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道侣恨海情天: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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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如面对旧日的自己。

    倾倒的烛火点燃桌布,还有蔓延的趋势。

    他果真是荒唐透了,在东君庙里纵火,却压根不想去管。

    烧吧烧吧,让烈火将他们焚尽。

    裴怀钧发出一声忍耐的喟叹,猫猫鬼赤红的舌尖划过胸膛,吻落在心脏处。

    明明他的唇轻柔湿润如云,他却有种被隔着皮肉,含住心肝的错觉。

    小衣会吃掉他的内脏吗?

    这或许是个悬念。

    裴怀钧的腰部习惯性绷出弓弦的弧度,随即松弛下来,卸下最后一层防备。

    衣绛雪伏在他的身上,掌心却隔着一层,托住他的腰。

    剑修的习惯骗不了人。他欢快地在他的身体线条上按了按,硬邦邦的,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剑修在被近身时,肌肉会紧绷,这是随时反击的本能。”

    厉鬼的指腹在他腕处一滑,在他手臂的经络上印出尖尖的牙印,“常年握剑的手,会习惯性地用力,暴出青筋。”

    他意在言外,“怀钧,你也和剑修有同样的习惯,会像豹子一样绷着腰,随时暴起哦。”

    裴怀钧叹了口气,彻底摆烂地抵在供桌边,火舌已经舔舐上神像的雕塑,火光映亮他的脸庞,他却笑道:“小衣好聪明,真是什么都知道。”

    衣绛雪点头,“我就是知道。”

    “……都是那个人教我的。”他的眼睫拂过,吐息也轻盈,“你说,我学的好不好?”

    衣绛雪看似还是无邪的厉鬼,容貌绮丽艳绝,瞳孔深处失却了真正的笑容。

    “怀钧,你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握剑了?”

    裴怀钧凝望着他,瞳孔微凉,却有暗火翻涌,“剑,是谓器。纵然修得天下无敌的剑,我能如何?”

    “是能凭一己之身改变这个世道,还是能扭转宿命,挽救逝去的人?”

    剑修连剑都悬于高阁,不再出鞘,那该是怎样的心灰意冷?

    衣绛雪沉默片刻:“有一个人,他曾有一位道侣,情谊甚笃,相伴多年,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他的意志……我当如何?”

    “谁知道呢,或许是他早就疯了吧。”

    裴怀钧还是那样温柔而忧悒,“小衣那样好,杀了他就罢,何必深究。”

    “总不能和疯子一般见识。”

    衣绛雪又问道:“怀钧,若你发现,你的道侣与仇人,最终是同一个人……你该不该恨?”

    昔日道侣,今成仇雠。

    判决悬而未落,他们离戳破真相只剩下一张窗户纸。

    小衣纵然猜出了大半,却以他者的称谓,似在提起与自己无关的一段故事。

    如此叙述,却为他留下了否认的空间。

    如果书生愿意,他可以为自己辩驳,或者是继续编撰谎言,善解人意的厉鬼会睁只眼闭只眼。

    他甚至连恨意都不纯粹,夹杂了名为“爱”的杂质。

    可再淬炼千百遍,这样的杂质都无法提炼出来,保留最纯粹漆黑的恨。

    有爱才有恨,谁又能倒果为因。

    裴怀钧也看穿了他的想法,却毫无避讳地笑道:“被道侣怨恨,是他活该。”

    他用温柔而森寒的语调,好似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连枕边爱侣都与他反目成仇,说明他已经做出了不可饶恕之事,怎么能被轻易放过?”

    “寻仇之时,自然不该顾虑昔日情谊,合该食肉寝皮,挫骨扬灰,才算解气。”

    说罢,他笑的厉害,胸膛起伏,颇有些酣畅淋漓的韵味。

    “这样,才不负他的机关算尽。”

    “怀钧。”厉鬼长眸一敛,神情微冷,“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裴怀钧反手握住了衣绛雪的腰,看似笑意低柔,眼底却划过连绵潮湿的阴雨。

    “你做梦了,我也做了梦。或许我们的梦是同一个呢?”

    仙人多情如水,却拂过他的脸庞,若春风与细雨,“我给小衣讲一讲,这个梦的后续吧。”

    他说:“那剑修天生剑心,出自正派名门,自然被寄予厚望。所幸一路修行顺遂,广交益友,也从没经过什么挫折。”

    “他唯一过不去的坎,大抵就是早年的一桩旧事,也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衣绛雪听得懂他在说什么,没有打断。

    火舌已经烧到了他们身边。

    东君庙里的种种都在燃烧,却被衣绛雪的鬼气阻隔在两人之外,形成了一个火海烧出的真空。

    或许爱也是一场大火,在燃烧时最炽烈,消磨殆尽后,留下的唯有狼藉与灰烬。

    可此时的他们,却恰恰处于火海中,谁都不愿从灼身的烈火中走出来。

    东君像也在燃烧,朽木枯荣开谢。

    裴怀钧仰头一望,“在那个梦境里,当剑仙再度回到冥楼时,不见人面,唯有空城。”

    “他以为是心爱之人生气了,或者是想要逃避他。他心乱如麻,却还是去找了。”

    “他没有找到心爱之人,找到的,却是一场狂乱暴走的百鬼横行,还有……一场通天彻夜的大火。”

    “那一年,他又一次死在二十岁。”

    “往后,我终于知道,还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死亡。”

    衣绛雪睫羽微扬,似乎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却听裴怀钧慨然道:“有些缘啊,最终成了孽,或许有情人永远也……”

    “不能见白头。”

    第70章 准备结婚 直到复仇的钟声敲响之前。……

    “东君庙怎么燃起来了?”

    “不知道。”司主站在庙外, 叹气,“随他去吧。”

    “可、可是……”

    “东君老房子着火,突发奇想把自己的庙点了, 我们还能拦着不成?东君高兴就好。”

    司主无力地摆摆手:“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幽冥司乍看空旷无人。

    实际上, 能人异士都藏在暗处。有些人为司里服务数十年,连同僚都未能见过他的真面目。

    自从得知东君大驾到来, 司中同僚都和雨后的春笋似的一茬茬冒出来。有些人甚至只是彼此听过名号, 今日才初次见面。

    他们议论纷纷:“听说东君降临是化作凡人, 身边还带着一只红衣厉鬼?就是须弥山里爬出来的那只?”

    司天和司地一人穿白、一人着黑,站在一处像是黑白双煞。

    这两天刚赶回京师, 他们就听说东君莅临,和厉鬼进了庙里休息,好几天没动静, 他们好奇心拉满:“在座有人知道那只厉鬼的来历吗?那只厉鬼是我们这边的?东君大人莫不是在下一盘大棋?”

    司主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拨弄着檀木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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