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宠妻续命: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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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姓戚就是什么过错吗?”

    戚寒野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了一瞬,但他很快克制住,起身告退。

    雍盛却将他拦住,二话不说攥了他的手腕,拉着人往前走。

    “去哪儿?”戚寒野问。

    “你现在浑身湿透了,方才又在冰天雪地里闹了一场,平日里那么怕冷的人,这会儿不冷了?还是已经冻傻了?”雍盛道,“有事可以慢慢儿商量,先随朕去换身衣裳。”

    第105章 第 105 章 “朕还从未与男子亲热……

    戚寒野贪恋腕上那一点温热, 没有挣扎。

    雍盛一路也没有放开他,固执得像个薅住兔子就不撒爪的饿鹰。

    更多时候,出于某种愧疚心理, 戚寒野也愿意听凭雍盛为所欲为,但走着走着,周遭的景象越来越熟悉, 目之所及,一山一石, 一草一木, 渐与记忆中的相重合,他意识到, 脚下的路并非通往供外臣歇脚的杂殿, 而是那曾被焚毁一室的中宫之所。

    戚寒野停下, 不动声色道:“外臣深入宫闱实在不成体统,臣还是回府换衣吧。”

    “怎么, 你认得此处?”雍盛斜乜他一眼, 皮笑肉不笑道, “你连奏折都代朕阅过了,逾矩之事向来没少做, 真细较起来, 桩桩件件都不成体统,甚而大逆不道对朕怀有非分之想,啧, 时至今日, 倒心血来潮念起体统二字来了,也不害臊。”

    雍盛的嘴一旦厉害起来,那当真是半分余地也不留。

    戚寒野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又被非分之想四个字狠狠刺了一下,一时只觉四肢百骸的冷尽数化作寒针,直钻心窝,怔怔半晌,失魂落魄,意识再回笼时,人已被领进了凤仪宫的温泉殿。

    雍盛对候在这里的内侍们交代了些什么,他没听清,只见得身边的人突然如潮水般退了个干净,大门从外被带上,昏暗的殿中刹那间只余他一人。

    环顾四周,点翠围屏,琉璃珠帘,错落的帐幔间水雾氤氲。

    几案上,神雀铜熏炉正徐徐吐着沉香,缭绕烟雾中,玫瑰椅美人榻梳妆镜奁,甚至镜奁前的胭脂水粉角梳钗环,一应摆设与主人在时分毫不错,宛如昨日。

    戚寒野泛白的指尖一一掠过当年旧物,缓缓走向池边,望着热气缭绕的水面立了移时,似乎陷入到某段漫长的回忆。直到贴在身上的湿衣冻得他打了个寒颤,飘远的思绪才被强行拉回,他慢吞吞褪了衣裳,步入水中。

    热水使人放松警惕,他阖目仰靠在池壁上,等待暖意一点点驱散骨缝间肆虐的寒凉。

    这时,外间传来动静,有人推门入内,在门口稍作停留便径自绕过围屏,挑起珠帘,那长驱直入的架势,如入无人之境。

    戚寒野睁眼。

    在他寂静的注视下,皇帝在对岸将手中托盘放下,毫不介怀地脱了外衣,只着一层薄薄的素色里衣,便跳进水中,一步步朝他走来。

    距离不断缩短,待只有两步之遥时,戚寒野忍不住提醒:“你也说了,戚某心怀非分之想。”

    他刻意将那四个字咬得很重,“圣上若无意纠缠,当远离才是,否则臣不能保证不逾矩,亦不能保证万事皆合体统。”

    面对他的警告,雍盛回以一声嗤笑,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废话少说,转过身去。”

    戚寒野不解其意,一时僵着未动。

    雍盛懒得重复,直接大跨一步贴上去,一只手摸到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掌着后脑勺,将那颗困惑的头颅圈住,拉低,粗鲁地摁到自己腰侧。

    这个姿势像极了拥抱。

    戚寒野被迫垂下颈子,他挣了挣,两条胳膊搭在池沿上,迟疑着是否应该将人推开。

    但雍盛并未做什么,他只是拨开了自己后脑披散的发,潮热的手指在凸起的颈骨处来回游移,嗅不出多少暧昧的气息,而后那根手指轻轻挑起项间红绳,一寸寸往下,握住缀在胸前的那只符袋。

    戚寒野心中一惊,劈手夺过符袋,不顾光裸的躯体从水中猝然起身。

    雍盛不知此举挑动了他哪根神经,竟惹得他突然暴起,一个没防备,脚底一滑就要往后仰跌。

    戚寒野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揽住他的腰身,足尖一转,一腿后撤,就借力将人抱起,安全地送坐在池沿上。

    这一系列动作如此丝滑,完全是出自本能,保护雍盛四个字已然化作某种意识,刻在了他的骨血里,凌驾于一切之上,无论何时何地,一经触发,四肢都会早理智一步抢先做出反应。

    雍盛先是懵了一下,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坐上的池沿,须臾反应过来,揶揄道:“紧张什么?池子里的水这么浅,就是摔进去,也淹不死人。”

    同时心脏猛跳了几下,兴许是因为意外,兴许是因为肌肤相贴的亲密接触。

    “饶是如此,也应当心。”戚寒野不着痕迹地缩回手,“小心驶得万年船。”

    雍盛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垂下眼,像是第一次见到戚寒野的身体,视线来回剐着,自言自语,“不怪朕,确实精壮了许多……”

    不知在验证什么,他不死心地掐住戚寒野的腰,不停比划着,温腻的掌心辗转细致地碾过腰间每一寸皮肉,简直肆无忌惮。

    戚寒野轻吸一口气,捉住那两只四处作妖的爪子,嗓音略沉:“你究竟想做什么?”

    雍盛因坐在池沿上,比他高出一个头,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清清嗓子,纡尊降贵道:“朕还从未跟男子亲热过。”

    这石破天惊之语,搭配上他睥睨尘下的眼神,活像某种圣洁荒诞但自矜自傲的宣言。

    戚寒野歪着头,挑眉等待下文。

    雍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眸中跃动起难言的光:“听着,虽然你看着确实像个男人,但此时此刻,朕也确实有点想亲你,怎么办?”

    戚寒野狭长的凤目因震惊而微微睁大,良久,捕捉到某个怪异的字眼:“像?”

    “这是重点吗?”雍盛恼怒,“对你来说,重点难道不该是后半句?朕说朕想亲你,你要不要给点反应?”

    戚寒野的反应是,将唇无声地抿成一条直线。

    他竟然说,他想亲他。

    戚寒野直觉雍盛并不认真,多半是存着玩弄戏耍的心思,但尽管如此,一点欣喜还是如星星之火,逐渐燎原,在心底酝酿起汹涌狂潮,沉默几息,他支臂,扬起下巴,以一种献祭般的姿态,试探着欺近,低声道:“如你所愿。”

    但至半途,胸膛果然被抵住。

    雍盛道:“在这之前,朕希望你可以换上那套衣裳。”

    衣裳?

    戚寒野扭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对岸托盘中,整齐叠放着一摞朱红色衣物。

    他的瞳眸暗下来,问:“那是什么?”

    “吾妻故衣。”雍盛直言。

    沉默。

    长久的沉默中,蔓延起对峙的味道。

    尽管一再回避与拖延,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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