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县令庶女: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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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举子失魂落魄;有举子魂不守舍,走在路上还用手勾勾写写,像是还沉浸在答题之中。许栀和甚至看到角落里面有个书生蜷缩墙角,念念有词,状似疯癫。

    她默不作声与其他人一样离远了些。

    实话说,在贡院举子出现的时候,许栀和就已经开始微小地挪动自己的步伐。贡院里面每个举子只一小方空间,住得久了,便是打扫再干净,身上也不自觉会染上一股味道。

    一两人尚且还能忍受,但一窝蜂上千人齐刷刷出现,那味道便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许栀和本想给陈允渡一个拥抱,但见到此情此景,心中生了一丝犹豫。

    就当许栀和还在思考考完省试后是否还需要照顾陈允渡的情绪时,后者已经默不作声从贡院当中出来,站在了许栀和的面前。

    比起其他人,陈允渡虽然脸上有着难掩的疲惫,但身上并无明显异味,下巴有淡淡的青色胡茬,想来房舍中条件有限,他没法做到时时保持清爽整洁。

    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刚刚还有一个毛发浓密的中年男人一场试后,胡须快有小半寸之长。要是相貌再好看些,也能称得上一句美髯公。

    许栀和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阴影,抬眸看向他。

    陈允渡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半遮面容,像是觉得以自己现在的样子见她很不妥当。

    出来之前,陈允渡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袍,并没有什么味道,但这也不排除自己身处环境中所以闻不出来的可能性。

    自从与栀和认识以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面貌见她。

    “你……”

    许栀和紧张的情绪忽然烟消云散。

    她说不出肉麻带着哭腔说他瘦了的话语,亦不想像其他人一样追着向刚从贡院出来的举子询问答题情况。

    “你挡什么?”许栀和一瞬间弯了眉眼,“怕我嫌你?”

    她语气放得轻柔,带着几分调笑。

    陈允渡沉默了一会儿,顺从自己的心意答道:“是。”

    许栀和怔了怔,连忙道:“我怎么会嫌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陈允渡视线落在她身上,长久地没说话。

    从前几日不见,许栀和定然远远看见他就会忍不住朝他飞奔而来,扑入他的怀中,现在身板笔直,微微后仰,无声抗拒。

    许栀和咬了咬牙。

    两人对峙期间,有夜风吹拂,残霞收敛最后一丝余晖。不管考的好抑或不好的举子,都陆续离开了贡院大门。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许栀和在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陈允渡简直倔强得可怕。

    她耸动自己的鼻尖,认真感受笼罩在自己身边的气味,确认没什么异常后,张开双臂,抱着舍生取义的精神朝着陈允渡张开双臂,“抱抱?”

    陈允渡看着她大义凛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

    青松舒展了枝桠,走动起来,“不抱了。”

    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洗漱之后再抱你。”

    许栀和脸红了红,跟在他身后,她像一只围绕着花柱的蝴蝶不停地扇动翅膀,冷不丁地就会冒出一句话。

    “累不累?”

    “要不要我帮你拿着行囊?”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陈允渡耐心十足,有问必答,绝不会让许栀和的话落空。

    “不累。”

    “不用,行囊好几日没清洗,你爱干净。”

    “有啊。”

    许栀和不抱什么期待,有他在的地方,自己双手绝大多数时候都空空荡荡。

    最后一个回答引起了她的注意力,许栀和振作精神,“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还是想吃亲手做的?我可以给方梨打下手。”

    陈允渡轻笑了一声。

    许栀和瞧着他的眼神,如果不是自觉需要清洗,大抵下一瞬掌心会落在自己的头顶。

    两人保持着不快不满的速度回到家中。一回家,陈允渡便打水洗浴,换了一身洁净的袍子。

    许栀和站在院子中,手中捏着一根在路上捡到的干枯树枝,随意在地面上划拉,另一边竖着耳朵,听着房中的动静。

    安静的时间似乎有些过长了。

    许栀和将树枝放在一旁,动作迟缓地将手洗干净,又用帕子将指尖上沾着的水擦干。期间,房中静谧,毫无声响。

    她不再犹豫,伸手推开了房门。

    “陈允渡,我进来了……”

    他墨发半湿,随意地披落身后。纤长乌黑的睫羽盖住了幽潭般的双眸,鼻梁高挺,眉峰入骨,神色放松,如一块散发着光泽的暖玉。

    青衣广袖中露出一截劲瘦修长的手腕,手中捏着擦头发的帕子,快要垂地。

    许栀和放轻自己的动作,伸手将帕子从陈允渡的手中接过。

    后者大抵是累的狠了,手上少了东西,也没能醒转。

    他醒着的时候,眼神流转间轻易就能扯动许栀和的心绪,但睡着之后,则显得异常乖巧,甚至带着脆弱。

    许栀和忽略心中不自觉生起的怜爱,轻轻叹了一口气,拿着帕子伸手将陈允渡的墨发包住。

    她的动作轻柔,但陈允渡依旧醒了。

    陈允渡眸中茫然了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回到家中,恢复清明,他保持着姿势,看着动作轻柔帮他绞干长发的许栀和。

    不敢动弹,怕惊走这只好不容易栖落他肩头的蝴蝶。

    眼神专注,不带其他情感。

    被人注视着很容易察觉。许栀和擦了一会儿,发现醒来的陈允渡一声不吭,将帕子放回他的手中,“醒了就自己来。”

    陈允渡默了默,低声道:“还是很困。手上……没有力气。”

    许栀和:“……”

    回来的时候背着包袱二话不说的人,沐浴完后忽然娇弱?这对吗?

    许栀和受不了他潋滟的双眸,明明知道他并非手没有力气,但还是接过帕子,帮他一点点抿干水分。

    “刚刚不是不想帮你擦,”许栀和垂眸看了一眼陈允渡,克制道,“是怕掌握不好力道,弄疼了你。”

    她语气还算平静,但耳尖已经泛红。

    陈允渡在薄红上浇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果是你给的,再疼也没有关……”

    话音未落,便被人堵住了后半段话。许栀和严肃地看着他,心中庆幸还要陈允渡是一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但凡换一个神态,那就不是温柔与虔诚,庄重与缱绻了,而是油嘴滑舌,轻佻腻味。

    “你都是在哪里学的?”许栀和认真看着他,在脑海中认真回忆,似乎在省试确定那日开始,陈允渡忽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时不时就能说出一句话从前许栀和难以想象会从陈允渡口中吐出来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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