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妹: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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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琢何尝不懂得韩叙心思。他心头余怒未消,忍得手背泛起青筋,才极力克制住再次动手的冲动。

    “若有朝一日,江山与公主只能择一,”韩叙漆黑的眸中带着几丝讥诮:“殿下又如何选?”

    卫琢眸光晦暗,黑沉的影子扭曲地映在地上,犹如一只毫无人气的鬼。

    沉默片刻,他一把将韩叙推到墙上,脸上这才现出两分似笑非笑。

    “我不做取舍。”他语气清晰而阴冷,一字一顿:“这二者,我都要。”

    烛火噼啪爆响,两人压抑着沉重的呼吸,屋内的空气也仿佛变得死寂。

    良久,卫琢终于松了手。

    韩叙面色铁青,踉跄着扶住墙,虽未滑落在地,却猛地离那人头近了几分。

    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心脏似要从胸腔跳出。

    果真是个疯子。

    “知道了。”直至呼吸平定下来,韩叙才冷冰冰道:“我不会再动她。”

    得到承诺,卫琢才随手将包裹人头的布料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步出官驿的时候,卫琢指尖仍因怒意而微微发颤。直至站在夜风中,他缓缓抚平衣袖上的折痕,步态才重归于徐缓。

    回程路上,数盏宫灯低悬,幽幽的光晕摇曳着,沿路静寂无人。

    直至车驾在望,卫琢才见季匀正候在车辕下。

    见他走近,季匀急忙上前几步,压低了嗓音禀道:“殿下,末将方才在暗处撞见一人……”

    “自称姓萧,是殿下故交。”季匀略一迟疑,声

    音更低:“腿上……缚着精铁打造的锁链,皮肉上满是擦痕,想来是被锁了许久。此人如何处置,还请殿下定夺。”

    “萧?”卫琢眸光微动,扫他一眼:“人呢?”

    季匀面露难色,不敢再去看他眼睛:“方才巡更人恰巧路过,他那锁链太过招眼,恐生事端……不得已才……”

    卫琢眉心微微蹙起,再不多言,抬手便掀开了车前那方深青色的帷帘。

    昏暗的车厢之内,只见一名玄衣男子面色苍白,浑身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惟有一双眼睛,晶亮得吓人。

    像是狼,也像是黑夜里突兀亮起的两点繁星,死死盯着他。

    卫琢的目光从他身上极快扫过,最后落在那副古怪的锁链上。他略一挑眉,唇齿间缓缓吐出二字:“……萧仰?”

    这名字有多久不曾被人直呼过,萧仰已经记不清了。他身子一动,腿上的锁链也随之发出沉闷声响。

    二人四目相对,他眼中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意,急促地喘息着,声音也像是从喉间挤出,沙哑至极。

    “求四殿下救我。”

    ——

    三日后就要启程回长安,皇帝的风寒却一直不见好,一到入夜便咳得厉害。

    如今卫璟被囚,卫琢被罚,卫姹时常带着卫琮,在父皇膝下侍奉。

    伴随着贺昭仪的失宠幽禁,她原以为父皇会将目光更多地投注于卫琮身上。谁知自那回告密之后,父皇待她反倒疏离了,而是愈发喜爱起自己连话都不会说的幼弟。

    卫姹起初也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才慢慢醒过神来。她并非愚钝,不过是唯恐婚事会受贺昭仪操控,求胜之心过于迫切。

    卫璟固然令人厌弃,但此事何等不堪,天下绝无男子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曾遭染指,更何况是九五之尊。自己知晓了如此隐秘,纵使父皇过去再宠爱她,可往后每在他身前出现一次,无异于又是在提醒这位迟暮的帝王,耻辱便如心尖刺,再难以拔除。

    每每想到此处,卫姹难免有些暗恼。好在贺氏深陷灾祸,卫琢原本未必受牵连,却偏偏像个傻子似的为了卫怜触怒父皇,又令她心中好受了几分。

    殿中飘着的汤药味儿浓郁刺鼻,妖道们还烧了不少符纸,混杂在一处,熏得卫姹是头晕眼花。她实难忍受,觑了眼榻上昏睡的父皇,又朝卫琮递了个眼风,便起身走去殿外透口气。

    夜风迎面扑来,挟着凛冽的寒意。卫姹抬头,远望着夜色中沉寂的山脉,依稀记得青蓬观正落在这个方向。

    她那姐姐,着实是愚笨,连带着手底下的宫人也不灵醒。

    想到卫怜眼睛通红,哭得像个兔子似的模样,卫姹心中涌起一阵烦躁。原本她已收回目光,打算回寝殿了,脚步却忽地一顿,唤来侍女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看:“差人悄悄给观里塞点银钱,再找人照看着七姐姐些。”

    卫怜那身子……可别当真在山上冻死了,岂非损了皇家体面,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交代完话,卫姹刚觉发上的步摇似乎有些松脱了,身后的侍女便失声叫起来:“走水了!宫里走水了!”

    卫姹眼皮蓦地一跳,猛然转身看去——

    只见行宫西南角,一团火光渐灼,寸寸升腾而起,犹如夜色中绽开一朵巨大的红莲。

    可那方向……不正是自己的含润殿吗?

    卫姹紧接着想起,在她出来之前,萧仰仍被锁在暗室里。

    侍女慌乱得不像个样子,卫姹却无心斥责她:,二话不说提起裙摆就往含润殿跑。

    松脱的步摇在发间晃晃荡荡,她心烦意乱之下抬手一拔,随手掷在地上。

    等卫姹赶到含润殿,火势才刚被扑灭,弥漫的浓烟却一时半会儿消不去。

    她看也不看殿中烧毁的物件,目光扫过满殿狼藉,强压着嗓音厉声喝问侍女:“人呢?”

    跪地的侍女满身黑灰,身子抖得像是风中落叶:“殿下,公子方才唤奴婢过去……说腿痛,奴婢想去找些药,一时失察,将油灯……油灯留在了下面。后来、后来……”

    侍女说着,吓得几乎哭出声:“奴婢在上面听得一声巨响,再跑下去,油灯摔在地上,窗子也不知被什么砸破了……”

    卫姹的面色由阴沉转为暴怒,再到最后已是极为骇人,连眼眶都气得发红,每个字都似从齿缝中挤出:“好啊……还真敢跑……连我的宫殿也敢烧!”

    朝野近来风波频出,也正是因为即将返程,卫姹心里总隐隐感到不安,心神全都挂在父皇与贺氏身上,却万不曾料到眼皮子底下也能出这般大的纰漏!

    见侍女还不知所措地紧攥着那团药草,她劈手便夺了过来,狠狠摔在地上。

    卫姹抬脚踩上去,眼眶却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发热。

    ——

    “我昨夜似乎瞧见,空中有火光闪动……”卫怜疑惑地对犹春说道。

    正值初冬时节,山间还笼着层薄雾,轻飘飘浮荡着,草木轮廓也显得模模糊糊,犹如蒙了层细纱。

    晨光熹微,山风拂得院中两棵树木簌簌作响。卫怜坐在榻旁,能望见枝梢上零落挂着几个小柿子,宛如小巧的红灯笼。

    犹春仍卧在床榻上,闻言掩唇咳了两声:“许是哪座山头起了山火,这天气,想来也烧不大。”

    “我怎么总觉得……那光亮像是行宫的方向呢?”卫怜嘀咕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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