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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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望着魏婪的眸子,有句话并未说出口。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而他也早就决定生生世世纠缠魏婪,直至再也不能轮回。

    第62章

    中秋是皇帝的寿辰。

    宴会散去之后,闻人晔领着魏婪去了求仙台,他命人移栽了数百株桃树,将求仙台围在其中。

    纷纷扬扬的桃花雪般落下,闻人晔搂住魏婪的腰,手指一挑,解开了外衣。

    魏婪衣衫不整地倚着他大笑,“这里可是求仙台,陛下,不得孟浪。”

    求仙台不比寻常之地,可闻人晔偏要在此处为仙人宽衣解带,银饰叮铃几声砸在地上,与遍地的桃花滚到一起。

    衣襟向一边滑去,露出玉白的肩头,魏婪伸手拦住闻人晔,抽出皇帝送他的长剑递了过去。

    “桃花正好,陛下可愿为贫道舞一剑?”

    黑发如瀑般在他的脊背上流动,魏婪的身上砸满了桃花,像是从桃树中爬出来的妖精。

    当他双手横举起剑时,面上的笑容便显得阴森起来,闻人晔恍惚看过去,险些以为他的衣襟下方是一条蛇尾。

    定睛一看,不过是树根罢了。

    “陛下?”魏婪又唤了一声。

    一如春猎时那般,闻人晔接过剑,倾了一壶酒洒在剑上,道一句:“却之不恭。”

    剑如长虹,银光簌簌,舞动间似有雷鸣乍现,闻人晔剑间一挑,将桃枝斩下,手中内力一推,那桃枝正正好落在了魏婪的膝上。

    魏婪坐在树下,捏起桃枝转了转,整个人止不住笑起来,“陛下,您的心思根本不在舞剑上。”

    闻人晔将剑一收,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直白道:“朕的心思在你身上。”

    魏婪低头嗅了嗅花香,笑问:“陛下的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闻人晔定定地看着他,将剑就地一插,屈膝半跪在魏婪身前,指腹摸上魏婪的肩。

    “朕…”

    闻人晔喉结滚动了一下,抬眸看向魏婪,征求他的同意。

    魏婪还在笑,他微微坐直身体,握住闻人晔的手,拉着他一起倒在了满地的桃花之中。

    他压着闻人晔的肩,半坐起身,脚轻轻一用力,踩住。

    “嗯、”闻人晔闷哼一声,呼吸急促起来。

    略略垂眸,魏婪瞧见闻人晔的反应,眼尾笑得隐隐发红,“陛下,您的定力,有些差啊。”

    闻人晔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他这般挑逗,拉住他的袖子,用力吻上魏婪的唇。

    这一下极为用力,牙将嘴角磕破了,彼此品尝着血,衣襟从自上而下撕破,裂开的口子像是能将人活吃了。

    魏婪推搡了他一下,“陛下,可备了软膏。”

    闻人晔耳根一红,哪怕提前看了话本子,听到这话,难免下意识眼神躲闪。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磨磨蹭蹭的从衣服里拿出了林公公特意准备的小银匣子,软膏有一股淡淡的荷香,碰到人的体温,便化开了。

    魏婪刚要接过来,闻人晔却撕下了一块布,遮住了他的双眸。

    他紧着喉咙说:“朕自己来。”

    风声轻扬,魏婪眨了眨眼,隔着薄薄的布,他看不清闻人晔的动作,耳边却能听见帝王的呼吸声。

    时轻时重。

    想来是痛的。

    “长乐…”

    闻人晔念着魏婪的名字,一狠心,血顺着指尖流了出来。

    他不甚在意,随意擦了擦,闷声继续。

    闻人晔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痛,他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时,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

    终于,一阵风从魏婪眼前拂过,布条掀开了,魏婪睁开眼,对上了帝王满是狠意的眸。

    闻人晔发了狠地吻着他,双腿屈起,缓缓坐了下去,痛楚和快意交织,魏婪回抱住他,手指捏紧了闻人晔的肩。

    “长乐,朕的长乐……”

    他死死地盯着魏婪的脸,反复确认怀中人真的存在,不是春-梦,也不是幻觉,闻人晔松开手,拉着魏婪去摸自己的心口。

    魏婪摸到了一手的湿滑,他偏头笑了声,提醒道:“陛下,王道长最喜夜里出来打坐。”

    这里是求仙台,是仙人居所,他们本不该在这里行孟浪之事。

    但魏婪是个假仙师,闻人晔百官口中更是不顾世俗的昏君。

    既然如此,是不是求仙台又有何妨?

    闻人晔不在乎,“他要是敢多嘴,朕就割了他的舌头。”

    魏婪眼尾弯起,勾住闻人晔的后颈,轻声说:“不可,王道长忧国忧民,陛下此举怕是要寒了道长们的心。”

    闻人晔脑袋发昏,一边体会着身体的痛感,一边试图理解魏婪的话。

    “那、”闻人晔吸了口气,问:“魏师以为该如何?”

    魏婪摸了摸他鬓边的湿发,正要开口,闻人晔的眼神忽然清明了起来,一个翻身拉着魏婪滚到了桃树后方,“嘘,来人了。”

    魏婪循声望去,果然是王道长。

    他口中念念有词,在桃树中央走了一圈,忽然大喝一声,在其中一颗树下盘腿而坐,闭上眼不动了。

    闻人晔压抑着呼吸,不悦地望着王道长,“他什么时候走?”

    “看样子,要天亮了。”

    魏婪与闻人晔依偎在一起,笑吟吟地问:“陛下可要小心些,要是被人发现,贫道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了。”

    本是调笑之语,没想到闻人晔当了真,“谁敢出言不逊,正好国库空虚,借他们些银子花花。”

    魏婪侧目,“只是银子?”

    “脑袋也借几个。”

    闻人晔话音未落,魏婪忽然坏心眼地动了一下。

    “嘶——”男人浑身僵直,双腿肌肉紧绷着不敢动。

    魏婪笑问:“陛下怎么不说了?”

    “你莫要作弄朕。”

    闻人晔捏紧他的手,呼出一口气,眼前的仿佛不是人,是吸人精气的鬼魅,用头发扎进他的骨缝,调动他的喜怒哀乐。

    魏婪故作无辜:“贫道有罪,不该作弄陛下,陛下也要砍了贫道的脑袋?”

    闻人晔看了他一会儿,捧住魏婪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朕有罪,不该引诱仙人,若要死,朕同你一起死。”

    话落,他屏住呼吸,腰向下一沉,二人眉头颤动,紧紧搂住彼此,离得太近,花香和熏香混在一起,万分旖旎。

    一夕风月。

    王道长在天将将亮时睁开了眼,他打坐打着打着便睡着了,忽然听到桃林中有悉悉索索的声响,霎时间头皮发麻。

    “谁、谁在那里?”

    那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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