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婚嫁手册: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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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

    第89章

    同胞双生的阮氏姐弟,被她救下,被她供养,追随于她。

    她日日对着阮氏双生姐弟,心里是否升起些欣慰,仿佛自己的双生弟弟还在人世,也像阮氏姐弟这般和她相依为命,互为家人?

    心中沉吟时,指腹不自觉地搭在纸条上。反复摩挲他自己写下的【家人】二字。

    章晗玉看在眼里,又抢过纸条揉吧揉吧,扔去水里。

    “写公文信知道用右手了。写给我的字故意用左手,一笔丑字扎我的眼睛。”

    她嫌弃道:”用隶书重新写一遍,好好地写。”

    凌凤池:……

    依旧以隶书端正写了【家人】二字。

    章晗玉看得满意,把第二张字纸收入袖中。

    “看在一笔好字的份上,再跟凌相说两句家人于我之意义。”

    秋风里悠悠地回荡她的嗓音:“我把他们姐弟带入章家,差不多是四年前。四年前的秋日……当时我日日怎么过的,还有印象么?”

    凌凤池沉思起来。

    四年前的秋日。庚辰年秋。

    彼时,小天子四岁。她人在东宫,任职东宫舍人一年有余。小天子依赖她。

    他自己也在东宫,任职太子少傅刚满整年。

    那个秋日……他清楚记得,两人刚闹翻。

    同僚共事多日、彼此生出惺惺相惜情谊的章舍人,竟是阉党门下爪牙。记得自己当时颇为困惑不解,日夜堵心。

    “似乎吵得厉害……?”凌凤池自语道。

    章晗玉抬起手指,带几分感慨,在他面前摇了摇。

    “凌相忘了。你生气时哪会吵?脸色一沉,人掉头便走了。你当时啊。”

    她的手指笃笃笃地在木案上敲。

    “抱着书卷,目不斜视进东宫,按部就班教授小天子,上课时把我当副手,放课后把我当石头,路过时绕开走。”

    “被人视而不见的滋味可不怎么好过,我就一天天捱着。”

    凌凤池的眸光颤动片刻,抬起注视对面。

    她也会觉得不好受?

    他原以为,以她没心没肺的程度,别人都受不住的窘境,她却能浑然不觉……这是天生的本领。

    章晗玉从对面的目光里也读出些什么,当即震惊了:“你觉得我不在乎?你觉得你一言不发漠然相待看见我就绕路走大弯,我心里都不会觉得难受?”

    凌凤池哑然想,他确实觉得如此。

    “你做事向来跳脱……”他说了半句就打住,顿了顿,“是我的过错。”

    章晗玉睨他。

    怎么说呢,两人分歧日久,积累多年的坚冰,三两天是说不清楚的。

    她忽地又想起水里捞起的两张字纸,纸张上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凹洞。

    越想越觉得……怎么可能。

    四下里无人,她索性凑过去,直接附耳轻声地发问;“果然爱慕于我?”

    “初始尚不觉,结识日久,而爱慕之心生发?”

    “凌相,我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哄我的吧?”

    凌凤池垂眸对着案上酒杯。

    在她抽身欲离开时,反握住她的手:”当时只是失望。”

    “心中越看重,而失望之心越甚,追责之心越切。”

    父亲多年苛责,终究还是在他身上烙下痕迹,这份苛责又落去她身上。如今回想起来,实属不该。

    “当年出仕不久,心中定气不够。”凌凤池缓缓道:“将苛责加诸于你,是我的——”过错。

    过错两字尚未吐出口,章晗玉眼疾手快,夹起一筷山笋堵上那张嘴。

    “行了,知道你不同了。上山来处处说是你的过错。”听得她头皮发麻,可怕的很。

    年纪尚轻的两人闹翻,互相赌气,谈什么过错不过错,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

    “说起来,我似乎也没让你好过?有次放课后的宫道……”

    她一提,凌凤池即刻便想起宫道之事。

    也发生在四年前,庚辰年的某个秋日。

    教授小天子功课完毕,两人自东宫走出,走的是同一条宫道。

    他心中引为知己的年少同僚,竟是阉党门下,拜吕钟为义父,被吕钟安插来东宫。

    凌凤池心中烦闷,对阉党厌恶之心升腾,对身侧并肩之人视而不见,目不斜视沿着宫道直走。

    章舍人步子走得慢,以往,两人走几步便错开。

    那日不知为何,章舍人却走得飞快,三两步赶上他的步子,坚持和他一路前行。

    起先还不觉得。

    那条宫道笔直贯穿东西,在宫中也算是最长的几条宫道之一。

    前后都寂静,耳边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清晰地彰显对方存在。

    待人如三月暖风、令人生出舒适暖意的章舍人,向来处事圆融。他的冷淡避让,似乎在对方身上毫无影响,该见礼时见礼,该寒暄时寒暄。他看在眼里,冷淡更甚。

    但那日章舍人追上来,忽地一反常态,冷若冰霜。

    五百步,一千步,一千五百步。

    走过无数次的宫道,头一次漫长地看不见尽头。

    其实更早之前,差不多五年前了。两人初进东宫不久,彼此还惺惺相惜、互相登门做客的那段日子,她便恶作剧地玩过类似的花样。

    并肩而行,故意不搭理他。

    第一次遭遇当时,凌凤池起初愕然,几次以目视询问,不得回应。

    于是他便沉心定气,安安静静地走这段宫道。直走出两千两百步,眼看宫道尽头就在前方,身侧之人噗嗤一声,乐了。

    “凌少傅,世间罕见的端方君子,还真不言不语地走了这么久?你也不问我一声为何。”

    五年前第一次被她捉弄当时,他口吻淡然地道,你若想说,自会开口。你不想说,我问亦何用?

    身侧之人抿着嘴笑,露出浅浅的梨涡。

    一本正经告诉他:“其实也没什么缘由。突然兴起开个玩笑,想试试凌少傅的耐性。——果然宠辱不惊,定力惊人,世间罕见。换个人,半路上早发疯了。”

    当时他哑然失笑,对着那俏皮梨涡又骂不出什么,最后只警告一句:“不好笑。别吓别人。”

    第二次的宫道之行,两人近乎决裂,却又再次沉默并肩,走过漫长宫道,凌凤池这才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无边寂静”,什么叫做“难熬”。

    两千二百八十步,走到宫道尽头,身侧之人毫不含糊地分道扬镳,把他甩在身后。

    凌凤池当日在宫道尽处默立良久。

    隔日远远地再见面时,他本又想绕开,脚下不知为何却难动弹。

    眼睁睁看那道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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