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妹: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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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办法。”

    卫怜仍是抗拒,反倒觉得皇兄像是疯魔了一般。

    犹春在外听见两人争执的动静,欲言又止,直至被卫琢带着警告的眼风扫过,才远远回避开。

    卫琢早料到会如此,他太了解妹妹,当即一言不发,俯身便将她打横抱起来,竟是打定了主意,直截了当就要带人走。

    “不要!”身子陡然悬空,卫怜急得满脸通红,挣扎间鞋底在他衣袍上踢了好几下,双手更是用力推拒他。

    二人的衣袖如同藤蔓纠缠在一处,她心中愈发气闷至极,短短几步路就动个不停。

    他们难道不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吗?不是最亲近的亲人吗?为何皇兄不能永远只是皇兄?为何不能一如从前那般待她……

    卫怜的眼泪砸落在卫琢袖子上,像是绽开的小水花,烫得他一怔,只得放下卫怜。

    卫怜抬手使劲抹掉眼泪,生平第一次带着怒意回视卫琢,随即跑回里屋,蹲下身从柜中翻出几卷东西,又冲回来,一把塞进卫琢手里。

    卫琢接过以后,垂眸看了一眼。

    ……竟是几卷《清静经》。

    他抿紧唇,轻咳了一声,万般无奈地压低了嗓音:“小妹……”

    卫怜吸了吸鼻子,眼圈通红:“时辰不早,我已是修行之人。即便我们是兄妹,你也不可在此久留。”

    说着,她是当真羞恼到了极点,竟伸出手用力推他。

    卫琢立在那儿,相较起卫怜那点儿蚍蜉撼树的力气,他就如一座巍然不动的玉山。

    眼见妹妹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又要急哭了似的,卫琢闭了闭眼,抬手揉眉心,终究还是顺了她的心意。

    他转身走出小屋,手中还万不得已,捏着卫怜塞的那几卷《清静经》。

    ——

    卫琢下山的时候面色极差,整个人面无表情,衣袍上还挂着拍不掉的脚印。向季匀交代完事情,连眼中都似乎冒着寒气。

    他甚少如此,平日不论何事缠身,至少面上还能勉强维持着平静温和。是以季匀格外小心翼翼,退下时连脖子都仿佛缩短了一截,尽可能减少在殿下面前晃荡。

    一行人寻了馆驿落脚,卫琢洗漱过后,静坐了半晌,目光落在案头那卷《清静经》上。

    他深吸一口气,竟当真按捺住性子,坐下来翻了几页。

    只不过于他而言,这些经书从来都是不知所云。

    卫琢蹙眉读了大半个时辰,心情愈发浮躁,终于扇灭烛火躺下。

    他尽力了。

    ……

    当夜入梦也,春水暖人。

    那本书册浮浮荡荡,被水卷得忽高忽落,书页翻飞。

    而后,沉入了巫山深处。

    第25章 怜我心同不系舟4

    “这个一肚子谎话的坏东西!”

    卫怜嗓音含怒,清丽的眸子里浮着几丝愠色,脸颊气得通红。

    犹春还是头一回见她气恼成这样,甚至破天荒骂起了人。

    “犹春,你为什么这般怕他!”卫怜并非是怪责的意思,而是有些不解,她早就察觉到了,犹春以前连卫璟也敢痛骂,何以一对上皇兄就谨慎得很。

    “我……”犹春迟疑片刻:“四殿下也是为了公主好。公主生来就是金枝玉叶,不该留在这儿受苦。”

    “可是,我如此随他回去……”卫怜脸色逐渐苍白下去:“还是以公主的身份么?”

    犹春如何不懂她的意思,此刻也再答不上话。

    卫怜更低落了,她伏在榻上,纤长的眼睫揉得湿漉漉的,眼眸也泛着红晕,几近与那插瓶里的红梅一般颜色了。

    故土难离……当真是她不想回长安吗?

    当初的巫蛊之祸必定闹得极为惨烈,其实卫怜很是挂心贺之章。还有陆宴祈的腿,又好些了吗?

    她紧接着想到盈娘,即使过去这样久,仍有一根细密的线,若有若无地缠在心尖上。

    再渐渐地收紧。

    卫怜忽然恨透了那个形容可憎的木匣子,她甚至想把埋匣子的人也一道埋在那棵秋海棠下。

    这般胡思乱想片刻,她又直起身子,顾不得天色将晚,匆忙去寻薛笺和观主。

    “公主何事这般着急?”

    卫怜顿了顿,斩钉截铁道:“我要搬去观主隔壁住!”

    ——

    卫怜当初算是被押送过来的,观主是薛笺的师父,又清楚她身份来历,对待公主是决计不敢马虎。

    起先还担心着卫怜会闹出什么事端,若皇帝追究起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后来眼见她乖巧怜人,便也愈发地照拂她。

    听闻卫怜住处竟有男子不断找上门,观主面色一沉,当即怒气冲冲,指派弟子去帮卫怜搬东西。

    为了避着卫琢,卫怜甚至不再独自出行了,时常凑在观主身边,对待差事半点也不马虎。以至于一段时日下来,她在观主口中几乎成了薛笺的榜样。

    薛笺上头还有几位师姐,其中一个与她不对付,两人时不时就闹腾一回,可薛笺又的确学不过人家,总气得牙痒痒。

    卫琢再来寻卫怜,发觉她总窝在女冠堆里,埋着脑袋不看他。夜里又挨着观主住,连话也不同他说。

    卫琢到底是名男子,行事多有不便,两人最后一回远远遇上,卫怜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扭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

    从那次以后,卫怜再不曾见到皇兄。她后来才打听到御驾早回了长安,卫琢想必也随行离开了。

    待得山上落下第一场大雪,她手上冻伤并未好转,十指反而肿胀得像是白萝卜。

    从前在书中读到“开门雪满山”,也曾有过心驰神往。然而身处此境,寒气几乎将她的脑子冻僵,次日竟病倒了。

    烧得最厉害时,卫怜恍惚瞧见窗下立着两只小耗子,穿着衣裳在说话。而她浑身的骨头缝都疼,时而出汗,时而发冷,一闭眼就光怪陆离做梦。

    夜半时分,卫怜醒转过来,高热似乎退了。她口渴难耐,又想想犹春连日辛苦,还是忍了下来。

    窗外有雪团坠在檐上,簌簌作响,如珠玉相触而碎。

    周遭太静谧,她恍惚听着,竟生出一种别有天地非人间之感。

    卫怜慢慢翻了个身。

    ……

    半梦半醒间,她忽然听到一缕细微的声响。

    门似乎悄悄然启开,一阵寒风卷入,又很快被隔断在外。

    身后有脚步声渐近,极轻,极缓。

    她背对着门,只觉一道目光沉沉落在背上,停驻了许久,一动不动。

    ……是犹春吗?

    卫怜很想喝水,喉咙却堵了棉絮似的发不出声响,身子更是疲乏得很。

    顷刻间,身后那人走近,而卫怜塞堵的鼻尖,也在此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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