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诱哄: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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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久的失聪中找回听觉。

    继而,朝他轻涌而来的每一道声音,都交织着温时熙今晚对他所说的话。

    可怕的心跳声中,姜权宇唯一的念头,是他果然还是应该将温时熙关在房间里,不许温时熙见任何人、做任何事。

    只要捏断那双可以随意乱跑的腿,温时熙就没办法离开了。

    只要温时熙的每一口呼吸,都要听从他的命令,温时熙就永远无法离开他。

    笼子、铁链,什么都无所谓。

    或者,干脆杀掉温时熙吧……

    混乱的双眼一时锐利,密布着浓重的暴戾。

    只要温时熙留在他身边,他可以做任何事。

    可最终,姜权宇什么也没做。

    甚至……他还逃走了。

    他站在一片黑暗里,指尖轻轻颤动。

    回忆久远到无法考究,只剩耳边空洞的安静中,旋律不断回响。

    从小时候开始,每当黑暗降临,姜权宇入眠前,他的母亲都会唱歌给他听,哄他一点点进入梦乡。

    母亲去世后,很多年里,姜权宇只能靠播放器,听着那些母亲喜爱的古典乐入眠。

    可无论多么昂贵的播放器,多年以来,都无法播放出能令他真正安心的声音。

    直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养子,被人像包袱一样丢来老宅。

    同样的深夜时分,琴音传来的那一刻,姜权宇躺在床上,缓缓睁开双眼。

    因为年幼,温时熙弹奏的歌曲十分简单,音色青涩干瘪,节奏也很混乱。

    对于多年倾听古典乐的姜权宇来说,这样的“音乐”,和噪音没什么区别。

    可时间轻走,姜权宇忍了这道声音整整三年。

    雪光轻轻落下,姜权宇在漫长的回忆中,轻轻闭起眼。

    他是整整忍了三年,但也许,那每一个夜晚对他来说,也不是只有忍耐。

    来自温时熙的呱噪,像陪伴一样,在每一个星光亮起的时刻告诉他,这个世界对他不只有审视,还有人在和他一起寂寞的前行。

    他听着那道琴音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变得越来越顺耳,却又渐渐在琴音中听出,一个孩童的寂寞与恐惧。

    肖邦亲自弹奏的纸卷录音,难找得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而后与卖家之间跨国的联络、谈价,每一步都不顺利。

    但这样一个礼物可以让那个呱噪的笨蛋看清真相,姜权宇觉得很值得。

    只是姜权宇真的没想到,当温时熙知道自己无法得到姜言的认可后,竟然会哭那么久。

    后悔交杂着烦躁,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在心里不断膨胀。

    直到他放下身段,去琴房哄温时熙,听到温时熙问他。

    “如果我继续弹琴,哥哥还会来看我吗?”

    姜权宇不懂,为什么他明明毁掉了温时熙的希望,温时熙却还想要他来呢?

    为什么温时熙不怪他,也没有远离他呢?

    一时间,附着在冷漠世界上的厚重外壳,在一刻露出一道缝隙。

    姜权宇想,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人,不点评他的每一个决定,批判他的每一个选择,只这样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到来。

    轻动的眉头,顷刻化成迫切的渴望。

    他想要的、那个只属于他的东西,也许并不需要等到许多年后,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拥有。

    “你得为我而弹,我才会考虑看看。”

    就只为了我弹。

    破损的模糊记忆中,姜权宇有些回想不起,那时的温时熙,是怎么答应他的来着?

    温时熙是不是说了:嗯,只为你弹。

    可今天,为什么温时熙又在说,他已经决定,要和程轩一起去维也纳……

    难道从剥夺开始的相依,本就这样不牢靠吗?

    他该生气的,可为什么,他却没办法对这样的温时熙生气呢?

    他能听懂温时熙的每一道琴音,能听出在那支交响乐中,温时熙的每一个音符,都饱含了对音乐奋不顾身的向往。

    他必须把温时熙关起来,但恍惚间,他却又突然……无法那样做了。

    如果七年前,他没有撤回温时熙的留学申请,他们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听到温时熙的琴音,后面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会不会比现在更幸福?

    至少……温时熙会更幸福吧?

    一片纠葛的脑海中,回想起最后一次离开心理诊所时,沈初霁说的话。

    “如果你执意靠近温时熙,无论是你、还是他,都会非常痛苦的。”

    “我只是想再一次提醒你,做对你们都好的选择。”

    一片夜色中,姜权宇静静阖眼。

    从头到尾,他都只想温时熙一直待在他身边。

    他花了整整七年时间,才重新回到有温时熙的地方。

    无法缓解的不安中,胸腔传来闷痛,四肢也渐渐变凉。

    姜权宇沉在一片模糊的裂痛中,轻缓地问自己,他只是想要一个人,竟然是那么遥不可及的愿望吗?

    房门外,顾助理皱着眉站了一会,犹犹豫豫,轻轻敲动房门。

    顾助理:“姜总,您睡了吗?我联系过华盛顿,那边说可以把会议推迟到下午,算过时差,大概在夜里一点左右,请问这样安排可以吗?或者您身体不舒服的话,需不需要我现在通知医生过来?”

    随着话音落下,一片寂静中,房内还是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姜权宇被隔绝在无法动弹的水压中,声音隔着水域传来,却只剩模糊的回音。

    房门外,陈家乐靠在不远处的沙发里,见姜权宇还是不答复,远远朝顾助理摇了摇头。

    “算了,别叫他了。”陈家乐道:“今天先到这吧,把会议取消,你也回去休息吧。”

    雪在深夜时分停下,窗外晃动的雪光渐渐消失,那片一动不动的世界,像被一双手按下暂停键。

    一切在陷入静谧后,变得格外的幽暗。

    窗边的身影一步步走回床边,坐进一片柔软的床沿。

    姜权宇像回到从前无数个相似的深夜,他只能在这样的黑暗中,静坐在不会流淌的时间里,一点点聆听来自自己的支离破碎。

    时间如同缓慢的爬行,日出降临时,晨光倾斜进窗口,照在床边久坐的人影上。

    手机发出提示音,一连串待办事项显示在屏幕中央。

    其中每一件,都是身为姜家掌权人,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是他为了温时熙,亲手选择的未来。

    晨光中,姜权宇一脸平静。

    他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轻轻阖眼后,从床边站起。

    洗漱、套上合适的西服套装、完美系上每一颗纽扣,变回那个不受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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