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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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兴奋地说:“他一个人来的,说是要和我们合作。”

    魏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凉薄的弧度,男人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高涨的情绪落了下去。

    他抓了抓头发问:“大王,怎么了?”

    魏王淡淡道:“季家满门忠烈,他有什么理由和我们这些反贼合作?”

    男人立刻紧张起来:“那他要干什么?”

    魏王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没办法下地,叹了口气说:“请季将军进来吧。”

    季时钦打扮的非常“无害”,没有穿甲胄,也没有佩剑,赤手空拳来了敌营,不知道有没有赌的成分。

    经过魏王提醒,男人严正以待,双眸死死地盯着季时钦。

    只要他有半点异动,三米大砍刀就要从季时钦的脖子上落下去。

    “魏王可还安好?”

    没人请他落座,季时钦便站着问。

    魏王一笑,双眸便弯成了月牙似的弧度:“好着呢。”

    床上的少年怎么看都“好”无关,季时钦偏偏也能睁眼说瞎话,“魏王殿下英勇神武,某久仰大名,欲与魏王结盟,共创大业。”

    魏王眉头一挑,笑道:“本王与将军,非共业。”

    季时钦学不来宋党的弯弯绕绕,直白地说:“魏王想推翻圣上,我愿助魏王一臂之力,如此怎么不算共业?”

    旁边的男人惊呆了,呐呐无言。

    魏王咳了一口血,慢悠悠道:“季将军忠勇之名,本王略有耳闻,怎得……”

    “暴君无道,国将不国,某既食国禄,自然要铲除暴君。”

    季时钦说的大义凛然,但魏婪知道,根本原因还是暴君的刀砍了太多大臣的脑袋,季家也坐不住了。

    一个乱臣贼子,一个自立为王,能同时拥有他们俩,殷夏有福了。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插血为盟,顺便结义拜了兄弟。

    这兄弟有几分情,全看暴君有多难杀。

    魏婪注视着这一幕,眼前的画面忽然扭曲成一团漩涡,少顷,再次清晰起来。

    季时钦不见了,眼前是全副武装的将士,皇城被围,闻人晔提剑站在墙头之上,低眸望着黑压压的大军。

    最前头的,自然是魏婪。

    魏王伤势好了大半,跨坐在马上,身姿挺拔,意气风发,长眉微挑,黑眸如寒星璀璨。

    闻人晔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第85章

    魏王与皇帝的初见,便是在漫天血雨中。

    谁也没想到季时钦会临时反水,转投魏王阵营,皇城被攻破之时,闻人晔不见了。

    魏王走在萧索的宫道之中,大火从城门口开始蔓延,宫人收拾东西跑了,将士们有的倒在了厮杀中,有的选择了弃暗投明。

    魏王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声,他算什么明?

    【系统:悼明之作……】

    【魏王:什么?】

    【系统:没事,你继续。】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魏王在宫中走了许久,最后来到了求仙台。

    皇上就在这里。

    长长的台阶如登云天,魏王站在台阶下方,需要高高抬起头,才能看见皇帝的脸。

    真讨厌。

    魏王不喜欢抬头看人。

    求仙台乃先帝时期所建,听说皇上登基后,里头的道士们都被拉去午门斩了,求仙台从此便荒废了。

    闻人晔低眸,“将军为何不上来?”

    魏王扬眉,笑容在他的脸上绽开,艳色横生:“圣上说错了,我不是将军,我是反贼。”

    闻人晔冷问:“魏王自诩奉天行道,推翻暴君,解救苍生,怎么能叫反贼?”

    魏王笑得肩膀直颤,谁不知道这只是扯面大旗当口号?

    他缓缓走上台阶,手中的剑高高举起,戏弄人似的用剑尖拍了拍闻人晔的脸,“那陛下便做一回好人,写张圣旨给我,让我这个魏王名正言顺些,如何?”

    闻人晔直接用内力将剑身震断成碎片,向四面八方飞出去,魏王的手背好巧不巧被划开了一道。

    他笑了笑,随意将血抹在衣服上,扔开剑鞘耸肩道:“一张圣旨而已,皇上何必这般动怒?”

    以现在的形势,闻人晔生不生气也不重要了。

    忽然,魏王五指成爪,直逼闻人晔面门,二人扭打在一起,打着打着便打进了殿内,打着打着越走越偏,“噗通”地一声,两人齐齐摔进了暖池里。

    闻人晔掐着魏王的脖子,魏王的手压着闻人晔的心口,在他的手中是一块不知何时捡来的碎片。

    魏王的手心被碎片割开,血一滴一滴落在闻人晔的胸口,他不觉得疼,反而忍不住笑,“圣上,你怎么不用力啊?”

    闻人晔虽然掐住了他的致命部位,却始终没有下狠手,听到魏王断断续续的笑声,他面无表情地收紧了力道。

    “咳、”

    魏王伸长了脖子,漂亮的黑瞳半眯着,似乎痛苦,又似乎在享受,水雾在这双黑潭中拢聚,额角、眼下、双颊开始泛红。

    温暖的泉水浸湿了二人,闻人晔的心脏漏了一拍,他下意识更加用力,掌下的脉搏剧烈地跳动着,像是一条濒死的蛇,竭力扭动身躯,试图逃离。

    然而,真正濒临窒息的人却没有任何挣扎。

    魏王放松身体,任由闻人晔剥夺他的氧气,越是痛苦,他笑得越是明媚,手中的刀刃碎片深深地压进了闻人晔的心口,看得人头皮发麻。

    闻人晔闻到了淡淡的药草气味,他眼眸动了动,问:“你之前受过伤?”

    “嗯、还没好全,”魏王说话有些吃力,他以一种居高临下地姿态,微微垂眸看着皇帝,“陛下,你怎么不疼啊?”

    刀片几乎埋进肉里,除了略微呼吸急促之外,闻人晔居然没反应,魏王有些失望,他想看到的可不是这个。

    闻人晔当然疼。

    但他看着魏婪因呼吸不畅而蹙起的细眉,看着魏婪半开的领口和下方裹紧的纱布,看着魏婪汗津津地脸,便转移了注意力,哪里还记得自己心口疼。

    白皙的脸颊染上酡红,魏王身体紧绷,窒息感愈来愈浓烈,身体发沉,像是要就此融化。

    闻人晔松了松力道,魏婪察觉了,眼皮掀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闻人晔不想杀他?

    那魏婪就不客气了。

    发簪被抽出,黑发顷刻间散落,魏王笑眯眯地用簪子抵住闻人晔的颈侧,“陛下,你心软一次,要后悔一辈子。”

    闻人晔定定地看着他,“魏王怎知朕是心软,而不是别有目的?”

    魏王歪了一下头,用另一只手包住闻人晔的手背,体温交融,“陛下有什么目的,不妨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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