。
庭院之中杯盘狼藉,仆妇们收拾着残局,空气中弥漫着酒肴的腻香与暑时的燥热,夹杂着一股繁华落尽后的索然味道。夕阳的光,泛着一股近乎哀艳的橘红,无力地涂抹过来,将廊柱的影子拉得老长,老夫人累了好些个时辰,回来过后便躺下歇了会,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终于起了身。
正这时,听人说是宋醒月赶过来,说是来见她。
老夫人坐起了身,问道:“可是真的?真是来了?”
也不再继续多问,让人将她赶紧迎了进来。
如宋醒月所想,现下这里果然是没人了,宾客们也都差不多是在申时前就快散了干净,她来的路上,已经没有碰到什么人。
被人迎进了屋去,听到老夫人正巧起过身来,坐在外面等了一会,就见她从里屋出来。
宋醒月起过身去迎她,她已习惯性脱口而出就是祖母,然而才一张嘴就知不太合适,生生将“祖母”二字换成了“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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