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十九世纪贵妇生活: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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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它12点整准时开始,从这里过去也就15分钟不到的路程,正好可以赶上。”

    海瑟尔半垂着的眼睛倏地睁圆了,她差点控制不住音量:“现在?你在开玩笑吗先生?你是说现在?”

    “没错,就是现在。”他不再靠在门上,而是直直的看过来,压低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12点开场,我真诚的邀请您一起观赏新上演的那出木偶戏,你愿意来吗?”

    海瑟尔觉得她大概率是疯了,她明明是那种期末考试周或者节假日都会在12点前按时回宿舍绝不会有任何违规举动的乖孩子。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尚且不能放心深夜在外面游荡,她怎么敢在十九世纪的伦敦干这种疯狂的事。她应该立刻严词拒绝眼前这个人的,以免被骗的身无分文或者家破人亡。

    但没有人知道,这种出格的邀请对于一个从来都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多么有吸引力。

    海瑟尔一把抓起钥匙塞进袖子里,系紧斗篷,轻轻的打开了大门。门外的冷空气把她吹得一激灵,海瑟尔开始怀疑她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兰开斯特隔着厚厚的斗篷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她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跑起来。“马车在前面的大道口,跟我来。”

    11点55分,马车在考文特花园广场停下,这里显然比格雷斯丘奇街热闹很多,东侧的果蔬市场已经开始出现动静,西侧的咖啡馆仍旧灯火通明。穿着艳红裸露长裙的女人站在侧街招揽客人,剧院门口的石阶上随处可见被踩扁的橘子。最后一辆贵族马车驶离后,皇家歌剧院看起来已经停止营业,售票口空无一人,正门也关上了。

    兰开斯特从车夫位上跳下来,打开了后门,向海瑟尔伸出了手。

    海瑟尔有些犹豫:“真的要去吗?我都没换一身正式的衣服,好像不太合适进剧院吧?而且它看起来已经关门了,你确定今晚还有演出吗?”

    兰开斯特没有收回手:“待会进去你就知道了,没有人会在意你的着装。”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写着《胖子与乞丐》的简陋的宣传海报:“你看,12月25日0点,如假包换。”

    海瑟尔将信将疑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兰开斯特一把把她拉下来:“放心,跟着我走就行。”

    11点58分,海瑟尔惊魂不定的坐在了二楼包厢第一排中轴的位置。她环顾四周,兰开斯特说得没错,这里确实不会有人在意别人的着装。那是因为此时,能容纳上千人的剧院里只零零散散的坐着几十个人。所有人似乎刻意坐得稀稀拉拉,在昏暗的

    光线下根本看不清其他人的模样。

    幕布拉开,舞台上方降下一组提线木偶,它们的做工看起来十分粗糙,其中几个的脸甚至是用剧院海报糊成的,依稀还能看到残存的“《李尔王》周四上演”的字样。舞台上的煤气灯忽明忽暗,一个戴着滑稽假发的胖子木偶从天而降落在舞台上夸张的跷跷板上,它圆鼓鼓的肚皮上画着英国地图,每块领地上都标上了价签。

    一个威尔士口音的旁白念到:“天哪,我的餐桌怎么在倾斜?一定是那些穷鬼在偷吃我的面包屑!”

    胖子木偶猛地一压跷跷板,另一头一个衣衫褴褛的木偶被弹飞起来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

    另一个声音念到:“飞起来喽!多谢老爷的提拔!”

    一楼观众席上突然扔来一块橘子皮,精准的把胖子的假发砸飞出去,这让它顶着光秃秃的脑袋大呼小叫的站起来,又啪的一声被跷跷板绊倒,滑稽的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观众席上响起零散的笑声,海瑟尔也被木偶精细的表演逗笑了,它明明没有表情变化,却把这样一个丑角演的笑料百出。

    海瑟尔忍不住靠近旁边的兰开斯特:“所以肥猪指的是台上这位?”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兴奋的说:“我明白了,这出戏是在讽刺摄政王的贪婪虚伪是吗?”

    兰开斯特低头看着海瑟尔红扑扑的脸颊:“完全正确,你真聪明,女士。”

    海瑟尔转瞬又担心起来:“它们演的这么直白,不会有官兵过来抓人吧?”

    兰开斯特学着她的样子歪着头凑近说:“不会,那位可没工夫管这种小事了,给他寄讽刺画的人都不少,他可管不过来。而且这出戏只会在午夜12点的幽灵剧场上演,不公开售票,参演人员也都是些被开除的老演员、逃亡的法国艺人或者剧院的清洁工,知道这里的贵族少之又少,几乎不可能传到正主耳朵里的。”

    “让我猜猜,所以你是支持辉格派的吗?”海瑟尔对时/政根本不了解,但架不住加德纳先生逃不过中年男士的通病,经常在起居室念报纸或者小小点评一番皇室的事,所以海瑟尔知道辉格派是反对摄政王的第一大派。

    兰开斯特短促的笑了一声,他的嗓音透着漫不经心的鄙夷:“啊,不是,我想他们比摄政王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些贪得无厌的蠢人罢了。相比支持,我还是更喜欢戏弄他们,看着他们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只能把气撒到对方身上才是最有趣的。”

    海瑟尔不是很相信,怀疑兰开斯特是喝了酒之后就开始克制不住的吹牛。“怎么戏弄?你一个普通律师应该见不到他们两派中的任何一个重要人物吧?”

    兰开斯特结巴了一下:“呃…谁都可以戏弄他们,诸如给泰晤士报投递一篇嘲讽稿件,或者去文化沙龙匿名展出一副能让他们暴跳如雷的画。”

    海瑟尔对此将信将疑,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兰开斯特这样一板一眼的精英阶层怎么会知道这种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民间戏剧,按理说他应该只会在黄金档坐在包厢看莎士比亚呀。

    “我还以为你每分钟都在研究法律条文或者有用的信息,不会浪费任何时间在这种自娱自乐的事情上呢?”

    兰开斯特把视线从舞台移开,对于这一点他必须要郑重声明:“不,当然不是,我绝非那种一心扑在事业上的人。事实上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有很长的一段叛逆期,伦敦藏在街头巷尾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活动几乎没有我没看过的。只是时间久了,这些新鲜事也变得不那么新鲜了,我只能用工作来打发时间了。”

    海瑟尔忍不住哈哈大笑,兰开斯特顶着这张脸说着“年轻的时候”莫名让她觉得格外有趣,她突然觉得一步步揭秘兰开斯特这个人比观看戏剧要有意思得多。

    她的笑声太让人猝不及防,掩盖在谢幕的掌声中听得不太清楚,但兰开斯特能清晰的看见她眼角闪着的笑出的泪花。

    兰开斯特一时想不明白她究竟是在笑台上胖子木偶荒诞的结局,还是在笑他刚刚那段话的用词。

    幽灵演出结束,他们起身混在人群里往外走,直到剧场所有观众都站起来,海瑟尔才发现刚刚隐藏在黑暗中的看客比她想象得多不少。

    海瑟尔和兰开斯特在拥挤的人群中挨得很近,在衣袖的摩擦中,他们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直到坐上马车,兰开斯特的声音才从车厢前方传来。

    “不过你最近都没交给我什么可以消耗时间的工作了。”兰开斯特这句话听起来就像一个变态的工作狂。“遗产的事暂时没什么需要花时间做的了,房子也找好了。所以劳伦斯夫人,我发自内心的想问,你还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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